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随笔散文

痕随笔散文

　　当入冬的景色开启这一天满目的琳琅时，我突然意识到一种丢失许久的情绪。在十月的病后，生活的色调开始变得有些虚妄。而现在，我终于下定决心来写一个文，希望这种情绪，在那些熟悉的模样沾染陌生的尘埃，沧海桑田，欣然绝迹。

　　————楔子

　　痕

　　Part.1。恩宠

　　总是习惯于夜色的寂宁，在那种真切的昏暗之下，去体味生命赐予的安静，这里有尘嚣落幕的驳杂，可以数落渐行渐远的荒芜。而这种转瞬不惑的沉沦，纵然是一刻欣喜的欢愉，确是错过了明月当空、花好月圆的感得。

　　从来没有去思考，在这种远离了众人离昧的目光，独自行走的意义甚至自己能否坚持一如既往的心态。只是在某一天，突然真实的感受到这种失落，却不知道它来自何方，又将终于何处。

　　终还是忍不住，再次拿起厚沓的文稿，仔细的寻找，那些熟悉的笔调所细致的刻画。自知不是一个擅长于叙述的人，当然所记叙的琐碎，亦是如此的漏洞百出，不切实际。

　　曾记得许多亲近人的评价：“你只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我不知道这些评价的渊源，但却对于它有种莫名的恐慌：自私、任性抑或更多。这些纠缠在心底打成一个死结，错落缠绕。于是，在生命里许多次欣然的相遇，纵是有着万般的向往，却始终未曾敞开，这分毫的赠予。

　　结识过许多人，行色匆匆。在往昔的记忆中，纵横交错。只是，我至于今，依旧还是会喜欢一个人，坐在火车站广场的一隅，看着人来人往的喧闹，兀自去猜测一个个关于重逢的故事。只是不曾去想，他们事是否都源于分别的伤怀和不能再见的怅惘。

　　残忍的时光，将生命的轨迹划破成错综而且复杂的支离。“灯笼易碎，恩宠难回”的叹惋流于笔端，却难以真正揣摩出离别的失神：既然有着恩宠的祭奠，却又何必固执于回忆的落魄与失忆的找寻。

　　这应有多深的爱，才能坚持这一生一世的恨？又要有多久远的时间，才能再次唤醒那已沉睡多年的心。

　　我的记忆罕有洁癖，所以那些没有来由的也许，我大抵都会无动于衷微笑着接纳，只是，那些曾感动过我的片段，从此以后，只属于我，一个人而已。

　　Part.２。行走的年华

　　从来不曾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女子，将我所有的文字悉数收集，存入随身的MP3，在某个时期，反复的阅读其中的蕴含，更多的是，对写出这些文字的男人有着别样的关注。偶尔沉湎于这些文字中的或喜或悲，或者去想象这样的男人过着怎样的生活。虽然知道两个人不会有着过多的交集。而这一切只是源于，这个男人，与她理想中所期待的恋人，有着如许的神似。

　　阳光下的午后，有时候会一个人坐在临窗的书桌前，望着有些空洞的居室。有阳光的映衬下，这份恬然的安适，却有些没有来由的陌生。偶然瞥见桌上翻开的日历：这里有着白底黑字的朴素。在一眼无蔽的视野里，一切安静的有些森然。于是，起身，打开所有的门帘，迎接远处的深绿。这些茁壮的炽烈，与此间的幽静，恍如隔世，泾渭分明。

　　终于决定要出去走走。楼下的繁华，并不因为某个人喜欢的安静而放弃一个城市的压抑，反而更加肆意的宣泄着年轻男女绽放的年华。从只有自己知晓的生活中行走出来，在此时此地，面对这些无可适从的穿梭，突然有些慌乱的张皇。

　　只是在下楼的转角，望见东湖边大片的林荫，在和风絮语中，映衬着一个城市的写意。心想不知在这个画面里，会否有这么一个优雅的男子，在心仪的爱人耳边轻声说到：在此时此地，我只想与你在一起。

　　浅浅的叹了一口气，走到广场的雕像前，点燃一支烟，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突然的想到那个女子，想起她曾无比艰难的说：“再不会有‘拼得一生休，还君一朝颜’的女子了”。在这样坚持的勇气与绝望之后，我看到了那不曾想到的倔强：近乎三年默默的期待，守着一棵桃树，看着他开花，看着他花落，一直等待，只是这棵桃树，他不会结果。

