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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二胡的散文
关于二胡的散文有那些?二胡始于唐朝,称“奚琴",看看下面关于它的散文吧!
梦里梦外二胡音[1]
真像做梦一般,我居然拿起了二胡,而且在我州作曲家李海魂老师的教导下,拉出了呜呜咽咽的声响。
多年来,二胡弦音在梦里梦外,一直穿插在我的生活间,只是不曾碰触。
看人家小孩背着二胡琴盒,甚是羡慕,目光逮着琴盒的影子,直到不见了,才收回。
侄女读小学,四年级了,学古筝已两年有余,以为她喜欢,孰料她的闪烁其词里,诸多的不愿。
我无发言权,自然不便言语,只是好言相劝。
可就在那些滴滴的劝言里,自个心痒痒了。
记得与侄女这般年纪时,也恰好读四年级,那年参加少年宫活动,拉了似是而非的几天二胡,只知道内弦和外弦,至于如何握拉弦,如何让弓在两根弦之间来去自如,无一点了解。
那会,只为去而去,坐在松树下,好几个人,男生女生,也很少说话,也就一个小时的时间,跟着老师拉,吱吱呜呜里,所谓的一节课快速在松树下的荫凉中过去,下课,回家。
家里没有二胡,也不练,疯了一般的玩耍,对于二胡也不上心,学着拉了几次后,也不知是何原因,没有去学。
本来没有学到什么,不去学无所谓,再说,纸糊一样的大声嗓,没有音乐细胞,压根没有在乎。
侄女还算乖巧,虽不愿,但坚持呢。
而我,自那年后,与二胡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诸多原因,二胡始终在我的生活里盘旋,却不曾想着学学。
这些年的行走间,但凡听到有人拉二胡,不管是流行歌曲还是什么,我都会驻足聆听。
我甚至躲在远处,听过一位盲人乞讨者拉的二胡。
因为实在不好意思,聊表心意后,杵在那里,痴迷于凄婉的调子,鼻头酸涩,听不下去了,才离去。
我的手机里,也有怀旧的一些经典老歌,二胡或是马头琴乐曲居多,累了,落寞了,失意的时候播放,在二胡的幽怨里,心情反复,陷入一种无法比拟的境况,不可自拔,直到曲终。
今天看来,算不算享受也不知道,但拥有的情致,该是千真万确的。
在喜欢二胡的岁月里,来的人来了,走的人走了。
父亲在世时,喜欢秦腔,每次他听或是陶醉时,我会泼点凉水,父亲也不介意,依旧喜欢,还摇头晃脑,跟着那长一声短一声的调子,哼上几句。
其实,秦腔主要的伴奏就是二胡,那长长短短里,那喷涌的声嗓里,二胡是有功劳的。
难道不是吗?用小提琴或是钢琴,如何让秦腔不可一世地横空出世呢?
父亲不在了,我偶尔会听一下,但我喜欢的,终究是那二胡。
前些日子,参加采风活动,有歌舞团的作曲家李海魂,因为他弟弟是画家,小城人都知道的,至于他,缘于不熟,自然也不知其音乐工作室。
两三天后,熟悉了,知晓了他拉一手好二胡,心痒痒了,对于二胡的念想,在采风的间隙萌芽生长,乃至我怯怯地探询,赢得爽快的答复,我的开心自在期间。
其实,我有一把二胡,是小姑父给我做的,他是个木匠,在今年之前,不曾知晓他还会拉二胡,在他家看到两把二胡挂在墙上时,取下吱吱呀呀地拉几下,算是摸了一下二胡。
小姑父站着拉了一曲梁祝,他看我很陶醉,说要给我做一把。
我以为是笑话,没当回事,两月后,小姑父真给我做了一把,他是掌尺,做工没得说,我也喜欢,只是不知找谁认师,所以一直束之高阁,偶尔拿出来看看,摩挲一番。
遇到李海魂老师,我的二胡梦开始了,成为一名学二胡的老学生。
从握琴开始,大概,成人很少有此雅兴。
因为喜欢,所以爱,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待,为自己而活,为一个梦,把一部分时间给二胡,多么珍贵。
李老师递给我一把二胡,教我如何放置,左手位置,右手握弓,坐姿,提弦拉奏等等,悉心施教。
而我不得要领,一些简单的动作,做去生硬,不说难度,就那吱吱呀呀、分叉的声响,让人极为不爽。
时间一分一秒很快过去,我一点也不感到累,充分享受惬意的美妙时刻。
或许,为了给我鼓劲,李老师拿起了他的二胡,拉起《二泉映月》,在那些凄婉里,我很贪婪。
《一剪梅》《把悲伤留给自己》,那些漫过心坎的乐曲,惆怅万千。
《翻身农奴把歌唱》的音乐响起时,我左手握二胡杆,右手捏弓,脸贴着二胡,沉浸在莫大的幸福里。
幸福来得如此简单,幸福也是如此简单。
恍如做梦,梦里梦外,我忙得不可开交,在二胡的欣喜里,我是专注的,我不期望自己学到何种程度,只为一份期待,只为喜欢,只为茶余饭后,自娱自乐,能拉奏几首心仪的曲子,而后在一盏香茗或一杯咖啡里,让心沉静,让日子无忧得有旋律,抑扬顿挫,何等幸福?
