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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诗无趣亦无妨
一时间好像大家都想变成有趣的人。
王小波说:“一辈子很长,要和有趣的人在一起。
”所以大家都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有趣,因为“有趣”几乎变成了对一个人的最高评价。
但是怎么办,我好像生来就是一个无趣的人。
我有时晚睡,有时赖床,每天按时吃饭,经常吃咖喱鸡块饭,并不是因为它有多美味,而是因为它不太贵也还算有点好吃。
有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一个氛围良好的家庭,每年去一个地方旅游。
别人抱着吉他登上舞台唱歌,我有时去看,有时不去,周末泡在图书馆看封面摇摇欲坠的加缪全集。
后来又去看王小波,看冯唐和高晓松,借了大冰的书来看,愈发觉得自己没趣起来。
书里他们仗着吉他和酒精行走天涯,在高山和平原遇见不同的姑娘。
有人揣着一千块在厦门闯荡得风生水起,有人在欧洲把陕西老农编的草鞋卖出高价。
去帕劳潜水,去南极过年,或者从小城市到大城市摸爬滚打很多年,终于认识了三四万个豪爽有趣的朋友。
我看得热血沸腾,几乎想立马抛下一切从零开始闯荡这片风云诡谲又色彩斑斓的江湖,第一步就是打个电话回家:“妈,今年咱去加德满都或者雷克雅未克过年吧?”
过你个球。
过年的时候要买两百块钱牛肉搁在冰箱里,对了上次在网上买的贡菜还在冰箱里嘞,可以吃好久,炒肉吃放剁辣椒最好吃了。
要不咱拿油盐过一遍,放点辣椒拌着,然后放在小玻璃罐里早上煮面条的时候取出来吃?
“诶诶诶行。
”我忙不迭地连连应着,也不再提冰岛或者尼泊尔。
我突然发觉,比起冰岛,过年时我更喜欢家里的冰箱。
满满当当地放着鱼、肉、蔬菜和饺子,除夕夜的时候一家人坐在灯光明亮的客厅里,磕着瓜子看春节联欢晚会。
可能有时候我们无法抛下一切去理想主义地环游世界,可能那些始终流浪的诗人心里有我们所不能承受的故事,可能一圈一圈走下来,还是觉得童年楼下那家面馆的辣酱最为好吃。
朴树在他的歌里说:“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也有人说,没有经历过轰轰烈烈鲜花荆棘,你有什么资格就要庭前花开,云淡风轻。
我有。
因为这是我所选择的生活。
豆瓣上的一个人讲,生活不止诗意化的远方,更重要的是如何苟且。
生活不止酒精吉他和妞,还有母亲的皱纹,父亲的白发和千里奔丧。
竟觉得残酷又中肯。
我的爱情里没有轰轰烈烈生死相许,却有花朵和白衬衫的小确幸;我会一点民谣吉他,但我没有抱着它登上过舞台享受万人瞩目,只在晴天的下午为自己弹唱过几支无名小曲。
前段时间一部叫《小森林》的电影刷爆了朋友圈,分成春夏秋冬四篇,没有情节,就是一个女孩种菜,做菜,然后自己吃,有时请朋友来吃。
她天晴就出去劳作,下雨就在家里烤面包做果酱,甚至很少出小森村。
大家就耐心又平静地看完这四个多小时,甚至还想再看下去。
番茄,小雨和风,锅,木勺和玻璃罐,这些平庸的物什这样看起来,竟也有几分可爱与美好。
所以就这样认真地一直无趣下去罢了。
前几天好友阿潇突然问我:“我织了几双手套,给你寄一双呗?”
然后发给我图,墨绿色的线织手套摆在她的桌布上,不是很精致,却有扑面而来的家常的温暖气息。
一下子又开心又羡慕。
羡慕她总是可以把日子过得这么叫人欢喜。
其实她应该也不算有趣的那一类吧,中规中矩地念书工作,与大学同学结婚,有时会出去旅游,在凤凰看一块印花蓝布能看大半天。
但我还是喜欢她的生活。
冬天放晴的时候她会双手插兜里在街道上慢慢走,边踢树叶边哼歌。
雨天她就窝在干燥温暖的小床,摁亮台灯读厚厚的小说。
经常吃咖喱鸡饭,有时间又有闲的时候就去城市的各个奇怪角落吃火锅。
吃完饭慢慢散步,走到附近以前没去过的地方去。
大学时候我就特别喜欢跟她一起这样一条街一条街地走,走到路灯和商店的招牌渐渐亮起来,走到天桥上去看车流移动,然后一起猜那些车里或者是公交车站边在发生怎样的故事。
住在阳光灿烂的丘陵,每年出去旅行一次,应该不算有远方。
但她会穿好看的裙子去,认认真真地拍照,洗出来挂一面墙。
她也不会写诗,但她会慢慢学着酿好喝的果酒。
午餐的时候铺好亚麻桌布,倒一点出来喝,心情都会悠扬起来呢。
新娘【2】
今夜
我穿着红嫁衣,坐在床沿
外面千般的喧哗
我压不住自己的眼光
偷偷把你眺望
新郎,——
还有明天的日子
日出【3】
(一)
“呦呦喂哦,,,山花儿美,,,。”
“清水呦喂,,,花裙儿飞,,,。”
“是我看见山上的牧羊归、孩儿回,,,。”
“那山连山啊,,,遍地落满的金黄美,,,呦喂,,,。”
清亮幽韵深长的歌喉,在山里常常可以听见,这里的人们每天出塞放牧,羊群、马群或牛群一路上像是扭着秧歌十分闲得自在。
