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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雪的名家优美散文

时间:2022-10-05 23:14:19 随笔 我要投稿

冬天雪的名家优美散文

  雪,对于生长在炎热南国的我来说,是遥远而又有点神秘的东西。下面是小编整理的关于冬天雪的名家优美散文,欢迎阅读

冬天雪的名家优美散文

  冬天雪的名家优美散文【1】

  说不上是喜欢还是敬畏,只要想起雪,我的眼前就会浮现出这样的画面:一个雪人在落了叶的树旁,孤独地睁着两只果核做成的黑眼,希望来一个顽童,把它推倒,免得那凄厉的北风,在暗夜中对它滥施淫。

  但雪还是可爱的。

  我是在二十岁上到了北方,才看到几场真正的大雪。

  在枯寂的严冬里,雪纷纷扬扬地款款而来,会使人心中掠过一阵欣喜。

  你看,树枝上、屋檐下,雪花凝结着,形成有趣的抽象图案,地上则是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如果这时再捧卷读上几首前人描写雪景的诗句,象什么“燕山雪花大如席”,或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之类,也颇有几分意思呢。

  但那情趣似乎总也有限。

  经历了那么几回带有点淘气的折腾后,我对天是否下雪渐渐不大在意。

  我对在雪地里打闹,扔雪球堆雪人也慢慢失去了兴趣,连在屋外,也是行路匆匆,急着要躲进温暖的室内。

  然而,记得有一天,当我和她听完音乐会从北京音乐厅出来时,都惊讶地叫了声:“下雪了!”是的,下雪了,地上已洒上一层白地毯似的大雪,路灯好像畏冷似的打着抖,若明若暗。

  脚下不住地打滑,我们便在风雪中依偎着同行。

  夜已深了。

  雪夜的长安街空无旁人,和熙熙攘攘的热闹白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好像只有在这种时候,我们才有机会从容地进行心灵上的交流。

  仿佛每一次相依、每一个眼神,都包含了丰富的含义。

  地上的雪厚了,我们踩出的每一步,都让雪地发出“喳喳”的声响。

  茫茫天与地之间,好像只有我们这对年轻人,顶着风雪在那种时候出门。

  其它一切都消失隐去了。

  我在行进中,在飘落飞舞的雪花中,体会到一种静态感,并在与她对视的那一刻间,意识到时间的停滞。

  我真想在空旷的长安街上,唤醒这沉睡的城市;或以铺了厚实白雪的大地为纸,写出我内心的愉悦,然而,我不忍心打破这默默的时刻,而她也用微笑,向我传达她的爱意。

  雪越下越大,甚至灌进了我围得严严实实的衣领,我呵出的热气暖化了雪片,使我的脸部都潮湿了,刚开始还觉得冰凉,不久却觉得热乎乎的,仿佛青春与爱情所赐予我的那颗火热的心,能融化任何冰雪。

  那年的冬天,雪下的特别多,我以为它预兆着我们的爱情,将有丰硕的收获。

  我想起,自己过去年少时,看着中老年人过的平平淡淡的日子,以为那是混混噩噩的生活:经历过挚热的恋情,还有什么能给他们带来心的悸动?望着他们日渐衰老的面容,我曾推想:上了年纪后,每一天该都是多么暗淡无光的日子,而我也将会面临这种日子。

  但我没想到,光是年轻时的爱情,就能使人充实地享受一辈子,更何况中年人也会有深沉的情怀、老年人会有象晚霞般美丽的黄昏恋呢。

  我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当一个人有了爱时,世界会是这么的美丽--那怕是在下雪的夜晚,那怕是在寒冷的北方。