　　冬去春回的第四个年头，在近乎坎坷的年轮里，充斥着不满困惑的哀伤，这种哀伤，能将一个人所有的希望，统统打碎在遍地的年华里。在守候过没有明媚的晴天，这种选择，又将是怎样的一种坚持。我无法想象：一个如此骄傲的女子，避开了所有人善意的目光，仅仅只在于她拥有的，只是一个没有做完的梦。

　　这个只属于她的梦，对于她的坚持，或许绝然不够。

　　08年初留下不停弹烟灰的习惯，将这支依旧燃烧不到一半的卷烟熄灭。我没有照往常一样扔掉，而是放回了刚刚打开的包装里，一起埋在了临近长凳的紫薇花下。

　　在抬头的刹那，紫薇的影子有些恍惚。褪色的年轮里，我仿佛看到了，千里之外的你，泪湿衣襟的模样。

　　Part.３。归途

　　长此以往，我习惯了这种没有牵挂的生活。只是听人说过：两个人的寂寞叫做相思，一群人的寂寞，那是一种温暖，一种感动。于是，在以后的独自旅程里，因为这些偶然，旅途中，有了欢喜、有了思念、有了期待。

　　在以往的很多次旅行，所乘坐的都是下午或者晚上出发，第二天清晨抵达的列车。这一路同行的人们，有着交集、有着喧嚣、有着安静。只是在最后，依旧各奔东西。

　　对于这些陌生的人们以及各异的风景里，在有着终点的继续，安然离开的时候，遗落在两条并行铁轨上的交错，恰如其分，无可奈何。

　　我之所以喜欢选择夜间的列车，或许只为能在第二天的晨曦中第一眼看到的是另一个城市的风景，然后，在许多次的回味中，找到的是一种自我的游离。我伫立其中，乐此不疲。

　　我记得一个女子说过：她会因为一个人而喜欢一座城市，当听到有关这个城市的故事时，会有一种某名的触动。而另一个女子却说：她会因为喜欢一座城市而忘掉某个人，只是在听到这个人时，会有些许的失神。最终看着烟火的落幕时，心里却惦念着那场烟雨如梭的风花雪月。

　　某个夜晚，会突然想起那些丢失的文稿，一如那未曾见过的苍白眼睑。我始终无法找回当时那种执着的情绪，只是在很多次刻意的找寻之后，得知她们如今有着安然的生活，心底多少会有一些若失的怅然。岁月不可逆流，时光在近乎倏忽的等待中，那些请我视而不见的章节，我会偶然怀恋。

　　摘下已有些模糊的眼镜，一下子清晰起来的视线，渐渐剥夺了思考的理由，看着日历上画下的一些凌乱的记号，伴随着外面渐渐阴暗下来的光线，考虑着是否关上大开的窗帘，心里却有些犹豫起来。

　　躺在床上，在夜色中看着有些失去原色的天花板，交汇着路灯透过玻璃的驳杂，有些触手可及的明朗，会将心底的压抑一点点翻涌出来。于是没有任何迟疑的将左手中指上的那枚戒指，放进了本应属于她的礼盒。

　　只是将礼盒丢弃的时候，我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下楼的时候，能眺望的浮华，在繁华的街区失却了往日的躁动，平静在漫天飞舞的雪花里，安详而真实。空旷的灯光下，映衬着蜿蜒的路，大地在有些平淡的注视里，将雪花悉数融化出一片泥泞的黝黑。

　　这，大抵是这个春天里的最后一场雪吧。

　　Part.４。紫

　　迟来的惠风带着有些疲惫的春意，将冬日里枯萎破败的色调渐渐染色，在那些落叶飞舞时，关于生命的推断与臆想，在这种目不转睛的新痕中渐渐的找到了一些熟悉的所谓。然而，那白驹过隙的天涯时光，恍惚只是年少时追寻茶花的心意。

　　记得有一个文字里写到过关于紫色与黑色交错句子：当空灵的紫色与深邃的黑色，会化作一缕洒脱的飘渺，还是一片厚重的沉淀？当然，这种欣喜与不虞，只是存在于思考的单薄里，而在这些有着信仰的日子，也模糊过这始终念念不忘的因由。

　　有着这始终饱含困惑的思索，每每想到这里，心中总会怀恋那个独自凭栏痴望风吹荷舞，忘了落墨何方的日子。唯独只可惜了时光的恍然，所尝试去磨灭那朝夕想念的那些美好。

　　理所当然的退却，还是那依稀可见的相信，所湮灭的诺言，苍白如童话里，那飞不过沧海的蝴蝶。

　　虚无的琐碎在失意的状况中开始认真且淡定，在很多个安静度过的日子里，心中会突然感到很空、很凉。于是开始放浪形骸，不作思考的将那些肯定或者否定，全都悉数接纳。不再一直固执的去寻求，他人的肯定。但纵是经历了这般，那些只属于岁月斑斓的痕迹，却还是始终剜在心头，莫可名状，如影随形。

