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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散文经典永恒
永恒,一个时间概念的词,看看下面关于永恒的散文吧!
名家散文经典永恒【1】知己,永恒的情
知己的情,是一种无言的温暖,是一种无形的陪伴。
有时候只要一个拥抱,一个眼神,便一切尽在不言中;
有时候只要一段文字,一次疼惜,便留下永久的感动。
看不见的容颜,却深深在脑海里;触不到的爱意,却浓浓在两心里。
生命中有一种爱,是安静的,是无求的。
远远的观望,不言不语;完全的给予,无悔无怨。不想说明,只愿心懂;不求回报,只愿爱在。
爱很轻,不惊扰彼此的世界,只在灵魂深处同行;爱很静,不妨碍彼此的生活,只在精神领域共鸣。
能够彼此相望的眼睛,便是最美的风景;能够彼此相知的心灵,便是最暖的感应。
知己的相遇不是在人海,而是在心上;知己的相守不是在身边,而是在文字里。
心灵深处的懂得,胜过万语千言;精神层次的认同,超越风尘俗世。
一个拥抱虽虚拟,却湿润了眼;一声呼唤虽遥远,却震撼了心。
千山万水阻隔不了心的遇见,时光流转改变不了永远的信念。身在天涯心在咫尺;情在墨里爱在心里。
一生之中,有一个懂你的人便是最大的幸福。
懂你,是了解你成功背后的艰辛,是清楚你坚强背后的不屈。
懂你的人,也许不在身边,但一定在心里在生命里;也许默默不语,但一定在关注着你守候着你。
爱你的人未必懂你,但懂你的人一定会心疼你。一句懂你,便温暖了一段岁月;一句心疼你,便感动了一个生命。
懂你,何需千言万语,默默的给予,深深的疼惜;懂你,没有丝毫秘密,诉说心中的委屈,聆听生活的不易。
懂你的苦,你的累,你执着的梦;疼你的泪,疼你的心,疼你做人的真诚。
心与心的靠近,手与手的相牵,生命与生命的合一。万水千山不再是距离,而是心灵的相依;地老天荒不再是传奇,而是生命的奇迹。
名家散文经典永恒【2】永远的憧憬和追求
一九一一年,在一个小县城里边,我生在一个小地主的家里。那县城差不多就是中国的最东最北部──黑龙江省──所以一年之中,倒有四个月飘着白雪。
父亲常常为着贪婪而失掉了人性。他对待仆人,对待自己的儿女,以及对待我的祖父都是同样的吝啬而疏远,甚至于无情。
有一次,为着房屋租金的事情,父亲把房客的全套的马车赶了过来。房客的家属们哭着,诉说着,向我的祖父跪了下来,于是祖父把两匹棕色的马从车上解下来还了回去。
为着这两匹马,父亲向祖父起着终夜的争吵。“两匹马,咱们是算不了什么的,穷人,这两匹马就是命根。”祖父这样说着,而父亲还是争吵。
九岁时,母亲死去。父亲也就更变了样,偶然打碎了一只杯子,他就要骂到使人发抖的程度。后来就连父亲的眼睛也转了弯,每从他的身边经过,我就像自己的身上生了针刺一样;他斜视着你,他那高傲的眼光从鼻梁经过嘴角而后往下流着。
所以每每在大雪中的黄昏里,围着暖炉,围着祖父,听着祖父读着诗篇,看着祖父读着诗篇时微红的嘴唇。
父亲打了我的时候,我就在祖父的房里,一直面向着窗子,从黄昏到深夜──窗外的白雪,好像白棉花一样飘着;而暖炉上水壶的盖子,则像伴奏的乐器似的振动着。
祖父时时把多纹的两手放在我的肩上,而后又放在我的头上,我的耳边便响着这样的声音:
“快快长吧!长大就好了。”
二十岁那年,我就逃出了父亲的家庭。直到现在还是过着流浪的生活。
“长大”是“长大”了,而没有“好”。
