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乡村的随笔

时间:2022-05-26 08:18:38 随笔 我要投稿

乡村的随笔15篇

  在日常学习、工作生活中,说起随笔,大家应该都有印象吧?随笔最重要的是是表达出作者的意图,传达心情、感悟、观点...就像与邻家谈心般轻松。经典的随笔都有哪些?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乡村的随笔,欢迎阅读与收藏。

乡村的随笔15篇

乡村的随笔1

  一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太阳火辣辣的,我们一家去葡萄地里摘葡萄。

  到了目的地,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土地,葡萄挂要枝上,晃晃悠悠地摆动着。这片地里,大约一半是红葡萄,一半是绿葡萄。一串一串的小葡萄都成熟了,那样子可爱急了……

  走过葡萄园里,我还以为里面不透气,会很闷热,想不到还挺凉快的呢,瞧那颗晶莹的绿葡萄,透明地能看见鲜嫩的果肉,还有那大红的葡萄,仿佛一对有神的眼晴,惊奇地看着我们。

  我迫不及待的想摘下来尝尝,就顺手摘下来一颗,妈妈叫住我,这样摘过样子没有了,把整串都摘下来给我,要洗干净了才能吃哦,说完,便交给我,打发我走了。我拿着葡萄,到水池旁边,拿来一个盆就把葡萄洗的一遍又一遍,装好盆,就开始品尝,这葡萄放进嘴里,入口即出水,酸中带甜,甜中带酸,咽下去清凉食道,沁人肺腑,到肚子冰凉冰凉的',真是比喝饮料还解渴!我一口吃了三个,真是越吃越想吃呀!五分钟不到一串葡萄已经没了,我打了一下饱嗝,抹了抹了嘴,又一次走进乡间的小路!

  葡萄林旁边还有一排排的枣树,那上面结面了果实,好多都快红了,快成熟了,在看葡萄架的另一边,丝瓜藤缠满了,绿阴阴的一片,感觉凉快及了,上面结了一根一根丝瓜,我想它们的生命力真是顽强呀!

  大自然是友善的,春夏秋冬都给人类不同的礼物,她使世界变得斑斓,万物得以繁衍生息。

乡村的随笔2

  冬日里,汉子们有着本身的乐趣,他们会应用闲暇时光成群结队的聚在一路,走家串户去唠嗑,抑或经常围坐在饭桌的四周,桌上的碗里盛满了一年的收成,盛满了甜美的家酿,也盛了女主人的厨艺,汉子们是不计较这些的,他们一边喝酒一边唠嗑,一边高兴的群情着村里的事,群情着外出打工的儿女们,这顿饭是没人催促的,只吃得那猫睡足了跳下了炕头,狗睡足了围在桌边,猪睡饱了起来亮着嗓子,只吃得家里的娃娃满村落寻了一遭又一遭;村落的冬日就在这酒桌边一天天花费;村落的日头就是在这汉子们手里的活计中转以前的;农家的冬夜就是在这全家人捂热的炕头上静静溜走。

  从十三岁开端住宿上学直到工作这十多年我认为我也是一个不想家的人了,当有人问我想不想家时,我都邑急速答复不想,而不知从哪天起再听那首想家的时刻眼眶会禁不住潮湿,本来我也是一个带着故乡走的人,谨以此文怀念故乡!题记

  村落的冬日,太阳似乎也顶不住那沉重的夜幕,在虫豸和各类动物的催促下,终于被压下了地平线,然则太阳神是永远都不会屈从的,于是,她奋力地甩下一片多姿多彩的火烧云,朝气地消掉落了......眨眼间,就到了傍晚,天色便敏捷暗淡下来,村落里的人们也逐渐地安静了下来,到处是一片沉寂,不远处传来了几声犬吠,认为要把这美好的夜空划破一般;刮风了,风吹着树枝吱吱作响,带来了阵阵寒意;旁边的电线和电线杆,仿佛是一把巨大年夜大年夜的琴弦,被村落冬日的北风拨动着,发出嗡嗡的声响,跟着风势的强弱,合成了一曲动人的旋律。

  或许是我的心理浸染吧!和城市比较,村落的冬日似乎更冷一些,那种冷令人记忆深刻,只要有一个裂缝,窗外的风便急切的溜进屋内,贴住你的身材,让你和村落的.冬来一个密切的接触。

  村落的冬日,似乎把时光溶掉落落一般,全部村都漫溢在幻想之中,这清癯的村须要在大年夜大年夜年时各家各户炖烂了的肉汤中去滋补才能结实,须要在温热的酒壶中加以滋养才能长膘。

  村落,跟着一场凌厉的北风吹过之后,冬季便降临在村里,农家的日子开端厚实起来,村急速变得清癯了。小河像一条青色的彩带静静地铺在了村旁,枝杈此时也露出了峥嵘,村道似乎也变得加倍宽敞,幽幽的村落小道一眼望尽了头。人们见了面只是促的打个呼唤,只有留守的孩子们虽被冻得发红的鼻子流着青涕,但仍满村的跑着。狗似乎也没了叫的兴趣,只是懒洋洋的在铺了草的窝里打打盹儿儿,有时听到传来响声便竖起耳朵,声响消掉落后又把头埋进了草垫里。此时农家里的那只老猫正躺在阳台上舒畅地享受着冬日阳光的抚摩,睡醒了便会慢条斯里的舔着那身油亮、油亮的外相,打发着这一全日的时光......

  村落的冬日,留守故乡的汉子们辛苦打理着一年的生计,收成了庄稼的野外显出了疲惫,天刚蒙蒙亮汉子们就在猪厩里清除粪便去晾晒,来年农家那甜甜的村落梦须要从如今开端积攒,只有田里攒足了底粪,汉子们才会有底气,来年的地步才会给农家一个沉甸甸的惊喜......

  村落的冬日,对游子们来说,永远都是一种生命的印记。一年四时,只有冬天最值得等待,值得回味。为了生计,青年男女一次次随便忽略的远离,曾经属于本身的村落冬日和所拥有的童年快活的日子,便都远去了。当春天光降之计,打整好行囊出发了,分袂时,所没有想到的,曾无邪的认为,想过村落的冬日了,随时归去就是了。然而,远在异域,远离千山万水,怎么能说回就回呢?是什么阻挡了游子们回归的脚步?是生计,是这该去世的生计,雁已辞归,客尚挽留,于是,未能还乡的游子们在暗夜里,一遍遍地在午夜梦回,梦中,与风共舞,与亲人相拥,没有言语,只听见冬雨飘落大年夜大年夜地,填满了对故乡冬日深深的惦念......

  白叟们追逐着冬日的日头生活着,当暖暖的阳光照在天井里时,成群结队的白叟便聚在一路陈述着时光的故事,小议着社会的成长,有的会感慨着本年似乎比客岁暖和一些,有的会唠叨着身子骨似乎不像客岁结实了,一边会美滋滋的吸着一席席烟筒,一边会舒坦的让全身都吸纳着冬日里的阳光,像海棉接收着水分一样充分着本身。那些老奶奶们,也会禁不住这阳光的绣惑,瞒跚着踱出了院外,凑在一路一边梳理着陈年旧事,一边絮叨着往日的岁月......

乡村的随笔3

  我的童年是在江南的一个小山村度过的,虽然离现在有些遥远了,但在我心中却留下了很多有趣的回忆。那时,我的父亲在另一个村子当小学老师,离我们村大概三、四公里的样子,我也随着父亲在那个村子上学。这个学校总共有7个老师,家里离学校都比较远,所以中午是不回家去的,我和父亲中午也不回家,学校专门雇了个师傅做饭。油盐酱醋米菜都是老师凑钱出的伙食费买的,只是做饭的柴火很成问题。于是学校组织学生一学期搞几次勤工俭学,让学生回家砍一些柴火交到学校,按年龄大小任务不等。

  我记得有一次,大概是我上小学三年级,学校安排学生砍柴,我们的任务是四十斤,多交了有奖励。由于我家较远,就想到离家近的同学家去砍柴,我刚把我的想法说出来,就有很多同学抢着让我去他家。我最后选择一个叫晓军的同学家。其实晓军和我的关系并不是特别好,以前还打过架,他跟我说他们家山上的柴多,长得又高又密。

  中午,很早学校就放学了,我跟着晓军去他们家,同路的同学很多。别看平时大家在班里互不相让,可是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气氛就很愉快,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特别是晓军,很照顾我,帮我拿东拿西的,不让我有任何负担。路上不断地经过同学家,我们不断地说着再见。偶尔碰到同学的家长,大家会把我介绍给他们,说这是胡老师的儿子。有的家人会热情地说:“胡老师家的儿子?有空到我家来玩啊!”我总是笑呵呵地答应着。

  到了晓军家,他的父母倒了茶,拿了些零食招待我,晓军说:“我们学校搞勤工俭学,要交四十斤柴火,我们现在要去砍柴。”说着就拿上工具拉着我就走,也不管他父母在后面叮嘱些什么。外面已经等着几个人了,有三个孩子是住在晓军家附近的,也是我们学校的,都认识,还有一个我们班的同学云鹏。一行六个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我发现他们手里除了打柴的工具还有盐和辣椒面,我问他们拿这些做什么。他们说:“你别问,一会儿去了你就知道了!”江南的这些个小山村,虽然不是什么旅游胜地,却也山青水秀、鸟语花香的。

  我们走到一个山脚下,有一条宽两米左右的小河,河水清澈见底。大家都不走了,都把裤子挽起来,在河里摸起了螃蟹。到这时我才明白他们拿盐和辣椒面做什么,原来他们这是要野炊啊。我因为害怕螃蟹的两只大钳子,没有敢下水。我在岸边发现了一只大螃蟹,却不敢去抓,喊来晓军,只见晓军张开手掌只一抓,整只螃蟹就被他攥在手里,任凭螃蟹张牙舞爪也夹不到他的手。他把螃蟹背上的硬壳轻轻一掰,就掀掉了,接着在河水里洗了洗,就手扔进了我们带来的塑料袋里。不一会儿,大家就抓了满满一塑料袋,大概有三、四斤,外加两只拳头大的青蛙,真看不出来,这清澈的小河里还有这么多的小怪物。看着他们抓到的战利品,我很高兴,却冷不防被云鹏一把给拽到了河里。我有点气恼,捧起一捧水就泼向了云鹏,旁边的人也被打湿了。这一下,可热闹了,水面掀起一朵朵水花,漫天的水珠洒向我们,我们在河水里,尽情地嬉闹着,跌倒了爬起来,欢乐的笑声在群山之间环绕着。不一会儿,一个个都变成了落汤鸡,大家气喘吁吁地上了岸。