　　我无法用一场波澜壮阔的故事，来肆意掺杂这些过分执拗的自我，触目惊心的往事里，所有的一切。总难以让已经沾染声色之虞的文字，回复当初的心境和笔调。

　　或许对于那个将我毁掉的女人，我想我应该感谢于她。

　　一路行走而来的轨迹，崎岖而泥泞，近乎十年的连番，心境仿佛想起从前的一些曾经，感谢这些生命的赐予，让我开始学会过衡量舍得的价值。更多的是，明白了笑容的慷慨和优雅的代价。

　　或许，这默不作声的背后，也曾背负过太多难以启齿的脆弱。而当这种选择成为一种避谈的时候，浅薄的虚妄，开始浮现出安谧的薄凉。

　　那些年一直念念不忘的紫薇花，在这个春季，大抵是不会再盛开了。这些彼时的风景如画，延伸到画面之外，经过了一些年月的荒芜，渐渐绽出一种可贵的释然。

　　一场盛大，此时纪念，彼时神伤，难以忘却，却也难以记得。所以，亲爱，请原谅我，匆匆的离去。

　　Part.５。青春的姿态

　　清晨的曦光透过淡黄的窗帘，挥洒在暗红的地板上，间隙之间的点滴，将一些迟来的从容凝散在眉宇之间，倒影出一些让人心疼的浮想。

　　整理完房间的时候，不经意看到镜子里舒展的笑容，只是嘴角的弧度略有些不自然。穿缀在眼神里，诸多情绪的纷乱，成就了这个四月绚丽铺展的感悟。于是，在不可回避的直视中，有一些通透，在颜色的清澈里，慢慢延展开来。

　　在偌大的房子里睁着眼睛躺了一天之后，我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然后再次起来，重新开始收拾屋子，细致的擦拭每一处积落的灰尘，直到地板上没有一点的杂色之后，我靠在墙角，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

　　这种无力好似又回到去年九月那一场旷日持久的梦魇中来。于是我把头扎进双臂之下，努力的去什么也不想，努力去回避这些让自己难以磨灭的惦念。只是一些带着情绪的点滴，不知不觉的开始滑落下来。

　　我始终是不愿意相信这一切会如此轻描淡写的发生，然后事实又是如此平静的躺在身边的地板之上。上面有些水印，让文字有些模糊，但这些足以让这刻的画面显得波澜不惊。

　　叙述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我可以想象得到这种笔调背后的口吻，似乎如最初相识时，那样简单的碰触，随意且自然。

　　一向是一个喜好独处的人，对于一些喧闹的事物，总是会有一些没有来由的恐慌。许是惴惴不安，亦或许是自言自得的患得患失。有些偶然的惆怅，牵扯着更多的展望。这一次念念不忘的缘由，已经淡然了这由来已久的炽烈。

　　谁也不会在意，这些注定必需被舍弃的纷扰。最后还是让自己身心疲惫、痛苦不堪。生活却在这种破而后立的坚持中，开始慢慢衍生出有些悠远的希翼来。

　　在这曾妖娆过一季风光的归属里，所有的疼痛，是否已经让我学会了勇敢和坚强，以及那应有的珍惜？

　　在这个时候自己无法回答的时候会去想象，有些模糊的场景，是否有着真实的一面：或许有那么一天，我会遇到一个目光清澈，笑容纯粹的女子。我所奢望的只是，能够靠近她，关注她生活上的点滴。然后，在某个不为人知的日子，安静的离开。

　　当我在另一个宁静的城市里，行走与停留的时候。那些记忆，将会随我，一直走下去。

　　或许，这样的连续，便是我所相信的那种，天长地久。

　　Part.６。如此少年

　　随着时间的远去，许多让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的人和事，在此时看来，因为年华的走散，总会有着一些不真切的怀疑。而那些一直依偎在自己心灵最柔软的惦念，所留下的，大抵只是一种不明所以的回味与感激。

　　成长的过往经历了许多未曾有过的期许，在这个过程中，所经历的一些曲折后，逐渐相信自己，相信自己最终能撑起这一方蓝天，对于那些多余的言辞，相当于心里软弱的一种宣泄，在自己选择的这条路上，不愿放弃的那些只言片语，留在心中，不曾忘却。