自此,时而梦中,时而奔走。
毕竟,人的一生都在追梦里让时光凝固,唯美的瞬间,美梦成真的那刻,欣喜若狂,自不必说!
目睹街头背着琴盒的孩子们,真羡慕他们在孩提时代就与二胡结缘,拥有二指琴弦带来的美妙。
他们长大后,才会懂得父母的苦心,才会明白那是多大的一笔财富呢? 如此,对于吾儿拥有极强乐感的优点,我期待着儿子主动说出学拉二胡的想法……
如今,虽是不惑之年,我还是整装待发,勇敢上路吧!
父亲的二胡[2]
父亲静静地坐在家门口的轮椅上,耷拉着脑袋打着盹儿,暖暖的阳光懒散地照在他的身上,显得格外的安祥。
我一声轻唤,他睁开混沌的眼睛,脸上的老年斑亮了些许,脸上的皱纹连同嘴巴一块舒展开来。
我陪父亲聊会儿后,进屋替他收拾房间。
抹去桌椅灰尘,叠齐桌上的书报,摆好满柜子瓶瓶灌灌的口服药。
突然,我的目光停在墙角的那把二胡上,刹那间,心如微风拂过河面轻轻涌动了一下,翻腾起一阵酸楚的浪花。
我拿起二胡,轻轻擦拭着。
这是一把极普通花梨木的六角二胡,拭后,蛇皮琴筒完好、琴杆锃亮,只是千斤有些锈迹,琴弦仍紧绷着,用马尾弓轻轻一拉,“吱”的一声清脆,余音在屋中萦绕,溯洄几十年前……
建国前,父亲曾经是某空军文工团军人,二胡演奏主角。
转业后,对二胡爱好不减,工作之余,他时常陶醉其中。
小时的我,喜欢静坐在父亲身旁,听他拉唱。
他细长的手指在弦上灵巧地上下滑动,马尾弓快速地来回拉着,随着一阵急促、雄壮、激昂乐曲他放声高歌:“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片刻,二胡声陡然成急切,忽又变沉雄,像狂涛拍岸,父亲接着唱起“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一阵暴风骤雨后,音韵逐渐平缓下来,好像海潮落去,月明风清,沙洲人静,二胡声止。
父亲缓了缓情绪,二胡声又起,明朗清澈,像冷泉清清的流水,在轻柔翠绿的水藻间,在晶莹的碎石上淙淙流过。
父亲深情地唱起“洪胡水,浪打浪……”
那时,虽然我不大懂那些歌曲的蕴涵,但见他时而晃头、时而瞪眼、时而蹙眉、时而愤怒,时而微笑、时而深情,如舞台上的变脸角色般拉二胡的神态着实让我陶醉,觉得父亲的二胡声好听。
上了初中后,家里有了电视,渐渐的我不怎么爱听父亲拉二胡了,况且他拉来拉去就是那几十首红歌,早听腻了。
二胡静静挂在父亲卧室的墙上,父亲也极少拉它。
我成家后,父亲已离休在家,偶尔又会拉起二胡。
是怀念自己曾经的戎马生涯,抑或重温当年女儿陶醉于他拉二胡的情景?乐曲不变,二胡已换成六角花梨木的。
有次我回家,见父亲正在拉二胡,但没有歌唱,二胡声少了以前的雄壮激昂,而是低沉嘶哑。
他见到我,立刻停止,把二胡挂在卧室墙上,与我聊天。
父亲知道,我早已不再象儿时那样欣赏他的二胡声。
现在想来,父亲是在十几年前母亲去世后,就把二胡从墙上摘下,放到角落,随同母亲一块消失,再也没碰过它了。
或许,母亲才是真正欣赏父亲二胡声的知音。
望着家门口父亲落寞的背影,我多想递上二胡,让89岁的父亲再拉响曲子,并大声告诉他,女儿喜欢听你拉二胡。
父亲二胡和我[3]
那是一个下午,我听到了从音乐教师的办公室里传来的二胡曲。
我知道,这就是那支著名的《二泉映月》。
尽管我决不是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但今天我却意外地被感动了,以至于当我鼓足勇气走进音乐教师的办公室对他说要学拉二胡时,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水。
或许正是这两滴在当时连我自己也说不清含义的泪水,让音乐教师那么果断地收下了我。
我从此迷上了二胡,这种专注和迷恋超过了以往(包括以后)对任何事情。
我很在意自己能拥有一把二胡,音乐教师的二胡只有在训练时才能摸到,而它是绝不允许带出那个屋子的。
我开始留意商店里的柜台,是的,柜台里有,60块钱一把。
如果我有60块钱给售货员,那把二胡就是我的。
60块钱,我知道当时父亲每月的工资还不足这个数,而这要支付一家六口一个月的吃喝穿戴的。
这简直就是非分之想啦。
我到底没有向母亲提出这个要求,然而,在我的大脑里就这样不可抗拒地形成了一个公式,那就是:60块钱=一把二胡。
家里没盐了,母亲给了我五毛钱让我买盐去。