  来到山中,我们找一个相对开阔的草地,点上一堆火。把衣服脱下来拧干,都晾在了旁边的小灌木上。云鹏说他二叔在这跟前儿种了一片红薯,他想再挖几个红薯过来烤着吃,大家一致赞成,我是举双手赞成,一直以来我对螃蟹和青蛙不感兴趣,特别是青蛙,一看到它,身上就起鸡皮疙瘩。去了三个人挖红薯,剩下的人用棍子把螃蟹穿成串儿,在火上烤,两只剖了肚皮的青蛙,被裹了辣椒和盐巴埋在了火堆下面煨。不一会儿,云鹏他们提着十来个斤把重的红薯回来了,云鹏说:“大的没敢挖出来,留地里了,害怕煨不熟。”大家又把火堆堆的.大一点,七手八脚的把红薯埋了进去。十来分钟,这空气里就充溢着烤螃蟹的香味。大家把烤的焦黄的螃蟹撒上辣椒面和盐巴,又在火上撩了一下,就算烤好了,晓军先递给我一支,我疑疑惑惑地咬了一点蟹肉,瞬间感觉一股又鲜又香的味道从唇间溢了出来,赶紧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连螃蟹的两只大钳子都被我吞了下去。总共烤了十几串,我一连吃了四串。大家又把青蛙从火堆里拨拉出来,把表面的灰尘拍打掉,多余的辣椒面和盐倒了出来,扯下一条腿沾了些盐和辣椒面,就要我尝尝。我说:“这个我不敢吃,太吓人了!”云鹏说:“这个是这里面最好吃的了,你先尝一尝,不好吃就别吃了。”我闭着眼睛,尝试着咬了一点,却是满口的香气,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肉。我说:“这么好吃,再去抓几只来烤着吃!”也不去管青蛙是益虫、长得丑陋这些因素了。晓军说:“行了,不早了,再去抓青蛙,我们要等到天黑才能回家了。这两只青蛙都给你吃!”这时,我才想起来,我们该砍的柴还没有砍。我说:“行!”毫不客气地把两只青蛙消灭干净了。说笑间,红薯也煨熟了。大家把它们从火堆里挑了出来,在地上滚了滚,蹭掉红薯皮上的柴灰,迫不及待地剥掉红薯皮,热腾腾地冒着热气,一股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让这一帮馋嘴的小屁孩过足了瘾。大家约好,下次砍柴,我们还在这里,到时候把晓军家的小鱼网拿上,我们再捞些小鱼和小虾什么的来烤着吃。

  所有的野物被我们消灭光之后,大家伙儿才熄灭了火堆,穿上半干的衣服,拿了柴刀去打柴。果然,这山上的蕨类植物长得很茂盛,都可以割来当柴火。只是,不时地有兔子从蕨丛中窜出来,吓人一跳,最恐怖的还是蛇,我只敢跟在晓军他们身后割一些柴火。二十来分钟,我们就砍够了任务。回家时天已经黑了,身上的衣服倒已经全干了,完全看不出来疯玩后的狼狈相。晓军的父母把晚饭都准备好了。晓军的母亲说:“今天刚好在集上买了点新鲜猪肉,给你们做了个红烧肉吃。”饭桌上除了红烧肉还有一个辣椒炒鸡蛋和素炒白菜,看起来很诱人,可是我和晓军这时候根本不饿,心里想着学校什么时候再搞一次勤工俭学。

  离开家乡二十多年了,记忆中的那次野炊是那么的有趣,吃的是那么地尽兴。多想再回去吃一吃那美味的水鲜,亲近一下那灵秀的山水,见一见那快乐的儿时玩伴儿。

乡村的随笔4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首诗是大家再熟悉不过的了,我们都知道种粮食很不容易,但浪费粮食非常容易。我从前不知道粮食的珍贵,吃饭的时候总是浪费粮食,不愿吃的东西不是不吃就是偷偷扔掉,但是在我十岁那年,我明白了粮食的珍贵,那是我在乡村生活中得到的感悟:粮食来之不易,我们要珍惜。

  暑假的一天,我和妈妈坐车来到乡下的姥爷家,姥爷看我来了高兴的合不拢嘴,说:外孙子,是不是从来没见过农田啊,姥爷带你去田里干活吧!我爽快的答应了。到了田里我惊讶不已,稻田一望无际,一眼望去全都是绿色的,绿色的稻苗上点缀着黄色,真是太美了。这时姥爷对我说:今天你的任务就是掰玉米,只要把这一小片玉米掰完,你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首先我先教你怎么掰玉米我立马打断姥爷的话,不谦虚地说:姥爷,不用你教,这个太容易了,我自己来就行了。于是我兴高采烈的跑到玉米地里,抓住一棒玉米使劲一拽,可玉米像跟我作对一样,只是偏移了一下,我也不认输,使出全身力气拽住这棒玉米,可这玉米还是硬生生的不动弹。姥爷看见了,快步走过来,严肃的地对我说:外孙子,做事一定要谦虚,不懂的'事情一定要虚心请教,这样才能进步,过来姥爷先给你示范一下。姥爷走到一棒玉米旁,左手握住玉米杆,右手握住玉米棒的底部,稍微一用力,就下来了,这玉米见到姥爷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轻轻松松的被姥爷拿了下来,我照葫芦画瓢按照姥爷的方法也很轻松的掰下一棒玉米,我高兴极了,一口气掰了好几个,看见不顺眼的就扔到一边,姥爷看见了急忙走来说:大孙子,可不能这么糟践粮食啊,你知道农民伯伯种这些粮食多不容易啊,春天把种子撒在地里,夏天每天为这些粮食施肥、浇水、锄草,到了秋天才能收获,这一棒简简单单的玉米要经过四个月的劳动才能成熟,农民伯伯付出了多少辛苦啊,你怎么能这么浪费粮食啊。这时我才恍然大悟,羞愧的低下头说:姥爷,我知道错了,再也不会浪费粮食了。不知不觉我干了整整一天,姥爷走来说: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家吧!我和姥爷捧着劳动成果高兴的回了家。

  假期生活很快就过去了,几天的田间劳作给我带来了无限乐趣,累并快乐着!也让我体会了劳作的辛苦,享受了收获的喜悦,同时明白了粮食来之不易,所以,我们不能浪费粮食,因为那些都是农民伯伯的心血呀!不是吗?

  评语:乡村生活给小作者带来多么大的感悟啊,在劳动中明白了粮食的来之不易,也明白了劳作的辛苦,体会到收获的喜悦,对小作者的成长有很大的帮助,也希望家长多带宝贝们体验这样的生活,带给宝贝们更多的感悟。

乡村的随笔5

  大家有看今年七月新番的预告吗?其中有部《半田君传说》就是本次我们要讲的《元气囝仔》的外传。

  《元气囝仔》自08年开始连载,于14年改编为同名电视动画。该作品的日文原书名《らかん》其实来自作者的出身地“长崎县.五岛列岛”的方言,意思是“元气充沛的人”。

  活波可爱呀~

  主角半田清舟是一位年轻的书法家,但是却因为终日埋头于书法中,极度缺乏生活常识。出生于书法世家,年纪轻轻就保守赞誉,让小有名气的半田清舟自尊心无限膨胀,听不进他人的意见。

  在一次书法展上,他因自我的获奖作品被馆长批评为“毫无特色,中规中矩”而勃然大怒,对年迈的馆长大打出手。

  为了平息事端,也为了让他反省,半田清舟的父亲将他送到一个远离日本本岛的小岛上修行。

  半田清舟虽然长相帅气,但是极度缺乏生活常识、不知世事,初到远离都市的小岛上闹出不少笑话。

  经常一脸严肃相,实际上帅但是五秒的清舟完全不了解乡村的生活常识和习俗,一心只想写好自我的`书法。但是他的打算完全被岛上的居民打破了。

  比如说烧洗澡水——

  当他明白要自我拾柴时,却被虫子吓到了。

  比如中元节时去扫墓——

  在一次又一次的笨手笨脚的出丑中,半田清舟以坚忍不拔的态度一次又一次地“优雅”地站起来。

  每和岛民接触越深,他就越被岛民的热情所吸引,这一切是在大城市生活的人所缺乏的。

  日复一日的接触自然中,半田清舟抛却了条条框框,返璞归真,以自然和人情为灵感,改变风格写出了让馆长满意的字。当然,他收获的不仅仅仅是书法方面的进步,还有岛上居民的浓浓的温暖人情。

乡村的随笔6

  一、冬天怎样度过

  大雪下来了,在那个冬天,我掀开门帘,大批的雪,它们下落的姿势,让我想到了一个刚刚学到词语:“灵魂”,缓慢、轻盈、曼妙,有核但透明。暮色升起来,仿佛一块柔软的石头,从地面拔起,向上的动作,充满温柔暴力。我大喊:下雪了,下雪了。母亲在枣木案板上擀面条,父亲蹲在灶火旁边抽旱烟。整个房间满是黑色的烟,熏得我睁不开眼睛。

  我又跑出来,院里的雪很厚了,鸡们早早钻进窝里。只有猪在圈里哼哼唧唧。远处的森林不再是青色的,而是黑白参半;一年的枯草在最后的时光中摇晃身子。整个村庄都在静默中,各家烟囱青烟弯弯曲曲,从枯了的梧桐、椿树和洋槐树枝杈间,逆着雪花的方向向上生长。对面马路上有人行走,他们的身体在雪中下沉,咯吱咯吱的声音从河谷和即将被覆盖的冬麦尖上延伸过来。

  此前几天,因为阳光,整个冬天都暖洋洋的,致使房后的青草有了返青的迹象,秋天留在地里的萝卜、红薯、花生和南瓜等,残存的藤蔓叶子尚还青青。中午,阳光在人东山西坡的劳作中热烈,从身体内部榨出汗水。我七十三岁的祖父坐在青石上,旱烟嘴巴,浑浊的眼睛不断开合。其实他什么也看不到,只是听到一些脚步从身边嚓嚓而过,一些鸡叫从墙角传来。