　　突然在心情适可而止的某个午后，脑海中闪过一双清澈的眼眸，而这些不含一丝杂质的情感，却是让我至今依旧不敢直视的理由。在片刻之间，占据了我所有的思维。

　　十年之前，也是有这么一个单纯的少年，守候着这一片菁华的灿烂；十年之后，这个男人是否能在某个关于相逢的故事中被记录其中呢？

　　只是连我都不相信这种偶然。所以我开始去给我所有的老同学打电话，找到了一些关于她的现状：在武汉。仅此而已。

　　在又一个午后，她如约前来，一如往昔的容颜和气质。我依旧呆立一旁，傻傻的看着她，只是脸上的笑容却早已僵硬。

　　所说的话语依旧充满了怀旧的沉闷，只是关于现状的问询，我对于这些，一直不敢直面。毕竟，对于是否是自己所希望的那个结果，我失却了足够的勇气。

　　禅石的气氛依旧如往昔的安静，身处其中，偶尔能听见长江的湍急，以及江汉路的喧嚣。但是，闹中取静，却让我们事隔多年的约会，与茶座里雅致的格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至始而终我都没有再能看到那久违的笑容。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墙，将现在的画面与往事的怀恋，隔绝的没有一丝联系，只是我知道，她这次离去之后。自此，我们将咫尺天涯，形同陌路。

　　在她上车的时候，我突然很想拉住她，然后告诉她：我只是固执的喜欢你这么多年，而现在，我只想找回那已经丢失的清澈和一个可以释然的理由。

　　我不曾猜想她听到这些话语后，是否会想起那些关于我们的故事，是否能告诉我这些年，其实她一点也不在乎。而我只希望，她能在听我说的时候，注视着我的眼睛，不要离开。

　　她最终还是不作停留的离去了，我注视着车辆行驶的方向，久久忘记了来时的路。如果这些往事势必得就此终结，我想，我只是不知道以后的自己，是否还能回忆起，那个曾开满鲜花的年华。

　　Part.７。为卿期许一夕梦

　　似乎开始重拾年少的悠然自赏，儿女情长。一直在心底那个闹不可破的固执，却不再需要隆重的祭奠，坦然的心绪，瞬间的开阔，满目的心声，掩盖了音容的遥远，一眼遥不可及，一幕近而可得。

　　整个四月，当桃花开尽浮华的影绰，一地的落英，缤纷了倾城相与的相逢。一种倾心，油然而生，遍于眉宇。

　　转应飞度，一词一曲的康然，妥贴着芳华不许的绵长。突然会在立夏的这个断点，相信这春光的流逝，相信这光华的流转，与之一起的是，一个小心翼翼的期许。

　　从学校到社会，寸芒的辗转给心中的所望不仅仅只是“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与月”。而今有所期待的生活，虽然很多人穿行而过，有着人来人往的喧闹，也让习惯独处的自己，再次对这全新的生活依旧保持一贯持有的怀疑，温婉的话语把这些转化成了人性最初的柔然。有那么多的人，转字奔天涯的触动，把这些模样定格在空落的底色上，无可拾缀，绝无仅有。

　　沉寂在文字里的这一片荒芜，在间歇的倾听中，随风摇曳的姿态，丝丝缕缕，尘埃落定。

　　我应该如何去面对你呢？我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浮生若梦的安涸，往昔岁月的无可怀恋，加上一些素未谋面的字眼，我多少还是有些心存疑虑、举棋不定。

　　五月的雨季连绵着心情的阴霾，遍地的落花随流水，翻转追逐。厮守的理由是否是放下孤芳自赏的伪装，还是发自内心的真挚？或许这些也并不如你我想象的那般重要。

　　真正重要的是我们是否能在一起，而不是去猜测这些绽开的情感，是否源于一见钟情的初始抑或日久生情的延续。

　　今夜的雨很大，整个路上空荡的只有路灯在守着这个夜晚的宁静。周遭的雨水冲刷出一个完整的空间，仿佛夜幕下的纯色，漆黑的一尘不染。脚下的水花逐渐汇聚成细微的流纹，转眼消失不见。

　　光阴荏苒，记忆的小孩，渐行渐远。黑白的零碎，泛黄的想念，迈过潮湿的花雨季节，那些不凋的花儿，只是惆零，以及别样的情怀，等待着这些孤寂年华。

　　这个迷失的季节，我的文字再也无法温暖。在我的身后，一束烟火划过天空。彼岸花，烟火落。隔岸观望，彼此相爱，只冷暖自怜，看彼岸花开，烟火凋落。能一起仰望虚无缥缈的幸福。任生命遗失过往，忘却时间。

　　此刻的你，是否会梦到，我只身前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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