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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秋天的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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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秋天的田野【1】
我一直深爱着家乡秋天的田野。
秾丽的阳光照耀下的原野,如凡高笔下的南普罗旺斯阿尔一样灿烂。
我便常蹲在田间地头、河畔、岭巅,如同一位老农钟情的注视着这片已融入自己血肉的土地,有如一位漂泊的游子重回家园一般,痴迷、神往着这片蓝天净土。
当然,我不是梭罗,他除了劳动、观察,还静止不动地坐着融入他所坐的石头,直到因他到来而退缩的鸟虫鱼回到原处,继续它们原来的生活——或者说,因为好奇而回到他身边观察他(爱默生)。
我也喜欢独自静坐,听千年而来的飒爽的清风,从西北方的遥远的地方带着她的体温掠过田间稗草的芒尖和桦树的枝桠,摩挲着我的肌肤。
看那不着任何杂色的,只有高原地区才有的湛蓝湛蓝的天空。
我真想纵身一跃,跳入天池一般的天空,畅洗一番,从肢体到精神的。
西岭上,桦树也变黄了,槭书、枫树红透了,还有那些经年不变的松柏,远望去,色彩分明,摇曳多姿,一如西方印象派大师不经意地点染,又如明清山水画派笔下恬淡幽远富有禅意的空灵的秋意图。
萧萧野泊和秋草地里,螽斯、蟋蟀、金琵琶的叫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编织着一个秋日的古老的童话。
秃岭高坡,几茎衰草离披,在秋日里,演绎着生命中最深沉的颜色:浑厚、深沉而浓挚。
田间作物在天地精华,风霜甘露地滋润下,在经过最后一道工序地酝酿。
如深藏在地窖中的百年陈酿,只等揭开酒坛盖子,便香气四溢,沁人肺腑了。
这时,空气里秋风熏蒸着五谷杂粮熟透的醇香,使我的每个毛孔、细胞和乳突都沐浴在这大自然的香风里。
我又变得青春激荡了。
啜饮着这天地之气,我仿佛觉得自己也长成了一株肃立饱满的秋野里的庄稼。
在每个的闲的日子里,我常常独自静坐,从朝霞满天到暮云四合,鸟鹊归巢。
村落里又飘起了燃麦草做饭的清香,直到披了一身月色。
不知从什么时候喜欢沉默在这天地静穆的秋野里。
我喜欢沉默,沉默是首无言的诗,无韵的歌。
只有独自浸泡在其中的时候,才能品味得出个中滋味。
有位作家说过,沉默可以调整心灵,让睿智浮现。
我没有让睿智浮现,但却得到一种心灵地释放,一种从未有过的归属感。
人生其实就如清风过耳,细雨入池,渺无形迹,容不下半点思索,而尘世中的我不敢奢谈什么人生况味,自己本身就象断梗飘蓬一般飘忽不定,能有一点缝隙安放自己就足慰了。
也是在这片土地上,有我和父亲 共同走过的田间小路,耕作过的土地,呼吸过的空气和沐浴过的阳光,而今,父亲已经融入这片土地、空气和阳光中。
虽然我与父亲阴阳两隔,但我在时时刻刻地守望与凝思中分明地觉得:阳光里有父亲关爱和俯视的眼神,清风中有他大手般抚摩的呵护,空气里有那浑厚有力的带着辛辣的土烟味的鼻息。
我久久地注视倾听,恍惚间,似乎那株父亲亲手栽下的业已挺拔高耸的白杨在谕告着什么。
然而,只有枝叶婆娑,树叶沙沙,秋叶如雨般的陨落,我却泪眼迷离。
如今我在远离乡村的小城谋生,那爿风雨中的老屋是我永远的精神的归宿,我常乘着梦儿归去。
父亲说,一个人走得越远,那根弦就越紧,故乡是永远的根。
是啊,树长得再高,也里不开根,树就是倒立的根。
夜色拢来,空气里流过微醺的田野的气息和白日溽热的气浪。
荧光点点,是招摇的夜眼还是父亲的灵光闪闪地殷勤顾盼?