  通常,父亲母亲吃了早饭,拿了镰刀,背上架子,就向着山坡走和爬,山坡很高,红色岩石深嵌,灌木和杂草如麻团交织,唯有带刺的枣树枝杈在风中纹丝不动。山路陡,牛马上不去,那里是狼、羊群、野兔、山鸡和黄芪、柴胡、鸟儿们的领地;阳坡背后是大片青松,密密匝匝,看起来比黑夜还黑;野草匍匐,比人还高。高高的紫荆枝条结着满身尘土,并不断人和牲畜身上。

  父母越走越高,我在自家的屋顶上看着,他们由大而小,像两块向上滚动的石头。脚不小心碰落的石块小幅度向下滚落——砸到蒿草、岩石和树干。我想,爹娘为什么要走那么高呢?接近天空的山梁上,他们的身子最终变成两片黑纸,若不移动,跟万千石头没有区别。

  在向上的过程中,他们也不断回头看,他们一定看到我了——很多时候,他们要是忘记了什么事情,就会站在山路上喊我名字,我听到了,扯着嗓子答应。我们声音在风中传播、扩散和接收。父亲嗓音嘶哑,母亲喊声尖利。

  直到他们看不见了,我才下了房顶,我想我也该做点什么,可我能做什么呢?弟弟在院子里撒尿成泥,小手掌攥着小木棍。他在泥土、蚁窝和甲虫身上找乐——我也这样许多年,稍微懂事了就再也不会了。院子里的梧桐树皮肤黧青、单薄,上面的刀口有很多出自我手,还有文字,不过都是汉语拼音。我的名字就在上面,一年一年,在树的生长中,变得粗糙、黝黑、隆起、不甚明显。院子下是成片的苹果树——母亲的苹果树,她花费了两个春天,用双脚和肩膀从十五里外的乡政府农林所买回来,再挖坑、挑水,栽下——不几年,它们就长成了,芳香的花朵,压弯枝头的果实,青青的叶子——身体、视觉和心理的树木,在春天和暮秋,它们是我们家最好的风景。

  阳光越来越好,到中午,整个大地都是白色的了,就连屋后的阴影,也充满太阳的味道。每一颗粗沙上都有一粒光芒。它们联合起来,照亮我们的身体、房屋、院落、牲口圈棚。弟弟玩得出汗,一颗一颗,从额头掉落。我回到屋里,脱掉衣服——不一会儿,凉意升起,整个身体像正在融化的冰。我再走出来,这时候大地异常真实,我可以清晰地看到它的粗糙纹理、腾飞的灰尘和人为的缺口。附近行人很多,来来往往,山上山下,几条小路和一条马路上都是,他们的脚步、咳嗽和说话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甚至还可以看到他们嘴唇、两腮上的胡子和眼角的皱纹。

  对面的老军蛋家不断有人来——远处、近处、更远处。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老军蛋爹给他们掐算自己的命运——财运、生命、身体、媳妇、老人和子女。我在院子里看到,老军蛋的爹一手夹烟,一手大拇指在自己各个手指节间挪动,然后低头、抬头,说出别人的预言和宿命。我有几次把生辰八字也说给他,他照例掐了手指节后,说出奔波劳碌、离祖成家、命犯桃花、老鼠拉木锨等几个关键词……我不知道这些词的具体指向,但它们却始终有着迷离的气息,在温热的正午,乃至我整个乡村生活生涯当中,时常让我内心茫然。

  弟弟饿,我热了早晨的稀饭,拿了馒头,我们吃得香甜,坐在正午阳光下,早晨的饭食有一种陈腐味道。后来我学会了做疙瘩汤——把一团面粉用凉水搅了后,皮开肉绽的面疙瘩噗噗地落进翻着水花的锅里,冒烟的花生油、呛眼的大葱——日光转暗,比夏天迅速,但仍旧像一个老人,下落的时候,瞬间的强光令人晕眩。而我睁开眼睛,椎圆的太阳就落在了西边的小扇山顶下,焦黄面孔好像一个美妇人的脸。这时候的光线是黄色的,落在村庄各家青石房顶上,反光更为明亮,似乎一群穿金色衣服的女子在跳舞。附近的山岭上红色发黑,白色的枯草和沙子则像黄金一样明亮。

  父亲和母亲应当回来了。我爬上屋顶,眼睛在整个山岭搜寻他们的身影。远远的山梁上好像有人,又好像没人。有时,父亲和母亲会背着沉重的荆条坐在某块石头上歇息,他们不动,我怎么能够看见呀!天色黯淡后,他们还没回来,我就心神不安、发慌,听到和看到的别人的遭遇连番在脑海出现——我惊惶,扯着嗓子冲那面山上喊娘——声音颤抖着,在空旷山野,好像是在凄切长哭。母亲说,家里有人在外面是不能哭的——可我按耐不住,我想我的父母现在在哪儿呀,他们会不会从陡坡上滑下来,像滚落的石头那样?

  冷风呜呜的响声从远处的山岭奔驰而来,在房顶上途径我的身体。我抱紧自己,把上衣拉近,紧贴皮肉。很多时候,我拉着弟弟一起喊娘——娘——娘,声音传遍了村庄,在卵石和树梢上回荡。

  母亲答应了,她的声音从山腰传来,虚弱、重负、略微嘶哑。我高兴起来,转身抱住弟弟,大声说,娘回来了,回来了!弟弟也停止了哭声,咯咯笑了起来。

  可过了好久,我才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在一边的山路上,噗噗拍打着冬天的泥土。我放下弟弟,跑过去——母亲呼呼喘着粗气,眉毛上结着一层白霜,我说娘我给你背吧,娘说小孩子背了重东西就再也长不高了。我接下她手中的镰刀,在前面走,告诉他这里有个台阶,那里有个坑,要小心。娘说没事的,俺走惯了,你快点走,看不弟弟是不是掉到院子下面了?

  弟弟就在院子边缘站着,再向前一点,就掉到麦地去了,我没说话,走进了,一把抱住他。他哭喊着不要我抱,要娘抱。母亲满脸汗水,脖颈里升腾着白白的雾气。刚放下架子,就抱住迎面跑来的弟弟。弟弟叫娘,一个口气叫几十遍,母亲一遍一遍应着,问我中午给弟弟吃啥了,我说疙瘩汤。母亲说还有没有,我说又做了,等你和爹回来吃。娘叹了一口气,说俺还以为你没做哩!

  父亲端碗吃了——他干活回来,从来不洗手,即使掏大粪,也要母亲催促,或者喝骂了才肯洗。弟弟把头伸到母亲胸前——他还想吃奶,我笑话说,多大了,还吃奶?叫人笑话哩!弟弟回头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母亲,哇地一声哭了。母亲哄他,解开衣扣,把奶头送到弟弟嘴里。母亲这才端起饭碗,吃着吃着,就叹息起来。母亲说:俺要是有个闺女多好,俺下地的时候,有人做饭,将来老了有人披麻戴孝——我有些伤感,也不止一次地这样想:弟弟要是一个妹妹该有多好,再过多少年,有人做饭,母亲可以做姥姥,我也可以做舅舅。

  母亲累了,父亲的鼾声在燃烧的旱烟中响起,我从他手中拿下来,磕掉烟灰,用鞋底按灭。弟弟在母亲怀里睡着了,窗外北风呼呼有声,在我们家房顶、院子、门外的农具和树梢上,刀子一样层层刮过。屋里黑暗,一家人的呼吸在浓浓的夜色中此起彼伏,我听见外面树枝折断、草芥奔走和猪猡挨冻的声音。村外狗叫连连,偶尔的车辆轰轰驰过,之后无声,只有无可阻挡的风,在夜的村庄,在我的头顶和睡眠中,携带贫穷和忧郁,来自遥远,但去向不明。

  我躺在被窝里,大睁眼睛,我知道,明天,父母还会上山,把我和弟弟留在家里。只有下雪和春节前几天,他们才会停止这种劳动。果不其然,春节前几天,盼望一冬的雪终于下来了。母亲对父亲说,是不是下雪了?父亲光着上身,撩开窗帘,看见纷纷下落的大雪,也看到大雪逐渐淹没的村庄和山野,叹了一口气,躺下来,摸到旱烟杆,装上,打火点燃。这一天,父母不会再上山了,他们会和我们一样待在家里。我高兴起来,第一个穿上衣服,开门,到外面抱了柴禾,一次一次,一捆一捆,放在大雪落不到的地方。然后拿了铁锨,在院子东边的椿树下,堆了一个雪人。母亲看到说,我堆的那个雪人像她。

  二、黑夜的内心

  窄小的空间里挤着一棵老梧桐,两棵桃树,我家和邻居的鸡圈。挑水木桶倒扣,扁担挂在石头的墙上,两只担钩静默无声。好几只麻雀和俗名弹弓的鸟儿在梧桐、椿树的枝杈间做了几个很大的巢。此刻,它们唧唧喳喳,在头顶,好像另有一个世界似地。我觉得热闹,也是个陪伴,还能壮胆。随着夜的深入,那叫声的味道就变了,轻、碎,类似小孩梦呓。再深的夜里,它们偶尔的梦呓与落在坟地柏树上的猫头鹰遥相呼应,我毛骨悚然,只觉得后背仿佛有个什么东西,不怀好意地盯着我,并且慢慢欺近。久而久之,我似乎能觉得到它们的冰凉呼吸和尖利指爪。

  母亲终于回来了,我从台阶跑下去——从记事开始,我不知道摔了多少跟头——母亲扔掉家具,快步抢来,我就像一块石头一样扑进她怀里。

  而黑夜仍旧是黑夜。半夜,被身体自身或某种意识唤醒,一睁眼,感觉四周的黑有些压力,虽不吃力,甚至有些绵软,但好像也有一种压迫感。也好像是一张看不到咽喉的巨口,只要我一伸手,就会被咬住。此时,母亲呼吸均匀,偶尔有磨牙和吧嗒嘴唇的声音。鼠们在屋梁、饭桌、地面、瓮上面乱窜,胆大出奇。我不敢动一动身子,即使下身鼓胀而疼。非要释放出去的时候,我只好叫娘……娘……娘……娘……娘……胆怯且微弱——母亲累了,好长时间才听到我的声音。

  母亲翻了个身,粗糙的手拍拍我后背。我说我要尿尿。母亲一直胳膊支欠起半个身子,一只手把我从被窝往外抱——我不,我说娘,我害怕,你点灯吧。娘说没事,没事的,有娘在,谁敢欺负我家平平啊!

