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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关于母亲的随笔散文
关于母亲,我很少提及。并非母亲不好,而是愚笨的我,总觉得自己才疏学浅,用我手中的笔不足以描述,母亲在我心目中的伟大形象。
母亲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头发花白,脊背微驼,长年累月地劳动,让她额上的皱纹纵横错落,显得比她实际的年龄要苍老许多,可走起路来,一点也不亚于年轻人。
母亲和庄稼,和土地打了半辈子交道,就连做梦都和庄稼有关。不是昨天梦见她在南山圪梁上割荞麦,就是前天梦见她在后沟湾里锄玉米……总之,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依然惦念着她的庄稼,她的果园,她的土窑洞,她的小猪娃……
母亲没有文化,但母亲非常重视文化。父亲放在炕头的书,母亲总是小心翼翼地护着它们,生怕幼小的我们,给撕了去“叠宝”玩。后来念了书的我们,只要有作业要完成,母亲哪怕自己再苦再累,也绝不让我们干一点家务。而作为儿女的我们,又岂能看着母亲一个人受苦受累呢?那些年,父亲在邻村的学校教书,母亲一个人忙活着八个人的地,还要偏锅另灶地伺候瘫痪在床的奶奶,照顾我们五个年幼的儿女。为了增加点经济收入,她又养了一头产仔的母猪,栽了一片果园。母亲养猪的事情让我记忆犹新。也正是母亲卖了一窝又一窝的猪娃,才凑足了我和弟弟妹妹们的学费,让我们有机会学点文化,离开农村,来到城市这个更广阔的世界。
那些年,每逢母猪产仔,母亲都得忙活好几天。偏偏讨厌的母猪,非要在夜里产仔,害得母亲彻夜不睡,守在猪圈旁。夏天的夜里蚊虫叮咬,臭气熏天。冬天的夜里北风呼啸,滴水成冰。母亲披着一件羊皮袄子,打着手电,一会儿去摸摸母猪的肚子,一会儿去抱一捆糜草铺在猪窝里……有时,刚生下的小猪娃,有几只非常瘦弱,有的吃奶时,摇摇晃晃挤不到跟前,有的被那些比较强壮的小猪娃,一屁股就撞倒了。母亲怜惜地把那几只小猪娃抱回家,用一个旧奶瓶,冲点面糊糊或者灌点剩米汤给小猪喂。有时,产仔后的母猪疲惫不堪,不小心压死一只,母亲会很难过,而后每晚天黑时,将一只只小猪娃,放进铺着糜草的柳筐里提回家,半夜里提到猪圈去,把猪娃们挨个放在母猪的奶头前,让它们尽情地吮吸,估摸着吃饱了,再用柳筐提回家放在地上,盖上一些旧棉絮,给小猪娃们保暖。
等猪娃们出窝后,母亲赶着拉拉车,走村串户去卖猪娃。价钱好的时候,一只猪娃能卖80元呢。那些年,当校长的父亲一个月的工资才120元,半年发一回,扣掉农业税没剩多少。母亲养猪,卖猪娃,是当年我们这个八口之家,最大的经济来源。
几年后,在县城求学的弟弟妹妹们,上不起灶又没人做饭,种地的母亲,不得已卖了产仔的母猪,卖了犁地、驮水的骡子,离开她挚爱的土地,几分迷茫,几分失落。直到那一年,妹妹考了个“文科状元”,母亲的心里才踏实一些。但是,每到春天,她都会在城郊租住的院子里、房背后开垦出一块块不规则的田地,种茄子、种豆角……自己吃不了时,送邻居,送亲戚。
后来,又一个“文科状元”诞生,连我最小的弟弟也考上大学。家里的经济出现了危机,母亲又开始她的种地生涯,春种、夏锄、秋收,晕车的母亲,坐着班车一趟趟在乡下和县城之间往返,忙碌,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
再后来,两个“文科状元”相继考上公务员,弟弟也就业了,母亲终于可以歇一歇。可她依旧闲不住,来我家小住几天,还帮我把积攒几年的毛票全部数好,用皮筋扎成一捆一捆的。见我家椅凳上没铺垫子有点凉,她就用旧衣服缝了几块垫子铺上……你瞧瞧,这就是我的母亲,我该怎么形容她呢?仅一个“伟大”,似乎也不足以描述,她在儿女们心目中的完美形象!关于母亲,这是我为她写的第一篇文章。关于她的故事,说不尽也道不完,还是祝福吧。祝福母亲永远幸福快乐!永远健康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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