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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秀经典散文欣赏
"散文"一词大概出现在北宋太平兴国(976年十二月-984年十一月)时期,至今有很多优秀的散文作品!以下是优秀经典散文欣赏,欢迎大家参考阅读!
绝版的乡愁【1】
午后,秋阳暖暖,我来到长坪石枧村。
村口古榕树,敞开岁月的入口。
仿佛是四百年前的一个约定,仿佛是今生必不可少的一种安排,光滑的青石板路引我穿越到明清时代。
青草摇曳,水井幽深,池塘倒映一帧绝妙的徽式版画。
耒阳人多从江西迁居而来,石枧村欧阳家族也不例外。
耒阳古民居,却是另类的徽派建筑。
岁月如歌,把如梦如醉的江南风情唱进了青砖黑瓦,也把欧阳修的风骨遗韵唱进了史册。
带路的欧阳警官,是当地人,提起村史,如数家珍。
这支欧阳修的后裔,是元末明初从江西迁移而来,鼎盛时期有千余人口,有六十多个厅屋,三四百间房。
四条大门,门口都有石墩、条石门槛。
站在禾坪上,见到一扇大门的上方写有“天下师尊之第”,两边有一副对联:“欧山造秀,阳宅啓祥。
”还有一扇大门的上方写着“八大家之一”,两边的对联是:“家修五世,世经四书。
”原来,村中出过六品官员,出过帝王之师。
步入村中,闲庭信步,曾经的繁华已经风干。
飞之檐,翘之角,雕之饰,把一段辉煌嵌入了图腾。
日子与日子叠加,时空穿越时空。
寂静的是那些粗壮的木柱,梁柱挑头,历经数百年风霜,依然默然挺立。
品字形的天井,雕梁画栋,所有布局无不透露出汗水和智慧。
汗水早已消失在时间的脚步里,而智慧一直存在,并不断散发其特有的气息。
站在天井的中央,仰望那一方规规矩矩的天空,屏声静气,方可体会中国传统文化“天地人”思想的精髓。
庭院深深,明烛画楼,奢靡的脂粉气已随风飘散,只剩下古老、拙朴、凝重、苍劲。
大多数屋子人去楼空,不是外出务工,就是进城居住了。
留在村中的,基本是老人。
年轻人们带着拼搏的梦想都义无反顾离开了,老人们还执着地守护着这方祖祖辈辈生活过的土地。
改造不断被植入,古村逐年失去原味,这是发展的趋势,也是怀旧遭遇的落寞。
村庄往昔的热闹,都留在他们的鲜活记忆里。
风知道,雨知道,太阳和月亮知道:景象只是为活着而固守。
石枧村古民居,即将成为绝版的记忆。
惊回首,我似乎看见禾坪上一群孩童在玩着游戏,蹦蹦跳跳地唱:“早打铁,晚打铁,打把剪刀送姐姐。
姐姐留我歇,我不歇,我要跟老八学打铁。
”这首熟悉的童谣,如此清晰,就像与失散多年的好友猝然相逢,心在瞬间温润如初,我恍惚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石磨,木门,木窗,雕花床,蓑衣,猪槽,排水口。
岁月中沉积的故事只能深藏于游子心中,在眷恋与伤感中追寻了。
站在一处幽深的厅屋门口,我对身旁的郭梅说,去拍照吧,去感受穿越时空的乡愁。
她与王姐分别站立木门两边,背景如此宁静安详,我分明闻到从巷子深处流泻出的书香韵味。
郭梅是个性格文静的才女,她的静与村庄的静,如此和谐地融合在一起,静成一组唐诗宋词。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
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这是古诗里的村落。
而我们面前的石枧却是另一幅场景,到处是断壁残垣。
淳朴的民风,绵延的民俗,传统的文化,随之消失。
一个古村落,就是一部宗族的发展史;一个古村落,就是一页丰富的传统文化。
它直接体现出中华姓氏的血缘文化、聚族文化、伦理观念、祖宗崇拜、典章制度、堪舆风水、建筑艺术、地域特色。
古民居,正面临着灭顶之灾。
据统计,最近十多年,我们失去了上百万个古老村落。
民族英雄岳飞的《满江红·登黄鹤楼有感》有云:“兵安在,膏锋锷。
民安在,填沟壑。
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
假如岳飞穿越到今天,他一定会吃惊,现代文明对于传统村落的摧毁力度,绝不逊于古代的战争。
返程的路上,我开着车,脑海却浮现一个困惑:一个物种消灭了,我们万般惋惜,为什么我们对一种文化——古村落的消失,那样麻木不仁,无动于衷?文化是需要传承的,保护住了古村落,才留住了乡土文化的根和魂。
古村落不在,何处觅“乡愁”?