  我尿,淅淅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格外响亮,瓷盆的回应似乎又使它突然拥有了某种生机。声音敲着墙壁和屋梁,就连那些胆大的老鼠,也悄没声息了。尿声断了,母亲还没把我放进被窝,恐惧又起,黑黑的屋里好像匍匐、站立和漂浮了众多事物,它们在看着我,笑或咬牙切齿。我哇地哭了。娘急忙把我抱在怀里,把我整个身体都埋在她已经松弛的胸脯里。我听见了她的心跳,她的呼吸中有些阻隔,像是木质风箱里夹着一块石头。

  母亲用手掌拍着我,胸脯的温度在冬天火焰一样灼热。母亲好像并不害羞——在黑暗中,我什么都看不到,只是感到有一面峰峦突起而且咚咚跳动的地方,它使我感心神安宁,周身舒泰,好像趴在一个神秘而简单的世界里。

  再一睁眼,阳光落在靠窗的炕上,也是方格形的。母亲在院子和屋里转,不停地做着什么。白天,她依旧不在家里,去山上割荆条,或者去对面南山上打柴。回来天仍旧擦黑,要是有月亮,地面上的事物还有个轮廓,若是只有满天繁星,整个大地就是一团漆黑。吃过晚饭,喂了猪,关了鸡笼,母亲倒了开水,和我一起洗完脚,我们又钻进被窝。通常,我都睡不着,想起春天吮吸梧桐花的甜味,还有夏天的桃子和桑葚,秋天的梨子、核桃和柿子,这些可能是世界上最好的吃食了,特别是初秋时节的烤玉米,虽然被火烧的黑黑的,但很好吃,吃了一颗还想再要一颗。可是冬天,除了被老鸹啄得千疮百孔的柿子,就只有黑元枣了。它们是柿子树的前身,都会结小籽粒,秋天时候变黑变甜。可是,它们早早就被别人家摘光了。

  母亲已经睡了,循着她的呼吸,黑夜加深,外面巷道也没了人声。邻家男人的呼噜声从窗缝钻进来。在黑暗中,我看着墙壁,想了吃的,又想白天的玩具和伙伴。玩具是木工,高粱秆子做成箭,头上会套个铁圈或顶针,保持准度和锐度。还有弹弓,一般用来打鸟,和其他孩子也相互射击。我的那些伙伴其实是本村别人家的孩子,我叫他们父母大爷大娘或者叔叔婶婶,个别的叫哥嫂和爷奶。玩得最多的,该是老军蛋、小六子和老民棍子了,我们三个基本上是一伙,二黄毛、黑猪军、小叫驴是一伙。整天在村前的麦场和马路上放声大骂,举着棍子,利用手中工具进行你死我活的战斗。

  有时候会真的射伤对方,我头上和背后的疤痕几乎都是那时候留下的,我也误伤过二黄毛和老武生。可总的算下来,我吃亏最多,很多时候,我还在拼命作战,老军蛋小六子和老民棍子早撤退到百步开外,另寻据点了。有几次哭着回来,娘说我傻。我说奋力作战是英雄,为此献出生命是壮士,咋就傻了?母亲叹口气,摇摇头,再叹息一声,再摇摇头。

  眼皮子打架的时候,我还不想睡,还在想,明天怎么彻底打败二黄毛一伙,叫他们彻底服软,低着头来向我们投降。可我实在想不出好的招数。揉揉眼睛,却看到一些活动的人,在炕墙上,成群结队,车水马龙,有一些走着走着,突然回头看我一眼,脸上的笑容我觉得熟悉又陌生。我害怕,猛地钻进母亲怀里——熟睡中的母亲显然被我惊扰了,她翻身,手掌习惯性地在我后背缓慢拍。我仍旧仍大睁眼睛,我想告诉母亲,可又不敢说,我怕那些人突然跳下来,把我也抓到墙壁上去。

  母亲又睡了,黑夜当中,只有我是醒着的了。我感到整个世界都离开了我——所有的生命都睡了,把一个孩子扔在无边的黑夜。近在咫尺的人,他们也只是用自己的.呼吸和梦呓,手掌和体温向我表示存在,暗示我并不孤单。狗们在村庄内外大声叫,使得我更为恐惧。空荡荡的村庄黑夜,一群狗,它们一定像我一样看到了什么,陌生的、可怕的、凶猛的和怪异的。从它们的叫声中,我能明显地感到它们的前进和退却,惶恐与镇静。我知道狗们叫得最凄厉和凶狠的时间,是午夜和凌晨。是的,那么多的生命都睡着了,整个大地安静、沉寂、松动、自由。可总会有一些生灵会选择在这时候降生、崛起和走动。

  凌晨,母亲醒来了,像我昨晚一样睡不着。我说娘,昨晚俺害怕了,俺看见咱家墙壁上有好多人在走!娘急忙侧身说,小孩子家,不敢胡说。语气里也有惊恐。我知道母亲也害怕,也知道,我那种惊恐一定是她所所熟悉的,她小的时候,也肯定像我一样胆小。总在黑夜中,被一些奇异的事情和感觉惊扰。

  也难怪,这一年冬天某个深夜,曾祖母死了——癌症,她走的前一天中午,还给了我几块别人送给她的饼干?——我一直觉得,那饼干就是她一个人的,我吃掉,不论什么时候她都会再要回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它不由自主,蓦然就从内心升了起来,像是夏天玩水多了秋天就一定会拉肚子一样,自然而必然。晚上,父亲回来了,虽然多了一个人,可我还是害怕,趴在母亲怀里一动不动,像个泥鳅,也恨不得藏在母亲肚子里去。娘说,乖儿子不怕,娘和爹都在哩。然后又拍我后背,并告诉我说,睡着了就啥都不怕了。我也相信,我使劲要自己闭眼,以最快的速度睡眠。可越这样越睡不着。我心脏嘣嘣跳着,侧耳听门外和屋里的声音,老鼠们仍旧不安分,它们奔来蹦去,弄出的响声让我的心一次又一次提起又摔下来。

  再后来,早晨终于来了,睁开眼的瞬间,我一阵惊喜,心想,白天来了,谁也奈何不了我了。我已经过了那个时间,也相信,在白昼和夜晚中间,也有一道高如云天的墙壁,谁也跳不过来。再一个黑夜,我安静了许多,我想一个人走就走了,她(他)的灵魂虽然还会留在这里,但身体沉埋入泥土后,一个轻飘飘的东西,即使再强大的力量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我五岁那年夏天,弟弟出生了,我身边又多了一个人。母亲对我说,你是哥哥,你要保护弟弟。我猛然觉得自己强壮和年长了很多——在弟弟面前,我雄壮、高大、机敏,他多小呀,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哭呀,笑呀,拉撒都不知道。直到弟弟长到五岁时,我还对他说,你尿炕尿裤子,就知道哭。弟弟听了,哇地真哭了,还向母亲告状。母亲转头教训我说,你小时候还不是那样子么?还笑话俺这个宝贝哩!我说我从不尿炕,我干净着呢!

  我十一岁的时候,母亲说,你大了,能给我们帮忙了。他们下地干活,就把弟弟交给我看管。有一年春天,一只蜜蜂蛰了弟弟,弟弟破着嗓子哭叫。傍晚,吃过早饭,村里要放水浇地,母亲要我带弟弟睡觉。黑夜完全来临后,弟弟哭叫起来,他要找娘,我说娘一会儿就回来了。弟弟不听,说他害怕。他站在院子里,看见有个人冲着他笑,是个大闺女,舌头都伸到胸脯上了。我头皮发炸,全身冰凉。我没有想到弟弟竟然也有与我同样的经历。我快步抱起他回到屋里,明亮的白炽灯泡照亮了各个角落,也使我和弟弟安心,并且拥有了一种隆重的安全感。

  而弟弟仍旧害怕,短小的身体紧贴着我。我的胆子慢慢大了起来,我想我就是母亲了,把弟弟紧紧抱住,学母亲,一只手掌青轻轻拍着弟弟的后背,嘴里还说着弟弟不怕不怕,哥哥在,哥哥在。弟弟的小身子蜷缩成圆形,像软软的棉花圈。

  黑夜慢慢深入,我一直没关灯,弟弟睡着了,在我怀中。他睡梦中仍旧发出断续的哭声。这时,大地安静,屋里空旷,我又看见了墙壁上来往的人,他们还是那样,只是不再突然回头看我了。我揉揉眼睛,它们就消失了。一会儿,弟弟尿了,整个被褥都湿了,我换掉。整个屋里一片空旷,就连平日里不安分的老鼠也没了踪影,狗叫好像也自然了许多——好像过了许久,父亲母亲回来了,他们的脚步声在石阶上拖泥带水,走到院子时,我长长出了一口气。母亲进门,看到我还醒着,问我睡觉为啥不关灯,一夜下来,不知道费多少电。

  黑夜一个一个过去了,我还没长出胡须,父亲和母亲就皱纹满面了。十六岁那年秋天,我在外地上学,有个周末,我为了回家,沿着小城到家的马路,我一个人走了半天一夜。特别是晚上,道路绵长而曲折,到处风吹草动,鸟呓狼嚎,轰然而过的孤车、随处安置的坟茔……我一一走过,在黑夜当中,热汗淋漓,心如寒蝉;我总是觉得,身后有一个人跟着,亦步亦趋,须臾不离。凌晨进门时,我回身,那种感觉突然就没了。

  再两年后的冬天,我就要远行,深夜落雪,我从一个地方出来,一个人送我,两个人的村庄路上,大雪纷扬,大地明亮,双脚咯咯下沉,肉体压雪的声音咯吱咯吱,仿佛来自地心。走到自家院子时,父亲的鼾声传出窗外,母亲在梦呓——他们至今仍不知道,有两个人,曾经在多年前的乡村黎明,踩着积雪,在黑夜的内心,从他们的睡眠中轻轻走过。