守望家乡的田野,在守望中,将褶皱了的年华在暮霭中一点点润湿、铺平、展开。
在守望中,抚去生命中的芜杂与喧嚣,使我变得纯洁、透明。
在家乡的泥土中,我只愿做一片草叶,平凡地活着。
绵羊的守望【2】
青藏大地是一块充满着神秘与灵性的土地。
我深爱着脚下的这块土地,这种爱像故乡的山水一样融入我的血液。
高原的蓝天碧空万里,蓝得让人有点不敢相信,怎么就那么蓝?远处的山像浪一样层峦叠嶂,没有树的影子,更没有一丝绿色。
不像我所见过的山,悬崖峭壁,杂草丛生。
高原的山显得随心所欲,忽高忽低,有的像剑一样直指苍穹,有的像刀锋般锋芒屹立,有的像帐蓬一样孤独隆起。
有时感觉天在山中,四周的山撑起着天。
偶尔天宇间不知道从那里飘来些云团,像舞动的洁白哈白。
云团常常围住山尖,使山尖笼罩在云雾之中。
不过多时,白云变成了洁白的雪覆盖着山尖,洁白而耀眼。
让人不得不联想到,诞生在青藏高原的许多神话故事。
当山尖努力从白雪地覆盖中挣脱出来,显现出它高大而威严的真面目时,又陷入了云团的笼罩之中。
让我常常沉浸在奇思幻想之中,浮想联翩。
除了远处的山,就剩下茫茫的戈壁与草原。
在草场中散布着沟壑交错的水渠滋养着草场。
草显得异常重要,不仅是畜群的生命,也是牧民们的生命。
每当夏季来临时,芳草如茵,绝色环绕。
牧民们带着家眷来到这片草场上,帐蓬如蘑菇般散布在绿洲上,一群群牦牛、绵羊在草地上悠闲地吃着草,抑或是三三两两的相互追逐。
牧民们在帐蓬的不远处铺着毯子,坐在上面尽情地享受着炽热的阳光,品尝着醇香的酥油茶。
我在藏北安多的军营中,常常听到从草地上、帐蓬里飘出的歌声,那歌声就像山尖上的白云一样萦绕在天空。
草原的黄昏或晨曦,天边的太阳将金色的光芒洒满大地,从帐蓬里冒出的袅袅炊烟,宛若扭动的缰绳缓缓上升。
当我离开了藏北安多的军营后,一直未曾涉足那片土地。
但那美丽如画的风景,时常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地呈现在我的脑海里。
在藏北那片羌塘草原上,青藏铁路与青藏公路几乎相行相伴,时而并行,时而交汇,不断向前延伸。
每当我乘坐火车途经那片土地时,心中不禁升腾起几分敬畏,宛如路过家门而不入。
无论我大脑有多么的眩晕,四肢有多么的乏力,总是不遗余力地站在车窗边,目睹着曾经熟悉的山水被甩在车后。
那种情感是岁月的积淀,随着时间的发酵,愈发地感到醇香浓厚。
那是一个冬天,山尖上依然被积雪覆盖着。
草地上零星地铺着雪花,宛若被人用大扫把扫过。
星罗棋布的大小湖泊和沟壑交错的天然水渠,被厚厚地冰层覆盖着。
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像一面面镜子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偶尔有牦牛群、羊群进入到我的视线,放牧的孩童对着列车顽皮地笑,黝黑的脸蛋上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格外醒目。
看到熟悉的山,熟悉的水,熟悉而陌生的面孔,心中倍感亲切。
列车行驶在安多错那湖附近,在离铁路不远处有一个很小的湖泊,在湖泊边缘处站立着一只绵羊,顿时吸引了我的目光。
绵羊善群居,成群结队的绵羊,散布在离湖泊很远的雪地上,寻觅着枯黄的草料维持着生命。
而这只绵羊却孤独地站立在湖泊旁,对我产生了好奇。
随着列车的前行,我与绵羊的距离近了些。
我清晰地看见,在镜面一样的湖泊上还有另一只绵羊,而这只绵羊似卧似跪地匍匐在冰面上,洁白的毛发与冰面一样的白,它俯卧的身体在阳光地照射下显出了清晰的轮廓。
我的目光一直聚集在这两只绵羊身上,随着列车的慢慢行进,我看见站在湖泊边的绵羊左顾右盼,时而望着逐渐远去的羊群,时而盯着慢慢驶来的列车,从它不断变换的嘴形判断,它一定还不停地在叫喊着。
当列车驶从湖泊旁经过的那一刹那,我才更加清晰地看见,原来冰面上的那只羊后腿掉进了冰窟窿,深陷囹圄而不能自拨。
那一刻,我被这只守望的绵羊深深地感动了。
在那个滴水成冰的季节里,让我感到浑身充满了的暖意。
当列车渐渐地远去,那两只绵羊早已移出了我的视线,而我依然伫立在车窗旁感动着。
当我回过神来,才后悔在那一刻竟忘记按下了手中相机的快门,这样感动的场面无法定格在储存卡上,只能定格在我的脑海里,储存在我的心窝里。
古人说,羊有跪乳之恩。
我一直认为,那是聪明的祖先们借用羊的生活规律,来教育后人要有感恩之心。
那些冠冕堂皇的故事,我认为都是古人杜撰的。
当那一幕定格在我的脑海里以后,我才为自己的无知而感到羞辱。
我怎么能用自己的无知,来否定先人们的教诲呢。
真可谓“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
在苍天赋予这片充满灵性的土地上,也赋予了这片土地上的一切生命充满着灵性。
从那以后,我对生灵万物更加的敬畏,彻底改变了一直以来对羊的偏见和误解。
火车在哐啷哐啷的伴奏声中,吐着黑色的烟雾,在苍茫的大地上欢快地向前飞奔着。
我的思维也随之活跃的飞奔起来。
那两只羊是什么关系呢?父子、母子、夫妻、兄妹、情人?我不得而知,但它们一定有着密切的关系,抑或胜过血缘。
每当站在湖泊旁那只无助的绵羊浮现在我的脑海时,我感到惶恐不安,心中泛起阵阵酸楚。
当我成年后,便告别家乡,远离亲人。
在我父亲生病最需要照顾时,在最需要亲人陪伴时,我却与他天各一方。
在他临终的前几天,他却平静地说,儿女都离他天远地远。
父亲无助的感叹像重锤一样,将我的心扉击得鲜血淋漓。
守望的绵羊珍藏在我的心中,我却不如那只守望的绵羊知道感恩,知道跪乳。
绵羊在它的亲人遇有困难时,它却放弃群居的习性,守望在自己的亲人旁。
当我愿意变成一只绵羊,像那只站在错那湖附近的湖泊旁,守望着身处困苦的另一只绵羊。
每每想到这一切,宛若一把无形的利刃时时刺痛着我的心。
当我从浑噩麻木中醒悟时,可被困于冰面的羊早已隐遁于凡尘,湖泊上只剩下无尽的悔恨和愧疚。
每当想起,“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话时,一种无绪的惆怅盈满心头,撑得胸腔砰砰作响。
其实,做一只守望的绵羊也很幸福!