可是从祖父那里,知道了人生除掉了冰冷和憎恶而外,还有温暖和爱。
所以我就向这“温暖”和“爱”的方面,怀着永久的憧憬和追求。
名家散文经典永恒【3】永恒的思念
父亲在民国十几年时,曾在浙江任军职,杭州的寓所,经常有许多雄赳赳的马弁进进出出。
那时哥哥和我都还小,每回一听大门口吆喝“师长回来啦!”就躲在房门角落里,偷看父亲一身威武的军装,踏着高统靴喀嚓喀嚓地进来,到了大厅里,由一位马弁接过指挥刀和那顶有一撮白缨的军帽,然后坐下,由另一位马弁给他脱下靴子,换上软鞋,脱下军装上衣,披上一件绸长袍,就一声不响地走进书房去了。
哥哥总是羡慕地说:“好神气啊,爸爸。我长大了也要当师长。”我却嘬着嘴说:“我才不要当师长呢……连话都不跟人家说。”
父亲的马弁,也都一个个好神气。
哥哥敢跟他们说话,有时还伸手去摸摸他们腰里挂着的木壳枪。
我看了都会发抖。
但只有两个人,跟其他的马弁都不一样。
他们总是和和气气,恭恭敬敬地跟母亲说话。
有时还逗我们玩,给我们糖果吃。
所以只有他们两人的名字我记得,一个叫胡云皋,一个叫陈宝泰。
父亲总是连名带姓地喊他们,母亲要我们称胡叔叔、陈叔叔。
但顽皮的哥哥却喊他们“芙蓉糕”、“登宝塔”。
我也跟着喊,边喊边格格地笑。
因为我是大舌头,喊“登”比喊“陈”容易多了。
他们二人,一文一武,胡云皋是追随父亲去司令部的,照顾的是那匹英俊的白马和雪亮的指挥刀,陈宝泰却是斯斯文文的书生模样,照顾父亲的茶烟点心,每天把水烟筒擦得晶亮,莲子燕窝羹在神仙罐里炖得烂烂的,端进书房,在一旁恭立伺候。
胡云皋很喜欢哥哥,常把他抱到马背上,教他怎样拉住马缰绳,怎样用双腿在马肚子上使力一夹,马就会向前奔跑。
乐得哥哥只想快快长大当师长。
我呢,只要马一转头来向我看,我就怕得直往后退。
胡云皋把我的小拳头拉去放在马嘴里,吓得我尖叫。
陈宝泰就会训他,说姑娘家不要学骑马,要读书。
因此他就教我认字,讲故事给我听,所以我好喜欢陈宝泰。
母亲很敬重他们,说他们是好兄弟,是秤不离砣。
他们高兴起来,在一起喝酒聊天,但不高兴起来,谁看谁都不顺眼。
胡云皋笑陈宝泰手无缚鸡之力,不够格在司令部当差,只好在公馆里打杂,他自己是师长出入时不离左右的保镖,多么神气。
陈宝泰是一声不响,顶多笑他是个“猛张飞”,是“自称好,烂稻草”。
母亲带我们回到故乡以后,忽然有一个深夜,胡云皋急急忙忙赶到,一句话不说,把我们兄妹用被子一包,一手抱一个。
叫长工提着灯带路,扶母亲跟着他快走,一直走到山背后一个静僻的小尼庵里,请大家不要声张。
我们吓得只当是土匪来了,胡云皋告诉母亲,是父亲与孙传芳打仗失利,孙传芳的追兵会到后方来挟持眷属,父亲不放心,特地派他来保护我们到安全地方躲一躲。
我当时只觉逃难很好玩,而母亲对他穿越火线冒死来护送我们的勇敢和义气,一生念念不忘。
由于这件事,陈宝泰对胡云皋表示很钦佩,他说:“若是我,就不敢在深更半夜枪林弹雨中,穿越火线。胡云皋的名字,一听起来就是个勇猛的英雄。”胡云皋听得高兴,两个人就挖心挖肝地要好起来,再也不嫌来嫌去了。
但只有在下棋的时候,仍旧是争得面红耳赤。
一个说落子无悔,一个说要细心考虑。
下到后来,胡云皋把棋子一抹说不跟你下了。
到了第二天,他们又坐在一起喝酒唱戏了。
父亲因为厌倦军阀内战的自相残杀,当了六年师长就毅然退休了。
遣散部属时,胡云皋与陈宝泰坚决要留下伺候父亲。