  三、成年的功课

  屋里静极了,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黑色屋梁上悬挂的尘垢,它们不动,我也不动。我赤裸的身体在母亲缝制的牡丹花被褥当中,温热而又慵懒。窗外阳光是少见的白色,落在玻璃上那些,像好几张向内偷窥的脸。鸡们在院子里叫,公鸡鸣声就像激情的喇叭,母鸡咯咯像邻居家的小妹妹。父亲和母亲去哪儿了呢?他们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虚掩的木门随时都有可能被风打开。但在早晨,我一点也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凶猛的东西突然闯进来。

  我喜欢这样的时光。母亲说我太懒,父亲说小孩子还是懒点好,到他那个年岁,想懒都懒不成了。我翻了个身,身体在被子里松动、柔软,像河水里的泥鳅。

  房里仍旧没有声音,只有我自己的呼吸进进出出,趴得久了,我就流下了口水,白泠泠地滴在枕头上,上面有一朵红兰相间,但早已模糊不清的鸡冠花,我的口水就流在那朵花的花蕊里,我笑了一下,心想,这是给花浇水哩——我自己也笑了,尽管没出声。

  这样的时光持续到八岁那年农历三月初九——我的生日。母亲早早起来,从里屋拿出五个白生生的鸡蛋,放在滚开的清水里。母亲说,今年鸡蛋多,多煮几个给你吃。我觉得母亲真好。平素,母亲总是把鸡蛋当作宝贝藏起来,找不到它的一点蛛丝马迹。其实我也知道,母亲每次都放在高高的粮食瓮上,我垫一张大椅子和一个小马扎,还是够不到。不几天,就被收鸡蛋的人拿走了。

  鸡蛋很烫,母亲把它们放在凉水里,说这样皮好剥。我连续吹,舌头左右颠着吃完鸡蛋。母亲说,你今天就成人了。八岁了,要是在旧社会,就该找媳妇了。我不知道什么叫成人,我只知道我吃了五个鸡蛋——这似乎比母亲所说的“成人”更紧要。

  起床后,我无事可干,母亲扛着撅头,背着一只荆条编的篮子下地去了,她把我留在家里带弟弟、看门。母亲说时,脸色有点凝重,眼睛里还有一团狐疑的光。我突然觉得母亲变了,或她有什么心事,关于我,或者关于这个家。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睡眠中,就有人喊我名字——是母亲,声音坚决而悠长。我睁开眼睛,屋里还没光亮。我抬头答应了一声,又把脑袋缩回被窝。可母亲的喊声仍旧在我耳膜萦绕。我再次睁开眼睛,看见站在屋地上的母亲,她模糊的身影让我有些不适应——或者说,在此之前,我从来没在这个时候醒来过,尤其被另一个人的强行叫醒。我已经习惯了早晨的睡眠,我甚至把它当作了自己的一门必须的功课。

  我也从来没想到,母亲会在这个时候喊我,叫我起床,跟她一起到挂满露水的田里去干活。这样显然打破我已有的生活秩序。我哼唧,不肯将身子露出来,不愿意这么早就起床,在清冷春天早晨,到田地里面做那些我以为是世上最苦活计的农活——割掉地边的杂草,再用锄头把麦地里的杂草锄掉——那是大人们的事情,我还是孩子,我和大人之间的距离还很遥远。

  母亲的喊声毫不妥协,从她的叫我名字的声音中,我第一次感到了一种隐忍的坚决和冷漠,她一遍一遍的声音,在我们家所有的物什上缠绕,驱赶我的睡眠。我只好听从。穿衣时候有些迟缓。走到院子里,母亲蹲在屋角一面石头上使劲磨一把镰刀,钢铁与石头摩擦的声音在村庄的早晨格外清晰。她不断地用拇指在刀刃上轻轻抚摸——母亲也学着父亲的习惯动作,看镰刀是否真的锋利了。

  母亲在前面走,我不知道自家的田地具体在什么地方(多年后,母亲还和别人说起这件事情,在母亲和村人看来,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还不知道自家田地的具体位置,那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路边蒿草已经很高了,叶子高高向上,野菜蓬勃成长。四周的田里不断传来农具与石头摩擦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早晨,这样的声音令我感觉新鲜而又陌生。新鲜只是一种短暂的听觉,而陌生则包含了厌烦和惧怕。

  鸟们在草丛和树枝间,仍旧没开始劳动,甚至连叫声都睡意朦胧。我说娘呀,是不是起得太早了?母亲没吭声,背上空空的荆条篮子打着忽悠,脚步碎而急促,带起沙子,翻动石块。我在后面紧跟着,短小的双腿风轮一样转动。

  我们的田地到了,在一棵老了的柿子树一边,比我们的教室大出几倍。放下背上的篮子,母亲说,记住了,这块地是咱家的,不要忘了。我嗯了一声,算是回答。其实呢,我根本没把田地放在心里。那时,我就觉出了土地的反复和劳累——它太大了,大的让我不知道要用多少次,才可以把它翻松一遍,再锄一遍。它的庄稼让我看到了汗水、芒刺和疲惫,看到了整年的尘土、泥垢、农药和化肥。我只是觉得,一个人不应当这样的,至少不该长此以往,成为一生的梦魇和主课。

  母亲拿起镰刀,走到地边,指着一丛一丛的黄蒿说,这些都是杂草,长在地边,根都伸到地里了,把庄稼的养料吸走了,把它割掉,再把根抛出来,庄稼就长得好了。到五月和秋天,就会多打一些粮食。我有些心不在焉。村人都这么做,总是把地边的野草当作敌人,抓住它们的头颈或腰杆,锋利的镰刀唰地一声,就齐齐折断了,连味道香香的野菊花也不放过。

  杂草青绿的身体被母亲随手仍在空闲的乱石堆里,它们轻轻落下,在石头上,有些杆茎上还冒着白色、黄色或黑色汁液。我觉得这样的活计比较轻松,就走过去,从母亲手中接过镰刀,躬身割草。那些新鲜的草们在我的镰刀下相继折断,发出干脆、欢快抑或沉闷的响声。我像母亲那样把它们随手扔下去,看它们轻盈的下落姿势。我觉得这样的劳作可以令我愉快,至少是没规则的,不像锄麦子那样,一垄一垄,一不小心就伤了麦苗——那会令母亲惋惜,甚至责骂我。

  太阳升起来了,从青叶满枝的柿子树间,斑驳的光亮打进田地,落在我们身上,我展开手掌,看到厚厚的一层液汁,绿色的,涂满了我的手,我的右手疼痛,肌肉麻木,疼感在指节间发散,深入到了肌肉和骨头。我不知道是镰刀的缘故,还是杂草的回震。我看准一块突起的石头,不管露水和灰土,就坐了下去。这时候,气温攀升,阳光彻底照亮了附近的天空、山峰、村庄、植物和人群,就连早上暧昧的鸡叫,也明朗和激越了许多。

  母亲在锄着麦垄之间的杂草,那些刚刚冒出来的草,叶子还很嫩黄,有的只是麦粒大的一颗小头颅。我对母亲说,现在锄的是不是太早了,再迟些,它们长大长高了,再锄下来,可以喂猪,省着再去专门给猪挖草了。母亲一边锄着,一边说,这草再长长,就会和麦子争养分了。又说,一个好的庄稼人的地里不见一根杂草,石头都捡得干干净净,不坏庄稼的事,也省家具。过了一会儿,母亲说,你回去吧,看弟弟醒来没,不要叫他哭,给他穿好衣裳,往锅里填点水,把灶火点着。我一会儿回去做饭——其实,我早就巴不得母亲这样说了,我嗯了一声,甩了步子,就跑回了家。

  下午放学,我想母亲再不会要我做什么活计了,哼着老师教的新歌儿,一蹦一跳回到家里。还没放下书包,母亲就说,你去河谷挖些野菜来,猪没吃的了。我说我早上刚刚干过活儿了,我的手还疼。母亲说,再干两天就不疼了。要不然,隔一天干一天,手没有使过来,乍干活就疼。我有些气恼,觉得不应当这样的,该干的时候就干,能闲着的时候就闲着。可母亲不这样认为,她总是以为,干活就要不停地干,就像滚动的木球,不用布鞭接二连三抽,停下来就倒掉了。

  我只好从命,提着篮子,还要带上弟弟。他是自由的,因为小,他可以随意哭闹,没有人指使他做什么。我大了,按照母亲的话说,我是个大小伙子了,要学着种地,慢慢把种地当作一门营生。这对我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有一次,我对母亲说:娘,我忘了不吃那五个鸡蛋哩。娘说咋了。我说,不吃的话,俺就永远长不大,也就不用干活了——母亲没笑,过了一会儿,又吐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五月,麦子熟了,母亲要我替父亲放羊,父亲回家收麦子。我知道,父亲放着二百多只山羊,都是一家三五十来只凑在一起的。我去了,在后沟,接过了父亲的羊铲。在群草起伏的山上,村庄炊烟缭绕,脱粒机的声音循着河谷,从卵石、草丛、岩石和树木的缝隙和表面传到我和羊只的耳膜里。我看见父亲母亲在自家田地里,躬身刈割金黄的麦子,又一捆一捆放在架子上,背到麦场上——他们的腰身在远处很小,在我的张望中,像是在田地和山路间缓慢滚动的石头。不多的村人们也和他们一样——在村庄,重复的劳作是一件令人厌烦的事情。当大批的麦粒摊晒在房顶时,父亲母亲脸上却没有我在课本上看到的丰收的喜悦的笑容,一些芒刺在衣服里,令他们全身发;一些尘土挂在皱纹和眉毛上,和汗碱一起结为黑色的泥垢。

  麦粒快要干透的时候,下了一场暴雨,众多的雨滴落下来,落下来,到处都是他们砸地的声音,像成千上万的马蹄,在我们家的房顶和院子里,沓沓而落。母亲在雨中,弓着腰用簸萁收麦粒,我不断张合布袋口,看着淋雨麦粒进入。弟弟也站在院子里,在雨中哭着叫娘——我突然感到悲哀,麦粒其实发不出清脆的声音,只是沉闷和灰尘,那一刻,它们都湿漉漉地,外形和内心与我们八岁后的乡村生活没什么两样。

  载山西文学20xx年三期

乡村的随笔7

  我的乡村,我的存在,我还能再回到从前吗?我还能再听到大槐树下先人那句诗情的呼唤?我还能不能享受地藏在麦垛子里玉米杆里柿子树上淘气吃喝玩乐?