鬼使神差,一向胆小又诚实的我这一次竟不自觉地留下了一毛。
我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是的是的,这是一个多么绝妙的攒钱的办法。
从此,我在家里变得格外地勤快起来,从买盐、买菜,到买家里所有的日常用品,我承包了,最多的时候每次能抠出三四毛钱的。
几个月下来,我查了查,还不足十块钱,我有点儿泄气,可能等我攒够60块钱的时候,商店里的二胡已经卖光了。
我开始注意父亲的衣袋,父亲是个大意的人,每次拿他一两块钱,或许他不会注意的。
第一次、第二次……
父亲真的全然不知,但终于有一天,父亲开始大声地质问母亲:"哎,你从我的兜里拿钱来?!"母亲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感到诧异,在几次否认之后,母亲开始数落父亲的粗心大意,而最后竟愤愤不平地说父亲不定把钱给了什么人了。
父亲招惹了一身不是,不再言语了,可他脸上狐疑的表情仍让我感到心虚。
母亲也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哥哥和弟弟身上,不容分辩,他们只是因为平时淘气就轻易地蒙上这不白之冤,承受着本该落在我身上的笤帚疙瘩。
而随着我偷窃次数的增加,他们挨打的程度也随之上升。
我是大家心目中的好孩子,母亲是决不会怀疑我的,因此他们的辩白也显得毫无用处。
我有些内疚了,可这比起二胡的诱惑,却又显得那么无足轻重。
一年多过去,我终于“攒”够了60块钱。
我兴奋极了,飞一样跑到商店,用这"来之不易"的60块钱换回了朝思暮想的二胡。
这兴奋让我的大脑变成了一片空白,回到家时竟天真地想把这喜悦同样地带给母亲:"妈,我有二胡了!"
“谁给你的?”
“我自己买的。”
“哪儿来的钱?”母亲忽然转过头紧盯着我。
“我……”
这一刻,母亲似乎明白了许多。
显然,母亲的愤怒已到了极点,但她的拳头最终也未落到我的身上(我后来猜想可能是因为我的偷窃行为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这高尚的艺术吧)。
然而她仍将教训我的希望寄托在父亲身上,“等你爸回来,有你好看的!”这句话对于我,远比母亲痛打我一顿残酷得多。
是的,父亲在这个家庭中有着绝对权威的地位,我平时见他尚有三分的畏惧,何况这持续一年多的失窃父亲看得不轻。
我的头在不断地涨大,我似乎已经感觉到大脑中有血在向外淌。
傍晚,父亲终于回来了,而此时的我却像已等了一个世纪。
母亲宣判一样将情况汇报给父亲。
然而,父亲此时的表现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父亲没有勃然大怒,在制裁偷窃和二胡之间,他对那把二胡的兴趣似乎更大一些。
我也倏地想起父亲早年曾给戏班拉过京胡的,很显然,这二胡老友一样复苏了父亲生命里潜在的艺术细胞。
拿过二胡,父亲笑了:“一把二胡嘛,费这么大的劲,跟你妈说一声呗。”
这一刻,我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眼睛也模糊起来,我知道这决不是如释重负的感觉。
透过朦胧的泪光,我再次看到了父亲脸上绽开的笑容:这是一个怎样的父亲呵!温厚的目光,慈祥的面容,与以往严肃如刻板,忙碌如奔命的父亲是多么的不同;可我又分明感觉到,这不同的背后,又暗含着多么惊人的相同呵!
父亲的微笑像一块纱布,瞬间已将我的伤口连同要流出的泪水包了起来。
我再度兴奋起来:“爸,我给您拿松香去。”
父亲点燃了松香,很内行地调正了弦,拉起了古老的调子《北风吹》。
父亲脸上的笑容在舒展,眼睛已眯成了一条缝,他的表情很复杂:是感慨生活的艰辛?还是流连当年的岁月?
我不仅得到了一把二胡,还得到了父亲这个朋友。
如今,那把曾被我视同生命的二胡压在箱子底下不知多少年了,当年对它的痴迷早已荡然无存。
岁岁年年,虽时时伤感岁月悠悠,碌碌无为,却再无心将它拾起。
然而,我却真真实实地留恋当年那份执着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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