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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随笔散文
故乡的院落里,祖母和平常一样穿着一身随身的蓝褂子,正和我有说有笑,可眨眼间,祖母影影绰绰地飞走了,我大惊,禁不住大喊着追赶,却在喊叫声中猛然惊醒,原来是一场梦。霎那间,泪水顺着我的脸颊哗哗地往下流,我知道,祖母,您是我心中永远的疼,今生今世,我再也无法把您忘记……
随着并不高大的祖母身后,我蹒跚学步,从此,故乡的小路上,故乡的院园里,到处留下我们欢快的背影,留下我们朗朗的笑声。
最惬意的事,莫过于在下雨的天气,睡在祖母温暖的臂弯里,听着窗外雨打树叶的“吧嗒”声,有幽幽的声音悄悄地传过来,什么“翡翠白菜”的故事、“小姐、公子”的故事、“许仙和白娘子“的故事、“花精树妖”的故事……故事离奇曲折,凄美动人,让年少的我痴迷沉醉,久久难忘。
最欢快的事,莫过于每年石榴成熟的季节。家中的庭院里有一颗高大的石榴,籽大皮薄,酸甜适中,是我的最爱,每年秋天,成熟的石榴咧着大嘴在秋风中欢笑,成了我家的风景,当然,也是祖母和我最快乐的时刻。搬着凳子,把石榴一个个从树上摘下来,就可以送给街坊邻居了,听着街坊邻居由衷的感谢的话语,我和祖母高兴地合不拢嘴。
最难忘的事,莫过于那个北风呼啸的夜晚,牙疼的我忽然发起了高烧,看着痛苦呻吟的我,祖母心如刀割,想尽了一切办法为我退烧,却丝毫不见起色,望着躺在床上痛苦万分的我,祖母顾不得许多了,拿起外衣,在深夜一点多钟冲进了北风呼啸的屋外。那是一个漆黑的夜,祖母在路上跌跌闯闯地走了三四里路,终于把医生请回了家,看到打了针,退了烧,静静躺在床上的我,祖母一下子瘫软在床边的椅子上。
最感动的事,莫过于那天,从学校归来的我,对祖母要一种小篮子,说是老师让拿的。当时家中并未有那种小篮子,祖母看我为难的表情,就悄悄地出去了,两个多小时后,祖母又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我要的那种小篮子,我拿着小篮子笑逐颜开,祖母却坐在凳子上起不来了,我看到她用手捶打着自己酸软的双腿,才知道祖母为了我的小篮子已走遍了大半个村庄,我看着疲倦的祖母,泪水悄悄地涌出眼眶。
最神秘的事,莫过于那次,刚刚睡醒的我忽然看到祖母跪在天井里,我隐隐约约的听到她的喃喃私语“保佑我的儿子平平安安!”。我没敢打扰,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天井里的一举一动,看到祖母磕了几个头后,就悄悄地离开了,我纳闷,不知是怎么回事。长大后,我无数次地想起这个细节,却在回忆中慢慢明白:儿行千里母担忧,祖母虽然嘴上不说,可心中最牵挂的莫过于自己的儿子,她一定在用一种最朴素的方式,为自己的儿子祈福!
最寻常的事,莫过于每天晚上,祖母都要编草辫到半夜,守着孤寂的煤油灯,像魔术师一样,祖母双手翻飞,不经意间身下就出现了长长草辫的龙。我唤祖母早点休息,祖母总是温柔地答应着,可就是不动身。有时,我沉沉得睡了一觉,起夜时却看到祖母还在双手翻飞地忙碌着。幽幽的灯光照出了祖母瘦瘦的身影,让人忍不住有要哭的感觉。小时候,我一直以为祖母每夜编草辫到深夜,仅仅是为了家中生计,长大后才知道,那一颗失爱女人的心,(祖父在生下父亲后就到上海谋生,从此与祖母形同陌路)是多么的孤寂,需要草辫去填满。唉!我可怜可叹的祖母!
……
祖母,与您相处的时光,是我一生中最美丽温馨而难忘的日子,它们永远在我的心里熠熠生辉,就像您永住我的心间,让我痛,让我悲,让我难舍,让我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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