  我的孩子,我的乡村,我热爱的那片乡土,我曾经留恋的那片浓浓乡愁,我住过的乡村家园,人间 旧貌还新颜。当最美乡村的号角从农村的角落飘扬,古朴古老的乡俗,绿意浓浓的乡村,寻不到古村古树古貌的身迹。

  我踏着新时代的脚步,畅写新城镇中最美乡村。我用新时代的旗帜,培育着新一代人的乡愁情感,像城里人一样生活,像城里人一样精神。可是我骨子里流淌的血是农民,我做不到现代的场景,我的孩子们早已不用种地,我的孩子们早已远离乡村尘土,我的孩子们早已看不到父辈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身影,我的孩子们用互联网的现代武器,寻找着创新着我记忆的乡村家园最美的场景。我的孩子们,你为何不走出屋里的世界,到原始农村寻找最美的.乡村古老的元素,电脑内的彩锦毕竟是虚无的,走出来吧!我的孩子,感受大自然吧!我的孩子,当中国乡村又多了一个城镇,我盼望的古老乡村世界已成为歌曲,我盼望的新乡村的故事正在一代又一代上演。展示乡土情怀,树立乡村旗帜,乡土作家龙门狼乡土文学作品展示之三。

乡村的随笔8

  又是一年中秋,中秋节是一个万家团圆的日子,总觉得,这个节日属于比较自由的人,他们没有琐事羁绊,可以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他们轻松愉悦,借助这个节日的机会组织各种各样的聚会;他们很幸福,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尽情享受妈妈辛苦忙碌整出的一桌丰盛的美味大餐,感受着浓浓亲情。

  生意人的节日,几多欢喜几多愁,有人说生意人最高兴节日来临,节日里总是能生意火爆,这话不假。其实生意人也有别人不懂的心事,没有生意的时候想生意,生意忙的时候又会厌烦那没完没了的生意。看着别人悠闲自在地享受节日的快乐,我真的好羡慕。而我们过节这天却如临战场,忙忙碌碌一天下来,累得骨头都要散架,忙碌会让自己忽略了许多事,哪有心情享受过节日的滋味了,记不清多少年没有和父母在一起高高兴兴吃上一顿团圆饭了。

  今又逢中秋佳节,故乡的一切无不引起了我深深的怀念。故乡的土地,故乡的空气无不散发着亲切和温暖——一个人无论走到哪儿,那种浓浓的乡愁总是剪不断,理还乱!?节后第二天,决意任何事情都放下,一家人回了一趟岳父家,乡村的一天就是在这种美中快乐度过的。

  江南乡村晓洲村,地处长江沿岸南边江南镇,与湖北省洪湖市隔江相望。素有“鱼米之乡”的美誉。虽然没有像城市一样繁华与热闹,但有独特的风景和诗意的生活。

  上午九点左右就来到了岳父家。与岳父小坐片刻,聊了些家常,便起身前往四处转悠。岳父院子后面菜地边有一棵柿子树,秋天来了,柿子树的绿叶渐渐地变红了,青绿的果实悄悄地变成金黄色。远远望去,那柿子树上,金黄色的柿子,挂满了树头,像一个个金黄色的灯笼随风摆动。偶尔,一阵风吹过,树上熟透了的柿子也会掉下来。

  低矮的房屋,悠闲的鸡鸭,都是农村人独特的农家风光,年迈的岳父母过日子,素有勤劳俭朴的习惯。忙完田里农活后,常常喜欢在自家的小院里,忙里偷闲,整出一块空地,将它弄得松松的、软软的,然后再浇水、施肥,种上些蔬菜。过不了多久,各式各样的应季蔬菜,就会发芽,出土,茁壮地成长起来。这样,农家人的吃菜问题,就可以自供自足了。而且是随吃随摘,多会都是绿色的、新鲜的。如果到了蔬菜生长的旺季,你可别小看这小院中的菜不多,仅靠自家是吃不完的。鸡,乡下人家照例总要养几只的。房前屋后走过,总能瞧见一群鸡,悠闲的在林中觅食;或是吃饱食后,角落趴下不动休息了。

  那些被遗弃在角落的石磨,石槽,破家伙什,高挂的犁耙,静静地躺在那里,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唯一处变不惊的是养育这些庄稼的土地。年复一年的生命更叠,只有它亘古长存。它是如此的'博大深厚,老成持重,它收纳一切生命的生与死,哀与乐,幸与不幸。无论春夏秋冬,风霜雪雨,它始终沉默着,淡定从容。

  秋天上午的荷塘是静谧的。荷叶有些已经全部枯萎了,蜷缩起来,浮在水面上;有些还坚强地挺立着,可惜那些叶子像风吹雨打过的蜘蛛网,半青半黄,破败不堪。偶尔可以看到几个莲蓬,耷拉着枯黄的脑袋,像空旷的舞台上,那只孤零零的麦克风。已到了莲藕成熟季节,老岳父下塘挖了藕,整些肉煨了一大锅,刚端上桌,便成了抢手货,粉粉的藕,美味极了,城里一般是吃不到的。

  无聊的时候,很喜欢去野外转悠,乡村的路,纤细。野草,一簇簇自在地生长着。不知名的花儿,兀自潇洒地开着,开成一处风景,歪着脑袋,自顾自地打量着这片乡村的原野。江南乡村原野,广袤而丰盈,宁静又悠远,

  一望无际的稻田像铺了一地的金色的地毯。那一株株饱满的稻穗充满着成熟的喜悦,弯着腰,躬着背,低着头,一片丰收在望的景象。向远方眺望,眼前如蒙了一层淡淡面纱,远处的房屋、树木、山峦好似一幅烟雨山村图!

  白露过后,高高的栗子树上那些毛茸茸的小球,像一个个小刺猬,开始由绿变黄了,既可爱又让人生畏。因为,想吃到香甜可口的栗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采摘栗子是既幸福又辛苦的农活,需要用竹竿和火钳。由于成熟的栗子树都长得非常高大,采摘时费力地爬上树后,用长竹竿把满树的栗子刺苞敲落,然后用火钳小心翼翼地将一个个刺苞夹进筐里。

  捡拾刺苞的时候,切记要带着草帽,穿厚实的外套,防止刺苞从天而降扎伤了头。同时也要注意脚下,如果一不小心滑倒在遍地的刺苞堆上,你的屁股定会疼痛好多天呢!捡拾刺苞轻易不能用手拿。如果你的手指掌握不好力度,那些尖刺会把你扎得鲜血直流。如果想急着尝个鲜,可拿木棍或火钳把刺苞夹稳,按在地上轻轻砸破皮,掰开表层取出一到三颗果子。咬开坚硬的果皮,在嘴里细细咀嚼,那生脆、香甜的感觉让人回味无穷。

  每次去岳母娘家,这一天似乎过得很快,虽然去也匆匆,来也怱怱,但亲人之间久别重逢的喜悦却总让人难以忘怀,特别是我们临走时,还带走了一大堆的各种农家蔬菜,更让人深深体会到,亲情是无形的,没有人能够说清楚他是什么样子;亲情是无偿的,没有人会让你为此付出钱物;亲情是无价的,世上没有什么事物的价格比得上它。

  中秋的意义在于团圆,一家人其乐融融聚到一起,吃着父母做的农家菜,是多么温馨幸福的场面!

乡村的随笔9

  每逢腊月,是湘西南最寒冷的日子,风从山下刮来,呜咽作响,零星的雨一直没断,阔大的棕树叶上,总是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透明的冰,被挑担的路人一碰,稀里哗啦碎做一地。

  年越来越近,事越来越忙。

  父亲从地里挑回一担白菜,放下,到屋角跺了几脚,跺下两摊黄泥,随手捡起窗户上的抹布,擦干手上的水渍后,朝着里屋喊道:明天打豆腐吧?父亲个子不高,但嗓门洪亮,像山上滚落的石头。

  “明天都二十五了,再不打还哪个时候打?”母亲在厨房回到。

  “老沛家等会杀猪,我去接点猪血,前天和他讲好了的。”父亲走进厨房,找出一个新脸盆,刷洗一番后,就朝着沛叔家走去。

  猪血用来做血粑,血粑是邵阳的独有特产,主要成分有豆腐、猪血、肥肉和辣椒粉,用脸盆盛在一起,撒上盐,反复揉匀后,再做成一个个包子状,经过几天的烟熏,表皮就成了黑色。虽然外表丑陋,却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食,外地人给了它一个比较文雅的称呼:猪血丸子。

  杀猪不仅意味着年又近了一步,也代表了热闹快乐,通常村里有空闲的大人都会聚在那里,一则等着买新鲜的猪肉,二则帮主人搭把手。我跟在父亲屁股后面,想去看热闹,父亲回头看了看我,没有做声,只顾往前走。

  临近年关,村庄也不像往日那样寂静了,发了童心的大人早早地从镇上的农贸市场买回鞭炮。村子里,不时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惊得鸡飞狗跳。顽皮点的孩子,挂着两行鹅黄的`鼻涕,鬼头鬼脑地走到女孩背后,点燃鞭炮,扔进她们身后的水沟里,在一阵尖叫声和怒骂声中,肇事者嬉皮笑脸地跑远了。隔壁的村庄也传来鞭炮的响声,或几声,或噼里啪啦一阵,冷雨里湘西南在此时被唤醒,换上了新的容颜,变得格外亲切热闹起来。

  杀猪的师傅来了,六十来岁,高高瘦瘦的个子,挎了个年代已久的木箱。脚下走得虎虎生风,衣服外面罩着一件满是油污血渍的青色长衣。沛叔赶紧让座,敬烟,然后叫了自家的儿子去赶猪。他的儿子从堂屋出来,瘦瘦的后生,前几天才从广东回来。后生手里捉个簸箕,开了猪栏,走进去,簸箕挡在胯下,顶住猪屁股,把猪赶出猪栏,到了门槛时,又急急忙忙扔掉手中的簸箕,揪住猪的一只耳朵,旁边的人见势上前帮忙,抓脚的抓脚,抓尾巴的抓尾巴,把猪拖到了前面的空地上,一声喊抬上了长凳,然后死死按住。猪发出尖锐的叫唤,架空的前腿还在死命挣扎,后生便想上去按住,师傅笑着骂道:杀猪哪能抓前腿,猪血多不多,全靠前腿抖,你抓它前腿,等会你来抖?