  这就是雪夜长安街给我的启示。

  现在,在多年过去后,身在遥远的美国得克萨斯荒原,每当我想起那一夜的风雪,看着已是我妻子的她,心中有的只是一片温暖。

  冬天雪的名家优美散文【2】

  江南的冬天,总也是会落雪的。

  今年的冬天和往常的冬天一样,我从北京回到江南山坳上的小镇,就逢上了一场小雪,山野是一片的白。

  久长的时间里没有听到的八哥的叫声,也悉数地听到了,它们栖落在满是白雪的冬青树上,把叶子上的雪粉儿抖得纷纷扬扬,还原出冬青树的新鲜的绿色。

  旧历年已是很近了,城里已经禁绝的鞭炮,在小镇上仍是间或地哗嘭响起,老屋的房头,还是有米泡机吱吱地摇着。

  但江南的雪,却总也是新鲜的,它是江南的冬天里开放的昙花,美丽且短暂。

  所以江南人士,也总是要怀着赏花的心情看雪,对那忽然一夜间白茫茫的山野感到无比的新奇。

  即便你是北方人,怕也会要对江南的雪发生别一样的心情。

  因为这里的雪,它生得很嫩,像小鸡小鸭的雏儿的绒毛,很轻很轻地覆盖在山野上,稍有阳光的触摸,它们就承受不住,会溶为清清的水滴,洗出泥土上的新绿。

  我想,唯有现在,江南落雪的景致才符合我的心情。

  都市化的快节奏的竞争,人的心情愈渐浮躁,日前读到评论家雷达先生的一篇文章,提到我们是从浮躁时代进入一个缩略时代了,什么都在缩略,变得只剩主题而无转折。

  如我现在这样站在阳台上看雪花悠悠飘落,渐渐积白了山野的心情确难再得到。

  然而,落雪的江南,无论如何是很值得一看的,即是匆匆一瞥,也能够留下久长的记忆。

  如今,雪是白了满山.从山中扯出一条涧来,涧上是些白的胖乎乎的卵石,清泉反到扭出一道乌亮,潺潺地往着山外流去。

  而田间是白茫茫的,近看却另有风景,因为那雪间,总是有一些盖不住的青苗,探出几片青青的叶子,还有一些冬天开放的小黄花,它们也会在雪中亮出几朵惊喜。

  水塘中更能见到一些水鸟,它们在一些枯荷间游大,被雪挤得小了的空间,并未使水鸟们感到困难。

  如是放眼看那山间的农户,红墙黑瓦的房屋,已让白雪压得低矮,一缕淡蓝的炊烟,袅袅地飘往山中,屋后的竹,也是垂下了枝头。

  这似乎还不能说明什么,因为落雪的江南,特别是我的山拗上的小镇,落雪以后,会有一种宁静,一种忽然而至的洁净,单纯和悠然。

  还有的是,毕竟江南有莽莽群山,雄峰耸立,波迭起伏,大写意地横亘在天地之间。

  而神秘的苍郁的森林,俱由雪来铺陈,山几乎成为白的群山,雪的群山,间或露出一两处褐色的山崖,绿的植被,红的梅花,有山鹰悠悠盘旋,寂静的雪谷,便是会幽幽传来一两声鸟啼或山麂的鸣叫,悠然而飘渺。

  我以为,江南的雪景,最美丽的,要算那冰凌了。

  雪后一场小雨,那积雪的枝头会忽然挂起无数冰凌,如水晶般透明剔亮,阳光照在上面,折射出千万种光芒。

  最是那红梅腊梅,满树的梅花开放,忽然悉数冻在冰凌中,就如水晶中的花了。

  而花的细微处被冰凌放大,清亮又朦胧,冰的千种,花的千种,构成一个美妙而神奇的童话世界。

  那么,加以几处残雪的点缀,几束阳光的照耀,几只鸟雀的啼鸣,几道山泉的流淌,人在其中,梦耶幻兮,不知进入何境。

  江南落雪,江南总要落雪,江南的雪总是给我们以纯洁的媚态,总是风情万种地装饰着江南的冬天,这并不算很冷但还是冷着的冬天,经由时间的封存,却能够暖暖地装在我的心里,像那冷冰却又热烈着的美酒。

  冬天雪的名家优美散文【3】

  雪野上最显明的是这座看上去孤零零的坟茔。

  我伫立在坟前,高原的风凄厉地在脚下打着旋,卷起雪沫和衰草刮向天边,雪野莽莽苍苍,冷寂悲凉。

  我也弄不清楚自己,是受一种什么样的情绪驱使,要驱车数百里,来这片雪域寻找这座坟茔,探访这个生未相逢却又并不陌生的灵魂。

  是祭奠?是景仰?是崇敬?抑或仅仅是为了好奇?

  到南疆后,值得去看的地方很多。

  那有冰山之父称谓的慕士塔格峰奇景,那誉为九姊妹雪像的贡格尔九别峰胜境,塔什库尔干丝绸古道上的石头城遗址,喀什噶尔河畔东汉时期的耿恭台戍楼……可是,我在疏勒城短暂停留后,就越过红其拉甫达坂,直上喀喇昆仑。