父亲同意了,对他们说:“你们以后不要喊我师长,称老爷就可以了。”陈宝泰记住了,就改口称老爷,但胡云皋总是“师长师长”的喊,父亲怪他“怎么又忘了,只称老爷呀。”他啪嗒一个敬礼说:“是,师长。但是我喊师长,心里就高兴,仿佛您还在威武地带兵呢。”他那一脸的固执,父亲也拿他没办法。
他们随父亲回到故乡,胡云皋是北方人,因言语不通,时常与长工发生误会而吵架。
陈宝泰性情随和,他一口杭州话虽不大好懂,长工们倒喜欢跟他学外路话。
有一次大家一同去看庙戏,台上演的是《捉放曹》,乡下难得有京班来的,胡云皋每句道白都听懂了,高兴得直拍掌。
长工忽然指着台上说:“那个陈宫是陈宝泰,这个大白脸曹操就是你。”胡云皋气得一下子跳起来,骂长工怎可把他比做奸臣,说陈宝泰也不够资格当陈宫呀。
他大声地吼,吓得台上的戏都停下来了。
从那以后,长工们都不敢和胡云皋说话,与陈宝泰就愈加有说有笑了。
因此胡云皋有点生陈宝泰的气。
父亲把他俩叫到面前说:“你们是我最亲信的弟兄,千万不可因芝麻小事不开心。”胡云皋结结巴巴地说:“报告师长,我不是生陈宝泰的气,是他们把我比做坏人,我不甘心,我最最恨曹操那样的奸臣。”父亲笑道:“好人坏人全在你自己,别人是跟你说着玩的呀。”陈宝泰原都不作声,这时才开口了:“老哥,你若是坏人,你会有勇气冒生死危险穿过火线,去保护太太与少爷小姐吗?”胡云皋这才又高兴起来。
我再到杭州念中学时,哥哥早已不幸去世,母亲于伤心之余,只愿留在故乡。
父亲比较严肃,我在孤单寂寞中,全靠他们两人对我的爱护与鼓励。
我住校后,他们常轮流来看我,买零食给我吃,我心里过意不去,陈宝泰说:“你放心,我们的钱木老老,给你吃零嘴足够啦。”“木老老”是杭州土话很多的意思,连胡云皋都会说哩。
抗战军兴,父亲预见这不是一场短期的战争,就决心携眷返回故乡。
胡云皋义不容辞是一路护送之人。
陈宝泰愿守杭州,父亲就不勉强他跟随了。
将动身的前几天,父亲徘徊在庭院中,客厅里,用手抚摸着柚木的板壁和柱子,叹息地说:“才住三年啊!就要走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听得黯然。
父亲平生最爱富丽的房屋,好不容易自己精心设计的豪华住宅,只住了短短一段时日,就要离去。
对他来说,确实是难以割舍的!我呢?本来就嫌这屋子给我种种的拘束与活动范围的限制,觉得它远不如乡下农村木屋的朴素自在,所以丝毫也没有留恋之意,反觉得父亲实在不必为身外之物耿耿于怀。
站在边上的陈宝泰看出父亲的心情,立刻说:“老爷,你放心走吧,我就一直不离开这幢房子,好好看管。
不让人损坏一扇门窗、一片瓦。”父亲感动地说:“时局一乱,你是没法保护它的,你还是自己的安全要紧,不能住的话,偶然来看一下就可以了。”
于是陈宝泰就自愿负起看守房屋的任务来。
临别前夕,他买了酒,做了菜,与胡云皋痛饮饯别,请我也在一桌作陪,他举杯一饮而尽,对胡云皋说:“老哥,你是出入千军万马的人,有胆量,有勇气,这次护送的重任非得由你承担。
我也不是胆小之人,我守着老爷最喜欢的房子,日本鬼子来,我跟他们拼命。
不过我们这一分别,不知哪天见面,你到后方以后,总得给我画几个大字来,叫我放心。”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都沙哑了。
胡云皋说:“老弟,你放心,我一送到,马上回来陪你,我们是患难弟兄,分不开的。”
想想在兵荒马乱中,交通已完全紊乱,海上航线封锁。
自杭州回故乡,须取道旱路,经过敌人的占领区,昼伏夜行地回故乡。
胡云皋要马上回来,谈何容易。
