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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村庄
雾霭蒙河,相思无色。
我时常想起北方,想起北方的村庄。村河畔攒满野草,生生不息。人如野草般旺盛,有人的地方,就有了村庄。
提起村庄,是几丛芦苇随着河水缓慢地流动而游荡,看似肆意,根却深陷泥土。而在北方的村庄,有时麻木,有时宁静,有时热闹。
这里没有江南的古楼,没有青石板铺成的巷子;没有积雪的群山,没有“大漠孤烟直”的悲壮;北方的村庄在低矮的田地存活。
庭院浅草茸茸,远处青黛色叠着粉黄,灰蒙蒙的薄雾罩着白昼。
这片土地似乎天生缺少文人气息。也许是久远的年代铸就了如今的村庄,祖祖辈辈的人生活在一起,成了村庄。
河水的呜咽,是没人理解的平淡。
村庄带着贫穷的气息,似乎甘于平庸。在村庄里,不会有人在闲谈时提及文学,不会有人见过写诗的疯子,更不会有人去追寻可笑的梦想。
唯一听过关于文字的谈论,是书摊小贩在卖陈旧的二手书时。他长长叹息一句——
“没有迟子建和史铁生的书呦。”
说不清是在可惜什么。
这里有朴质的老实人,有急功近利的自私者,亦不缺乏冷漠的旁观者。闲来无事的人在街头嘻语,夏夜结伴散步的女人重复着昨日的路线,独居的老者在躺椅上沐浴阳光,岁月的洗礼在脸上有迹可循。一切是漫长的烟火气,空气中的尘埃似乎亦清晰可见,日子过得慢悠悠。
枯黄的叶子晃悠悠地掉下来,日子久了,脚下是层层叠叠的落叶,才惊觉到了秋天。
北方的冬夜,是摸不到底的长廊,有人挑灯,有人酣眠。
我有时在想门外的槐树,它的枝丫晃着冬日的沉眠,在繁忙的冬天,尤其是北方的冬天,没人在意门外是否有这么一棵树,甚至不知它是什么品种。若是在仲夏,在槐花压弯枝头的日子里,三两槐香,经过的人们晓得了——门外立着棵槐花树。
家长里短、鸡毛蒜皮比门外的槐花树令人在意的多。
十里麦子地,疏林野草。风中散乱的不止有麦子香,还有密不透风的闲言碎语。某个隐秘而灰败的角落,有爬了半墙的藤蔓,流浪的猫狗,枯枝杂草。肆意生长的言语分不清真假,带着探究的语气令人生厌。
若你从未走进过北方的村庄,在车疾驰的路上,隔着玻璃,你将感觉——这一刻的孤独与空茫,独属于北方的村庄。
远处挑着几缕轻烟,夜里的狗吠扰不动散落在各处的杨树林。黄昏拢着砖垒的矮墙,院子里显得一片寂寥。
它有过苦难,亦未错过山河无恙。
我对此一切无法保持中立的态度,我曾厌恶这里杂七杂八的所谓无法割舍的东西,而又做不到真正逃离。
倦鸟归林,久客思归。“近乡情怯”的情绪犹如潮水般涌入心脏,我将它命名为北方的村庄。
它隔着光影,暮色将至,掩着树篱和云烟,与我出生时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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