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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水何流随笔
一
看到家乡在开展舌尖上的天水—天水十大美食网络评选活动,一下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不但想起一样馋一样,想起一会馋一会,各种各样的家乡菜,象幻灯片一样在眼前不停地翻来翻去,仿佛就在四马路楼下店里,似乎又在法院路口早餐摊点,色彩历历在目,味道袅袅鼻前,恍惚间,身未动而手欲伸,嘴未张而涎自流……
那种隔靴不能搔痒、望梅无法止渴的痛苦如蛇在身,难受,实在难受,哪里还记得评选的事儿!
二
美食的评选要靠美食家。美食家是指能从色、香、味、形方面善于品评食物,提出专业独到的见解,并能广泛推荐美食的人。而我等芸芸众生,既对如何选材、烹饪、造型缺乏深刻理解,又不懂得人们的口味、喜好;既缺乏饮食专业知识,又不掌握饮食文化。所以要象孔子、曹操那样,能说出子丑寅卯,一二三四来,谈何容易!尤其在一大堆不同品种、不同类型的家乡菜里,要让自己选出个谁好谁孬,就如同在自己的孩子里面选出哪个最爱一样,太难啦!
当然,家乡评选的是舌尖上的美食,自然就是寻常百姓家的最爱,根植于民风俗里的美食是真正的美食,是从远古走来的精神,是被岁月没有湮没的记忆,是乡亲们淘汰不了的日子,是嘴里不用说,心里不用记,时不时就想起来一口的诱惑,如同天上的太阳,几天不见就发急,普通离不了,平淡忘不了,开口少不了,无心丢不了。
三
家乡的菜,和地理位置一样,兼具南北特色。既有北方的烧、烤、煮、烩,又有北方的炖、煲、涮、焖;既擅长北方的牛羊肉,又不辞让南方的鱼虾;既御北方寒冷,又降南方暑热;既有北方的大气,又有南方的细腻。
比方说,羊肉系列御寒;浆水系列清热;凉粉呱呱秀气;碗子锅子大气;杂烩酒碟包容;粽子醪糟专一。四盘子、八大碗是典型的合二为一。
四
家乡的菜,充满着无限的智慧。
即便是一种普通的食物,也能做出“万般”的品种。荞麦一样,可以变幻出凉粉、呱呱、羊肉荞面、煮角子、荞面饸饹、煎饼、漏鱼、烩面、削筋等,花样多吧!如果要加上各种各样的吃法,恐怕,还有更多的花色随性来。
尤其是浆水,这种家乡最为独特,充满文化特色,流淌在每一个家乡人血液中的食品,彰显了家乡在饮食上无与伦比的智慧。无论是哪个菜系,无非是做法与口味上的区别,而浆水,这种食品,纯粹靠自然方式制作出来的美味,找遍各地,也无出其右着,其它有些地方,或叫酸菜,或叫泡菜,都是依靠各种佐料加工出来的,不象浆水,一水、一菜、一小把面而已,如同八卦一样,简单而蕴含万象,明了而富涵天地,谁都能做不是人人能做,谁都能少不是人人能舍。既便是邻近地方制作的浆水,跟家乡的也有明显的差别。说得直白一点,是登峰造极、空前绝后。
五
说起美食,特别是舌尖上的美食,我的记忆之中全是小时候的记忆。
最连小时候吃得怕怕的疙瘩子、牙牙馍、耙子馍、大拌汤、渜锅面现在全都是美不过的美食。现在生活水平好了,这些特别日子里的食品慢慢远离了人们的生活,我都担心,如果若干年之后,我们还能不能记得它们的曾经。
那个时候,家里吃一顿扯面,那是多大的一件事,不是怕笑话,从卧面的时候,就把门关上,来人也不敢开门,搅着黄花、西红柿、稍子、蛋白蛋黄相抱成团的炒菜,吃着宽宽的、中厚边薄的、一根一碗、嚼劲十足的长面,就着一盆蒜泥深拌的擦丝土黄瓜,享受着面香、油香、菜香,香香不已的惬意、满足着渴望、贪心、担忧和抓住机会的自私,身心俱佳、口眼并用,饕餮之际,别说拿钱,即便拿世界来,甭想夺走我的饭碗。
天热的时候,一进家门,把书包一甩,小蒜炝出来的苦苣浆水锅鲰,酸酸地、凉凉地、滑滑地、爽爽地、一口气、一仰脖,滋溜一碗,滋溜一碗,说话间,两三碗下肚,饥饿瞬去,暑气顿消,往炕上一躺,小腿一翘,摇着纸扇咪上一觉,噢也!
再补上一碗,上学走!
天冷的时候,一碗馓饭,一盘炒辣椒、一盘洋芋丝,烫的饭、辣的菜,连吃边噏溜,喋上两大碗,一天都不冷。
六
记忆是满满的,没有一样不是自己的最爱。
但有时候走到街上,看到各种各样的快餐店,感觉家乡和世界走的越来越近,对外面的世界也不再陌生,然而有时候,看到家乡的美食被挤到小店街头,还是多少有些失落,感觉有些寒碜,会不会,被越挤越远啊?
还有,就是家里的小孩,一提起我们的最爱,一点诱惑力都没有,甚至拒绝,心里除了生气就是生气,最后,把自己气得面红耳赤,人家照样去了肯德基。
七
本次活动,我想会大大提起人们的兴趣,使大家都来关注家乡的美味,除了是一次活动,更多地是对家乡饮食文化的保护和捍卫,也是对家乡饮食文化的呼吁与聚集。
美食是家乡的,也是世界的,归根结蒂是家乡的,少了家乡,世界就少一份独特之美。我希望家乡走向世界,也希望家乡守住自己!
八
民以食为天,愿家乡的美食如同“天水蓝”,一直纯粹、一直鲜艳,一直在人们的眼前,一直在人们的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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