穆朵是山里的娃,山里的娃都和穆朵一样,一样都是贫苦人家的孩子。
穆朵的爹娘在穆朵五岁的时候就出去大山打工了,洗衣做饭、放牧砍柴是穆朵每天都不能落下的家务活儿,这孩子做事认真比起常人家的孩子要勤俭持家许多,毕竟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朵儿,听说咱们这儿过些啥子时候要搞开发,有啥子很大的东西要来,,,。
”小苗儿旁言自语道。
朵儿只是随声应了一句:“哦,,,俺不知道是啥子”。
“苗儿,俺明天要去放羊,你有啥子事要做嘛?”穆朵问道。
苗儿复声道:“啥子事都有俺做的,俺不像你,放羊放的一边自己就呼噜呼噜睡没准儿了,俺明天和俺爷去县城卖菜,要起得早”。
穆朵摸着后脑瓜说:“那是俺的毛病,就苗儿知道,,,苗儿,和爷爷要早回来,俺做焖土豆儿给你们吃,,,”。
苗儿知道穆朵家的情况,奶奶住的房子漏水环境潮湿,长时间导致穆朵奶奶患上了内风湿关节炎还伴有一些轻微的哮喘,爷爷在穆朵五岁时因一次出外放牧不幸被突如其来的雷雨天气闪电击中头部故亡了。
穆朵和苗儿从小在一起长大,它们没有见过城市五光十色的车来人往、也没有睡过一天温暖安抚童年幼小心灵的床,就这样相依相伴在大山里生活快十五年的两个孩子,而那顿顿吃的烤红薯、焖土豆却百般有滋有味。
(二)
“轰隆,,,轰隆,,,。”
山里的天气经常出现大暴雨,听不习惯的那雷鸣声自然也就不是在山里的人,大山里的孩子不得不适应环境忍受并逐渐接受这种撕心裂肺的声音。
“哎呀,,,俺咋办,,,?苗儿和爷爷还没得回,,,”穆朵心急焦虑的站在堂屋门口旁说道。
雨下得很大很大,一股流一股流的沿着洼涸满载而下,穆朵知道苗儿在这样大雨天里是撑不住的,况且爷爷身体年迈哪儿经得住这般大雨的折腾,赶忙穆朵就穿着自制的草席雨衣匆忙不顾的消失在雨里。
“轰隆,,,轰隆,,,。”
雨下得一发不可收拾,十四岁的孩子就这样在雨里跑着,那早已湿透的身躯哪能是已放置多年的破旧雨衣能够阻挡雨势的入侵呢?泥泞的山路被雨水一遍又一遍的冲刷变得松软就如同沼泽洼地一般险象丛生。
“啊噗,,,哈,哈,哈,,,啊噗”
穆朵不时的气喘嘘嘘不间断的抹去脸上淋满的雨水,“咬咬牙,快点嘞啊,,,马上俺就见到苗儿、爷爷,,,。
不,快,它们怎么办,,,”穆朵声嘶力竭的声音似乎是在宣告心灰意冷的无奈。
面对大自然的风吹雨打也难以是一个壮汉能够久经考验的,穆朵体力透支了,倒在山路旁的洼泞中,手腕上的吊坠儿随顺流而下的雨水来回摆动。
(三)
“穆朵,醒醒,醒醒啊,穆朵,,,。”
苗儿蜷缩着身子搀扶着穆朵泣不成声的想要唤醒穆朵,穆朵微微感应到了有声音和一丝温暖,心里的自我苏醒意识越来越强烈,一片黑乎乎的眼界渐渐出现一道罅细明亮的缝,一下、两下、三下终于睁开微弱带有几分怜弱的目光。
“苗儿,是不是俺的魂儿啊,俺还在吗,爷爷在哪儿,还是死了,,,俺不要死,,,爷爷不要死,,,不要,,啊,啊,啊,”穆朵翻滚铺打的痛泣。
“傻子,你死了还能听见俺在叫你嘛?一人乱跑,就跟俺不要你了似的,像那地里的莽牛有啥区别,瞎撞悠的,,,咱们是这大山里土生土长的娃,但山里的豺狼虎豹可不管这些啊,啥子都让俺放心不下你的!”
“俺和爷爷在回来的路上看见你倒在水窝里,亏得咱们时间相差不大,要不俺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苗儿带喜似悲的说着。
“嘿嘿,,,俺是逗你玩啊,让苗儿心里噗噔噗噔嘛,挺好的嘛,风雨里见真情,咱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苗儿,快瞧,山那边的日出,当年俺爹俺娘离开俺的时候也是在这个时候,它们消失在山沟中,俺那时候就在村外的石楠旁边一直看着俺爹娘离开我消失不见,当时日出的光晕照在俺脸上心里好舒服,像是俺又躺在俺娘怀里睡着了”
穆朵对苗儿望着那方山边的日出久久深情的说。
“呱,呱,呱,,,”。
雨下过后的山沟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芳草清香,连带着路旁几只青蛙随行人上蹿下跳消失山涧之中
人们常说穷山沟里什么都没有,像是隔绝了世界的“亚马逊”什么都是原始生态的,野蛮、狂暴、没有人性、最低级的生物,甚至被歧视、惨遭践踏。
山里的人们来到大城市谋生,林立的建筑物仿似玛雅神庙里的鬼怪雕像,让它们战战兢兢、心随行人惊胆颤;马路旁时而来回的汽车如同古罗马角斗场里的嗜血猛兽凶残无情的向它们扑来剎时间神慌失色、闻风丧胆。
它们无人可力及在这种恃强凌弱的环境下赖以生存,在被冠以各种辱没人格尊严的语调中视之为同等生物的低等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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