  边上的人哄堂大笑,后生红着脸,又去按住猪肚子。师傅丢掉手上的烟,不慌不忙地弯腰,从箱子里摸出把尺多长的尖刀,左手一张,抓住猪嘴,右手刀子顺势捅进了猪脖子上隆起的槽头肉里。力道很大,只剩木柄,然后迅速拔刀,一道血柱喷涌而出。沛叔的老婆在旁,见势伸过木盆,木盆里瞬间全是猪血,热气腾腾的猪血上还泛着泡沫。猪哼哼几声,分把钟后便没了动静,师傅叫一声,大家把猪撂到地上,又去张罗开水和脚盆了。

  几条狗窜过来,舔舐地上的猪血。

  父亲向沛叔讨了半盆猪血往回走,我见没热闹可瞧了,便意兴阑珊,跟在父亲后面。路上我问父亲:“杀猪师傅家不是有两条狗吗,怎么刚才只看到一只呢?”

  父亲说:“今年秋天他打猎的时候,有一只被野猪咬伤,只剩得一口气,后来被打来吃了肉。”

  “那二伯家的那条黄狗呢?”我又问。

  “你二伯家那条狗前段时间被偷了,偷狗的是两个年轻人,骑着摩托车,在马路上用绳子套走的,还是大白天,就在别人家门口,当时好多人看见的。”

  我有点不可思议,说:“现在家里也有这样的事?”

  父亲答:“你不晓得,还有更厉害的,今年五月份,上头村子一个女的走娘家,在路上被人抢了耳环,耳朵都被扯烂了。”

  父亲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任何悲喜愤怒。

  我无言以对,除了叹息,还有对这种行径的不齿,原本以为这是最后的一片净土,童话境地般的乡村,现在竟然也有这样见不得光的人与事。

  烟雨下的黄泥碧瓦,老树枯藤,极富宋代画卷气息的乡村,年味并没有被不快的事情冲淡,或许是父辈们早已看破了世故沧桑,将所有的春秋故事,都锁在了额头的皱纹里。断断续续地鞭炮声中,年味越来越浓,呼之即来。我想,丑与美,善与恶都是相伴而生,在这样粗糙的年代里,那些质朴,那些淳真,那些善良,如雕刻在石碑上的经文,越发弥足珍贵,它们不会在岁月里褪色,跟传统的年一起,被我们传承,延续……

乡村的随笔10

  十月深秋,疲惫的落叶漫天飞舞着,每一个秋天都有类似,每一个秋天亦有不同。寂寞的办公室里唯我一人,案头上铺开者华一凡的诗稿,厚厚的满纸秋后乡村的气息,令人心酸。

  辽宁是个出诗人的地方,几年前阜新某地曾有个少年诗人----但我忘了他的名字。我希望人们能够记住华一凡。记住这个在世纪末执着于诗歌不停的吟唱的少年诗人。他用他轻轻的脚步行走在乡村的大地上,用劳动的手写着早已不为人所崇拜的诗歌,用低沉的声音歌咏着乡村的四季,尽管这声音寂寞,但只有这样,美丽的乡村才令人向往!

  黄昏的小村静美如皓月一轮,间或的风吹散西天的云,谁的琴,一阵又一阵,在此刻激动不已,我悲痛而年轻的心,栖于衰老之外,任河流把我环绕,星系把我烧焚《黄昏的小村》。在华一凡的诗稿里,我最先度到的.就是这首诗歌,它一下深深打动了我。每一位写诗的人都对乡村有着难解的情节,不热爱土地和村庄的人,他的内心不是纯洁和宁静的。华一凡只用短短的几行诗不但勾勒出了乡村的轮廓,而且还说出了乡村的内涵。乡村的诗意在都市人的眼里无外不是黄昏、炊烟、草垛,真正出生于乡村的人,知道乡村背后隐藏着什么,那是汗水、心血、磨亮的镰,还有永远酸痛永远坚挺的脊梁,这种诗意是惊心动魄的,换言之,也是痛苦的。

  红尘有爱。爱情是在华一凡的这组诗里占有很大比例。写诗的华一凡,他的爱情是朴素的:就在窗前,是谁在笑,可爱的傻,纯情的痴。《给你》。坚定的:我宁肯让时间躲在枣树后一声不吭!《红妹》。无悔的:内心缤纷的颂词溢出了眼眶,征兆着我在空气的摩擦中变成陨星,为你而坠落---------

  我认为华一凡写的最好的一首诗是《我说,老兄》。他的诗歌让我想起许多正在拥有和失去的朋友,想起那些生情的岁月。而对生命的长河,许多人变成了光滑的卵石,往日的兄弟也如流沙般散去,着不能不让人悲哀。华一凡的是应该让我们每个人都低下头来,愧疚的想起一个人或几个人,用内心的真挚去拥抱消逝的友情。或许你还以为你是崇高的,但华一凡最好写到:碑中国的疯子,上帝作证,我是说你,老兄!

  我和华一凡接触时间不长,他有规律的寄给我他的诗稿,我都会好好的保存起来,一首一首的度,直到读出静寂的意味,爱情的意味,乡村的意味-------------

  上帝给了你歌唱的权利,你就不要缄口不语。即使是寂寞,但你也要坚持,因为你是北国独一无二的歌手!

乡村的随笔11

  早上,我很早的起来(5点钟),把衣服穿完后,把鞋子一系,就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吸收着空气中的新鲜,看看窗外,有许多的村民起来了,但他们的孩子还蜷缩在被窝里,在做着美好而香甜的梦。

  过了一会儿(7点钟),金鸡啼鸣,大家睡在被窝里的人都起来了,每个人家里烧着火,有的小孩怕冷,非要坐在火坑旁起来穿衣。

  时间好快啊!(转眼间到了8点钟),大家吃完了早饭,都去河边洗衣:他们不用河水洗,他们会带一桶水和两个桶洗衣服,他们在河边的石头上洗衣服,他们边洗衣服边哼着歌曲,乐呵呵的洗完以后,回家去做中饭(9点钟),大家就一起回到了家中,回到家中,最想喝上一杯茶,休息休息,他们休息的时候,头发上会慢慢散发出一股浓浓的家乡味。

  休息完了(12点),菜还没熟,不知道为什么,家乡人炒菜为什么这么快,挥挥手的时间,菜就熟了。我们肚子咕咕叫时,闻见菜的香气,到吃饭时,就会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如果还没有吃饭,肚子还在咕咕叫时,自己就会独享快乐--美味的菜。

  吃完饭后(13点钟),在道场上会经常看见一些孩子在捕蜻蜓,听见孩子的欢声笑语。这时的大人已经上山采茶叶了。

  采完茶叶(16点钟),整整采了3个小时,大家满载而归,唱起了一首首歌,他们的辛勤换回了快乐的心情,他们像吃了蜜一样,心情是那么的开心,已经没有词可以代替他们此时的.心情。

  采完茶叶后(18点钟),他们那茶叶买了一些钱,辛勤=心情,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所谓的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就是这个意思:你付出了,上天就会让你得到应有的报酬,没有付出,你想得到什么,上天也不会让你得到。

  开开心心回家勒(18点30),卖了钱,买了东西,该回家了!

  回到家(19点钟),回到家,有的小孩听话,孝顺,他会倒上一杯茶或者给家人按按摩;有的小孩盼望着家人能买点零食,所以当家人回来时,他会将目光扫视着家长;有的小孩不懂家人的辛苦,当他们回来时,也若无其事,自己玩自己的。

  做晚饭(20点钟),坐下来休息了1个小时,该煮晚饭了,他们才用了5分钟,短短的5分钟,就将晚饭弄完了,每家每户吃饭时,都有自己独特的风格,有的坐在外面吃,有的坐在电视前吃,有的坐在电脑面前吃,有的对着天空大家的吃饭的形态各式各样。

  睡觉(22点钟),离吃晚饭已经有一小时多了,大家吃完饭后,看会电视,就洗了睡觉。

  乡村的生活真幸福,如果你不信,可以来瞧一瞧,我们这里的人都很热情,他们会欢迎大家的到来!

乡村的随笔12

  四月的南流江平原,春天的脚步还没走远,微微的西南风捎来了淡淡的初夏的味道。

  在这春夏交融的四月里,散落在平原上的一座座村庄,村庄与村庄之间阡陌交错的田野都是绿的。种在水田中的白花莲,还没到开花的时节,莲叶田田。平铺着的、半卷半舒的、才露尖尖角的,一片片一张张,碧绿、青绿、粉绿。菱角田里,浮生在水面的菱叶紫中透着绿。水田旁,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玉米地。一棵棵的玉米,杆和叶都是墨绿墨绿的,茁壮而茂盛,每一片叶子上都闪耀着绿的光芒。风掠过,你似乎还可以听到拔节的声音。

  在这片平原上,这个季节的主角儿不是玉米,而是爬在架子上的豆角。对于豆角,农人们是绝对舍得花本钱的。地里那一排排一垄垄的豆角架,全是用几毛钱一根的荔竹(本地方言)搭起来的。这种竹子散生于南流江北岸的山上,生长缓慢,质厚心实,坚硬耐用。用这种竹子搭的架子,坚固稳当。开着紫花的豆角蔓爬满了豆角架,就像在画架上支起的绿色画布。一根根长长的翠绿的豆角垂挂在架子上,从垄间看过去,恍若一副巨大的珠帘。南流江平原所产的豆角因色泽通透如翠玉而备受青睐,远销北京、上海、内蒙古等地。每年的这个季节,各地的客商云集,都是来收购豆角的。四月的乡村,车水马龙,车载人驮的,都是翠绿的豆角。乡村大道上,也因此常常发生拥堵,但被堵的人们个个脸上都带着笑,春天般的笑。因为豆角,四月的乡村是没有青黄不接的概念的。这个季节,顶带黄花的青瓜啦,丝瓜啦,冬瓜啦,都只能算是田间地头小小的点缀。