又想想,我此次与陈宝泰分别,后会究在何时?在泪水模糊中,我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有默祝我们能早日聚首,默祝彼此的平安无事。
回到故乡才一个月,杭州就陷于日寇,两处音讯阻绝,父亲忧心如捣,后悔不该让陈宝泰留在杭州。
胡云皋因一路辛苦,加上水土不服,传染上疟疾,但他挣扎着要马上回杭州与陈宝泰共患难。
这时忽传来杭州房屋被日军焚毁的消息,陈宝泰也生死不明。
胡云皋痛哭流涕地说非要立刻动身不可。
父亲也因不放心陈宝泰,就同意他扶病上路了。
临行前,父亲再三叮咛他,遇上日寇,不要与他们正面冲突,要机灵地躲过。
留得青山在,往后报仇雪恨的日子有的是。
“是,师长。”他敬一个礼,“我一定要保住这条命,才能到杭州与陈宝泰相会。
看看房子是不是真被烧掉。
师长,您自己要保重,我不能伺候您啦。”
他再啪嗒一个敬礼,就提着破箱子转身走了。
我紧跟在后面,看他的背已微微有点驼了。
病又没好,真担心他路上发烧怎么办,心中不免阵阵酸楚。
我们穿过麦田,到了小火轮埠头,坐在亭子里等船时,我摸出母亲交给我的十二个银元,塞在他棉袄口袋里,告诉他是母亲给他一路买点心吃的。
他抹着眼泪对我说:“大小姐,你已经长大成人了。又念不少书,要懂得怎样照顾父母。在危急时要格外镇定,就像我在边上照顾你们一样。”
我已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好点点头。
想想自己怎么能在危急中镇定得下来?胡云皋明明走了,怎么能像他在身边照顾我们一样呢?我真想喊:“胡云皋,你别走啊!”可是我又好担心陈宝泰,他究竟怎样了呢?我又怎可不让他走呢?
小火轮来了,胡云皋紧紧捏了我一下手臂,就跨上船去,站在船头向我摆手。
在泪眼模糊中,我心头历历浮现的是幼年时,胡云皋与陈宝泰带着哥哥与我玩乐的情景。
他俩是看着我们一天天长大的。
可是哥哥去世了,如今胡云皋又要在战乱中离我们而去,陈宝泰则是生死不明。
真感来日艰难,千言万语,无从说起,只有祝福胡云皋一路平安。
他走后,我们屈指计算日子,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竟是音信毫无。
烽火连天中,他要捎个信自是非常困难。
直到半年后,有人从杭州逃回,带来陈宝泰的信。
说房子被日寇占据,改为野战医院,他被赶了出来,无法照顾,感到万分愧疚。
日军原是答应他住在里面,为伤兵服务,他宁死不作顺民,只好逃走。
还有一封信是给胡云皋的,劝他千万不要冒险回杭州,应该在家乡照顾我们。
由此信可知胡云皋并未到达杭州与他会面。
房子被焚虽是谣传,但身外之物,何足挂怀,使人忧心如焚的是胡云皋的下落不明。
自从与胡云皋在故乡的小火轮埠头分手,目送他消失在迷茫晨雾中,就再也没有他的音讯。
以他的恩怨分明性格,想来定已遭日军杀害了。
复员后回到杭州,连陈宝泰也不见踪影,他究竟吉凶如何呢?如果他平安无事,为何不来看我呢?难道他也已遇害了吗?想到他们的不幸,想到战乱中双亲的相继逝世,真个是国仇家恨,令人肝肠寸断。
回顾杭州房屋,虽兀立依旧,而沧桑人事,何堪回首?
对有着江湖侠骨、而生死不明的胡云皋、陈宝泰二位可敬的老人,我只有心香一脉,翘首云天,以寄我永恒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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