人与蛙声隔不远【2】
村庄,动听的音乐有两支,一支在树梢上,一支在水塘中。
树梢上的是鸟儿婉转的鸣唱,水塘里的是青蛙噪夜的欢歌。
两支曲子,一支是天籁之音,一支为地籁之响。
我坐在天籁和地籁的中间,用人籁的合声回应,于是天赋我以空,地赐我以灵,天地之间最美的乐章就鸣响起来。
记得小时候,村子东面一千米的地方是一片沟塘,沟塘里面五个大的水泡子连在一起。
夏天到来,特别是夏天的晚上,水泡子开始热闹起来。
但那可不是细水长流的淙淙声响,更不是大浪滔天的滚滚气势,蛙声一片,叫声如潮,宁静的水面像是蒸煮的大锅,咕嘟咕嘟地沸腾了起来。
白天属于鸟儿和家畜家禽的欢歌,夜晚就换成了青蛙的交响。
夜晚,鸟儿栖在陌上的杨柳上,鸡跳在架上,鸭子鹅子趴在窝里,猪睡在圈中,牛伏在棚内,羊圈在围栏,马卧在槽旁,宁静的小村庄只剩下了三种声音,一种是知了的鸣唱,一种是狗的吠声,一种是青蛙的鸣叫。
夜晚躲在泥草房的两侧山墙,星星满天,凉风挂在树梢上,如水拂过。
乘凉的人们三五一群,坐在巷子口,一边唠着闲嗑,一边听着呱呱呱的哇鸣。
一千米的距离,隔不开声音的传递,万千的蛙声还是打着鼓点般地传来。
那是独属于一个小村的交响,那曲交响乐里面,没有精心的设计,没有刻意的编曲,随心所欲地演奏,月月相似,却又年年不同。
有人说:“蛤蟆呱呱叫,必有大雨到。
”蛤蟆成了天气的预报专家。
唠嗑的人儿七言八语,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年成上去。
勤劳而质朴的人民虽吟不出“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这样绝美的诗句,但是那带有着乡音乡调的话儿,却把对丰收的期待注满了每个人的憧憬。
夜深了,大家聊得有些累了,陆续地散去,人们都相继回了屋。
闷热的夏季,漆黑的夜幕,只剩下星星眨巴眼睛,呱呱的蛙鸣让村庄更加宁静。
敞开的窗子,把星星和一季的蛙鸣邀请到我们甜甜的梦乡。
如今,与那段美好的岁月隔着山重水复的时间——我不听蛙声好多年。
故乡成了看不见的一绥炊烟,故乡的声音成了听不到的一声蛙叫。
但我们的心常在梦中守望和静听,守望炊烟缭绕,静听青蛙欢鸣。
川端康成说过:“一听到雨蛙的鸣声,我心田里,忽地装满了月夜的景色。
”这就是每个远离故乡的人的共同心声。
蛙声好像故乡的一抹夜色,那里唱着童年的歌谣,给人一次思念故乡却回不去的安慰。
因此,每每想念故乡,就在梦里呱呱地叫起一片哇鸣,在那无章无序的曲调里,一片白云飘过,一缕炊烟绕过,一幕星光闪过,一池水塘沸腾过。
蛙声,是一份故乡的怀念,蛙声,是童年的一份眷恋。
蛙声在,故乡就不远。
老船【3】
是摄影家刻意导演的道具么?是诗人画家刻意设置的意象么?每次驱车经过长江故道,总会远眺洲滩上的那只老船。
黝黑而斑驳,孤独而寂寥,仿佛穿越了岁月的风浪,历经了世间的沧桑,身心疲惫,苍老憔悴,搁浅在这故道边。
茵茵绿草沿洲滩极尽铺展,直到天际。
远远望去,船犹如漂泊在长满绿草的水面上。
故道就在老船的不远处,静静地流淌,把蓝天白云拥入怀,任鱼虾嬉戏水草间。
没有往来的船舶,没有夺目的航标,没有汽笛和涛声,故道就这样平静,如一幅古画,一首梵乐。
他也曾是主航道,千帆竞发,惊涛骇浪,一路壮歌,茫无际涯。
然而,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太神奇了。
曾经波澜壮阔的大江,如今成为月牙形的明净的湖,左边是洲滩,防浪林铺陈;右边也是洲滩,芦苇漫天。
遥远的芦苇滩的那边,才是浩浩荡荡的主航道。
只有到长江主汛期,故道才会与主航道握握手,叙叙旧。
老了,走不动了,老船就这样搁浅在洲滩上,与故道厮守、相伴。
日复一日,冬去春来,老船耐心陪着故道,倾听流水的絮语,唠唠叨叨。
老船一定也有鲜为人知的故事,只有故道才知道的故事。
老船的故事,温情亦或忧伤,壮烈亦或寻常,但总是会与故道有关。
想象有一天我也会老去,如老船一样。
是否身边会有这样一条故道,相互作伴,絮叨或者倾听,打发寂寞的残阳。
长江故道,一款适宜怀旧发呆、写诗作画的布景。
而没了老船,故道风光就少了一份意境,一丝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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