  走在乡间的水泥大道上,满眼都是绿。当我们来到廉西村口,路旁的欧式围墙上热烈绽放的一树树三角梅迎面而来,让我们猝不及防。一片讶然之后,一阵阵的芳香随风而来,沁人心脾,却让你闻不出是哪种花的香。每家每户都是独门独院,房前屋后,半树挂果半树花开的芒果、荔枝、龙眼,随意地长着。院墙下种的一行行千里香,开满了星星点点的花,散发出的花香似乎也被消融了。谁家的院子里,葡萄架下,几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围坐在一起闲聊,拉拉家常,话话桑麻。一条大黄狗在一旁蜷着身子假寐。村子中央,有一个小广场。广场四周摆放有一套套的健身器材,还种上了各种各样的花。听说,每逢节假日,村里都会在小广场上举办庆典活动。村里活跃着几支业余文艺队,队员们都是本村的,白天忙农活,晚上排练节目,全都出于个人兴趣爱好走到一起自发组的团。文艺队不仅在本村表演,大多时候还会应邀到外村演出。小广场旁边,一幢明黄色的两层小楼甚是醒目。房子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建的,跟周围林立的洋楼比起来,矮了些,也旧了些。可就是这么一幢小楼,却让每个路过的人驻足、侧目,心生敬意。这幢二层小楼是本地有名的书法家包百金先生的旧居,包百金先生把整幢小楼以及整个院子无偿捐赠给村委会,建成村里的儿童活动中心。活动中心陈设有供儿童们娱乐玩耍的各种器材,还设置有图书阅览室,充满了浓浓的书香气息。

  登上村外的河堤,放眼望去,堤内是四月的'乡村,翠竹掩映,楼宇幢幢。一湾半月形的池塘里,一黑一白的两只鸭子正在戏水。池塘边堤坝下,一头黄牛兀自低头吃着草。自从有了农机补贴政策后,各种各样的农机生产取代了牛耕马拉,耕牛慢慢退出了田野的耕耘史,最多也就起起垄。在村子中行走,几乎看不见牛棚的存在。偶尔能看到一两头牛,大多是哪家的老人割舍不下多年搭档的感情,留养着聊作慰藉。

  大堤外是奔流不息的南流江。南流江逶迤几百里,弯弯绕绕,不断的分汊、汇合,一路向南汇入大海。望着滔滔的江水,我不禁思绪万千:千百年来,南流江承载了多少来来往往的船只,谱写了多少感人肺腑的故事,见证了多少饱含沧桑的历史,成就了多少感天动地的传奇。从汉至今,南流江的水就这样一直默默地灌溉着脚下的这片土地,哺育着这片土地上的一草一木。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辛勤劳作,耕读传家,祖祖辈辈,子子孙孙,生生不息。不论走得多远,游子的根始终系在这片土地上。广袤平原上的这一座座村落,又有多少游子为之而魂牵梦绕?饮水思源,叶落归根,四月的乡村一一游子心中的家园,将会更加富饶,更加美丽!

乡村的随笔13

  村庄的年味是热闹、喧嚣、喜气洋洋的。

  离家只有一里地的村西头集市,商贩们早早准备了大批年货,海产品、鞭炮、新鲜蔬菜,摆满了路的两边。乡亲们买了红袜子、红衬衣,拎着筐,背着包,腊月刚过就开始采购了。村子的东山头,有一棵长了许多年的大树,要两三个人才能围抱过来。上面挂了许多红布条,承载了乡亲们对年的企盼和美好憧憬。远远望去,像一片红色的海。红布条挂的越多,颜色越鲜艳,说明乡亲们的日子越红火。小时候,我总是被母亲扯着小手去挂红布条,希望新的一年能够万事吉利。

  村庄过年是从腊月小年开始的。打扫除尘,做豆腐,蒸年糕,煎炸食物等等,到来腊月二十八,便放水洗澡,腊月二十九,挂上祖宗的宗谱和香碗,腊月三十,封门,贴对联、贴年画,村庄里直到现在家家还会在墙上贴上年年有余喜气洋洋的年画。这天最忙,要把过年所有能想到的最好吃的东西都一样样的做好。早晨天还没亮,大人就会起来杀鸡、择菜,为中午饭做准备。那天家家团圆,儿子一定是要带着媳妇和孩子在母亲家过年吃中午饭的。大人喝酒,小孩子也学着碰杯,他们眼大肚小,吃不了几口就会着急的揣上糖果瓜子一溜烟跑得没了踪影。村庄只有山、树、冰和雪,一堆小孩头戴棉帽子,去冰上比赛。工具是两块木板和两根粗铁丝做成的冰车。看谁滑得快,做的冰车好。男人们喝完酒会打麻将,玩纸牌什么的。女人们则是准备晚上的年夜饭。年夜饭少不了鱼,意思是年年有余。少不了饺子,表达团团圆圆的意思。大年初一,睡了一小觉的人们赶紧起来穿新衣,戴新帽,穿戴一新的拉着孩子,从村西头走到村东头,挨家挨户的拜年问好。初一到十五,天天是大年,村庄的人,嘴甜的见谁都会作揖问声过年好。串亲戚,访亲友,提着糕点,哪天去谁家,是早就计划好的。小孩子们的兜里还会被塞上三五元的压岁钱,他们那高兴儿真是串了东家想西家。

  离开村庄好多年了,很少有机会在村庄里过年了,我发现这种对乡村年味的思念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加的强烈。城市过年也是热闹非凡的,商家的活动一拨又一拨,市民会买好整个春节的东西,然后窝在家里,不愿出门。上网、看电视,拜年是群发的短信,电话也懒得打了。我想自己强烈的想念村庄的年味是有原因的,因为我在城里过年是感受不到那淳朴、温情和发自内心的快乐。

乡村的随笔14

  我的乡村

  在江南的塞北

  雁群归来的方向

  矗立着乡村抒情的目光

  乡村很小,版图上没有记号

  只有岁月流转的路标

  铭刻着乡村温暖的牌楼

  我的乡村

  以山光物态为荧

  以水秀风清为屏

  瓦砾上的瞳仁,春和景明

  千百年的追寻

  痴心不改,壮志凌云

  即使有过理想失落的过程

  也会驮着春天的表情

  以乡村优雅的气质

  喂养无尽的生命

  舌尖上的季节

  布满了乡村成长的艰辛

  大自然的浪漫语言

  或激情,或舒缓

  改写了乡村追求完美的命运

  血管里流淌出来的善举和愿望

  又在时光中流淌出一面银镜

  我的乡村

  水长流,长流水

  流出了美丽家园的称谓

  我的乡村

  那个枫树弯的月亮

  编织的故事,很凄美

  它用镰刀

  收割稻穗痛苦的记忆

  它用玉盘

  端起汤圆滚动的思念

  那些曾经有名有姓的词语

  总有一些成了陌生的称谓

  拔出乡村的思绪

  刚刚从乡村嘴里传来的叮嘱

  在风雨碰撞的声音里

  说出了新一轮的祝福

  于是,我也用春天的表情

  以现代人的素质和礼仪

  驾着乡村月影飘移的秋千

  让一首古老的歌谣

  请求日出的光芒

  记录內心的真实

  释怀乡村真正幸福的含义

  我的乡村

  再以清晰的'眼帘

  遥望岁月的演变

  重新审议文明的升迁

  大手拉着小手的情节

  就是拉着另一个幸福的经纬线

  日有所思的梦境

  正通过奔跑的语言

  踩出一个绽放笑脸的立面

  让赶潮的游子和乡村一起

  在且歌且行的枝头上

  争取春天的提速

  顺着芝麻所指的方向

  我的乡村

  在种植的汗水里

  墨指弹香的诗行

  正吻合在乡村的头顶上

  踩出一个

乡村的随笔15

  社火是春节的压轴戏,正月十五是社火的大舞台。

  社火是乡村人一年一度的狂欢,它充满了浓浓的土腥味儿,洋溢着丰收的喜庆和对来年真诚的祝福与殷切的期盼。在广袤的乡村大地上,如果没有了社火助兴,春节定会显得过于斯文与安静,唯有社火的喧嚣,才能将年味儿挥洒得淋漓尽致,才能让乡亲们的心情得到充分的释放。

  忆当年,自己也曾是欢腾的社火队伍中的一员。那时节,过了大年初二,村里就开始忙活着张罗社火的事情。经济实力强的村子,狮子大鼓、火龙、旱船、高跷等各种道具一应俱全,拉出去表演时需要载满好几卡车,威风凛凛、气势非凡。而我们所在的小山村,虽然力量薄弱但劲头不减,用的旱船吩咐本村的木匠做,耍的“故事”可以自己编,再请铁匠打几十根“哨子棒”,扯上几丈猩红的缎子布做几面“门旗”,绣上“趁闲时扮作生旦丑,结局后仍是工农商”几个大字,社火所需要的东西就基本备齐了。

  正月里反正是农闲,大家伙每天好吃好喝又有着使不完的劲儿,于是就加紧排练,单等着到正月十五那天到村部集中会演。会演那天,昔日空旷的村部被各支演出队伍挤满,观众兴致勃勃,演员准备妥当,村里管事的人拿着高音喇叭声嘶力竭地维护着秩序,铁铳对准天空奋力地鸣放,鞭炮如急风骤雨般擦着人群欢快地炸响,吵闹声、惊呼声、锣鼓声交织在一起,让平日里宁静的.乡村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社火总与浓浓的火药味相伴。每当社火表演的“大幕”开启时,总要有几个老乡手持鞭炮,绕着表演者一圈圈地燃放,围观者躲避着躲避着就渐渐地腾开了场子。这时的鞭炮就有了双重功能,一是烘托了氛围,二是打开了场地,在“硝烟弥漫”、火药味密布的表演现场,在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与叫好声中,演员观众无不尽兴,大人小孩各得其乐。大家深知,没有哪一天,高台上的舞狮者会表演得如此出神入化,擂大鼓的小媳妇和敲堂锣的老汉会如此地卖力拼命,“骑毛驴”和“大头人”、踩高跷的表演者会装扮得如此活灵活现、惟妙惟肖……

  社火是民俗的精华,社火是民间艺人的年度盛会,社火也是不需要刻意动员就能让人会全身心投入的大联欢。社火就像一根巨大的指挥棒,在它粗犷而有力地挥舞下,所有的人们都挥洒着激情、宣泄着豪放,也令所有的参与者统统忘掉了世间的苦难,由衷地绽放出欢乐的容颜。

  从这个意义上讲,社火何尝不是一曲强劲的乡村摇滚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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