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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随笔舌尖上的玉米
前几天回单位值班,特意绕道老家去地里掰了些玉米。回来后煮了一大锅,当煮熟后那黄彤彤圆润晶莹的玉米端上桌子时,满屋都是诱人的香味。口齿生津,不仅勾起了我儿时吃玉米的记忆。
儿时的夏天真没有多少美味,对于孩子们来说,除了抓知(方言读jie)了鬼,就是吃玉米了。玉米有几种吃法,一种是煮,一种是烤,再有就是削玉米粒下锅煮稀饭。我最爱吃的是烤玉米,母亲掰回玉米后,剥皮,挑个头大的留着。做饭时架起木柴,用取直的炉钩串上玉米,放在灶膛里烤。烤到焦黄,听到爆裂声,香气四溢就可以了。现在想想,都觉舌尖酥软,味蕾乍开,直咽吐沫。那的确是一种美味,在那物质生活匮乏的年代,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幸福。
煮玉米想必没吃过的不多,正在吃着的也不少。但削玉米粒下锅煮稀饭确是好吃得很。那时烧稀饭常常是玉米面的稀饭和白面的稀饭,玉米是粗粮,条件差的时候天天喝,就像玉米面煎饼,玉米面窝头,吃的让人腻烦。不像现在,细粮吃多了,鱼肉吃腻了,偶尔买点玉米面烧个稀饭感觉也倍香。可是削玉米粒烧的稀饭就不一样了,喝着稀饭,嚼着玉米粒,清脆又齿留余香,真是不错!这让我想起东北人吃的棒茬子(方言),是把成熟的玉米用机器剥皮N次,留下圆圆的内核,在锅里煮熟捞出就可以吃了。(如果嫌热就用从井里打上来的凉水泡凉再吃,东北的生水能和,喝了也不怕闹肚子)那是东北人的主食,小时候吃了很多年,如今只能在记忆里去品味了,毕竟那时候不满十岁。东北玉米生长期长,玉米粒结实,如果是我们这的玉米粒,怕一层皮没剥下来,就成粉了。
其实玉米还有一种让孩子贪恋的吃法,那就是爆爆米花。夏天的傍晚,村子口时常来个爆爆米花的老头。吆喝声一起,最先跑出去的总是一群孩子。围着爆米花摊,看那老头支火,红红的火焰上转动着大铁罐,开罐时“砰”的一声,一地咧开嘴的爆米花,香气弥漫,让人口水直流。爆一罐爆米花要一块钱,玉米自带。那时糖果还是稀罕物,做父母的也乐意花一块钱让孩子高兴,这也算我们这群乡村的孩子吃得最多的零食吧。
现在城里的小巷口偶尔也能见到爆爆米花,做玉米卷的老头,每次遇到,我都会投以深情一瞥,瞬间又回到了小时候的村口,仿佛时空穿越。不同的是,那群孩子的孩子都那般大了,爆爆米花的老头似乎还是那个老头,借句流行语:时间都去哪了?
生活越过越好,吃的也越来越精细,但如今让人留恋与回味的美食却不多。吃着好吃,吃后就忘,许是好吃的食物太多了吧。我常想,为什么贫寒的年代总有那么多难忘的东西,为什么童年会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或许物质富裕了人往往不知珍惜,人越大越复杂,就没有了孩子的单纯而简单的快乐。
多吃几次玉米做的食物,不是忆苦思甜。相反,那时候却没感到苦,而每次得到的时候都是一种甜蜜。如今,甜蜜似乎过了头,成了另一种无所期待无所适从的“苦”。那就算是回味从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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