  据说,三亿年前,喀喇昆仑曾是蔚蓝色的海洋。

  后来,古海中崛起了灰褐色的赤裸的山脊,海水流向浩宇,苍云跌落莽地,这里才渐渐地有了衰草寒烟,成为高海拔的雪域孤峁。

  地质学家称这里为“永冻层”,考古学家称这里是“万山之祖”,生物学家干脆把这里列为“人类生存禁区”。

  令我惊异的是,在这片终年积雪的亘古莽原上,传场着那么多令人离之垂泪的故事。

  就在我到达边防二团的当晚,团长关于面前这座雪域之冢的讲述就令我彻夜难眠。

  我现在知道,雪冢里静静地躺着一个远离故土的纤弱女子的灵魂。

  她叫冯婷。

  当我在团长那里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时,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娉娉婷婷、婀娜多姿的江南女子的身影。

  冯婷确实长得很美,她留下的那张遗照上,剪着齐耳短发,一对弯弯的细眉下,双眸里漾着柔柔的笑意,让人看上一眼就难以淡忘。

  她生长在素以六朝粉黛著称的秦淮河畔,却在喀喇昆仑工作战斗了整整八年。

  如今,又长眠于此。

  我一直以为,雪域高原是雄性的世界。

  这里触目皆是比戈壁更坚硬、比沙漠更无望的苍凉。

  这里有的是“男儿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的雄壮豪放,怎么也没想到,会有纤弱女性在这里搏风击雪,并且有“驾长车,踏破贺兰缺”的胆魄勇气。

  冯婷归属于一支风雪高原医疗队,每年上哨所为战士体检巡诊。

  第一次上哨所时,高山反应使她喘不过气来。

  战士们架着她进屋,给她输氧。

  事后她极不好意思的说:“真没想到,来治病的倒先被人抢救。

  ”稍稍适应后,她爬起来挨个为战士们做体检,还为大家献上一曲《十五的月亮》。

  哨所战士以贵宾的礼遇接待了她。

  后来,尽管她每次上哨所仍有高山反应,但每次有任务,她都争着要来。

  医疗队上山的日子,成了哨所盛大的节日。

  这是一个风雪弥漫的夜晚。

  冯婷护送一个患感冒的战士下山治疗。

  要知道,高寒缺氧的雪域,患上感冒,十个有九个会引起肺水肿,抢救不及时就会有生命危险。

  偏偏救护车在雪地里迷失了方向,道路被大雪扰得辨不清了。

  冯婷安慰司机说,我下去探探路。

  她推开车门,走进风雪茫茫的原野,再也没有回来。

  等到天明日出,战友们找到她时,她已经变成了一尊冰雪的雕像。

  冯婷这样死了,无情的风雪夺去了她的生命。

  人们在她的日记里发现阶段样一段记载,这年春节,冯婷探亲回到南京,三岁的女儿怯生生地喊阿姨,她半夜里伤心地哭了。

  丈夫劝告她早点转业离开喀喇昆仑,甚至埋怨:人人都在热衷经商“下海”,谁还稀罕无私奉献?再说那个不毛之地,用那么多兵守着干啥?

  冯婷在日记里写道:是啊,喀喇昆仑是片终年积雪、气候恶劣的土地。

  这里没有飞鸟,没有值被,是片没有生命的土地。

  但要说这样的不毛之地守着干哈,未免太简单。

  美国人连月球还上去哩!何况喀喇昆仑是祖国的土地,祖国的边境,那里有国门、界碑和庄严的五星红旗!作为军人,守卫这片没有生命的土地,生命的价值却得到了充分的展示。

  有人热衷于“下海”经商,可也终究要有人甘愿上山戍边呀!

  喀喇昆仑边防建哨所三十四年来,有三十五人长眠在风雪高原上。

  他们生与冰山雪岭为伴,死也不贪求一块芳草青青的墓地。

  他们与莽莽昆仑同在,体现了人生博大与不朽的境界,使我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崇高与永恒。

  哨所离不开医护人员,离不开我……

  冯婷的遗体被埋在了她牺牲的那片雪野上。

  远处,绵亘千里的冰峰雪岭陪伴着她。

  当我把一朵雪莲花轻轻地摆放在墓碑前时,太阳正从一片乌云的背后跳闪而出。

  缕缕金光柔柔地酒在雪域之冢上。

  高原的风挟带着雪野特有的寒气轻拂着我。

  我不想离去。

  我在探寻一个军人的灵魂。

  我在认识一个世界。

  我忽然觉得,世界上没有一座坟茔像雪域之冢这样震撼人心,这样令我肃然起敬。

  这是一座与喀喇昆仑一样高耸、与亘古冰峰一样永恒的军人的坟墓。

  粗砺的石块垒砌的墓冠,看似极随意地堆起来,但它却埋藏着一段壮丽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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