守 望【3】
三哥是一个四十多岁,邋遢,木讷的老男人。
他蹒跚着走过我丈母娘家的门口,我老婆说:“这是三哥,大伯父家的。”我就叫:“三哥!”他站住,回过头,呆呆的看着我,一脸茫然。
我有些后悔,但终究还是走过去,掏出烟,恭恭敬敬的递过去一支。
他不说话,接过,将那支烟握在黑黑的拳头里。
不再看我,转身走进隔壁的荒园子里。
我看着他在院子里忙碌,拾柴,堆柴,葺柴、、、、、、沉醉而从容。
良久,我问老婆:“他神经有问题吧?”老婆不说话,只轻叹一声,微微点点头。
他似乎听见我们的谈话,竟然放下手中的活计,径直朝我走了过来。
我有些胆怯。
他走到我面前,抬起头,鼓起那双死鱼眼,直勾勾的盯着我:“我不抽烟,”他举起拳头,伸开,那支香烟还在,又黑又皱,“我不抽烟你不知道?”我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婆赶紧从他手里拿过那支烟:“就是的,你不知道三哥不抽烟啊?给,你自己抽吧!”我无奈,接过那支已经折断了的香烟,竟然有些局促。
他有些恨恨的又看了我一眼,转身,像一个战胜了的英雄,很酷的走开。
我真怕了他。
我能控制住自己不再跟他说话或者照面,却不能阻止老婆的絮叨。
——当然,说的是她那个神经病的三哥。
其实老婆是写了一篇关于三哥的文章的,水平太臭,没发表。
我是看过的,大致知道了一些事情。
我想,当年的三哥,其实挺坏挺风光的。
说他坏,是因为小小年纪他就会谈恋爱了,拐骗了村东头的一个良家少女。
人家才十八岁,还在读高中。
说他风光,是十八岁的他竟然能经受住酷刑。
拷打之下竟能咬牙挺住,不认错,不妥协。
他大概从初中就对人家图谋不轨了。
他俩是同学,上学放学一起来一起去。
那姑娘大概也有未嫁已倾城的花容月貌,不然严刑拷打他都能经受得住,还会经不住那些小小的诱惑?
其实当年的三哥确实挺坏的,按农村几千年流传下来的辈分,他还该管人家叫姑呢!虽不同姓,然而辈分高低不同,有悖伦常。
再者,人家父母也已经给她订下了一门亲事,还是又红又专的民兵连长。
他这是什么性质?是横刀夺爱,是挖社会主义墙角!
难怪人家一家老小齐上阵,把他家围了个水泄不通,要缉拿人犯。
因为他蛊惑人家涉世不深的小女孩,想要私奔。
院子里那棵大树,就是他的刑场。
三哥被结结实实的捆在树上,皮鞭和木棍蠢蠢欲动。
三哥背着那棵大树,像要把爱情和誓言都背在肩上。
三哥没有仰天长啸,他咬紧牙关,却依然气壮山河!
那个留着一缕花白长髯的长者,是三哥的父亲。
对于这个败坏门风的不肖子他深恶痛绝,他亲自操刀,高举皮鞭,狠狠地抽下去,厉声喝问:“孽障,改是不改!?”三哥举目远眺,不置一词,三哥大义凛然了!
人家终究出嫁了,新郎自然不是三哥,人家现在是连长夫人。
三哥打定主意铁了心,终身不再娶。
他似乎知道,只要他愿意等,也许,还有未来。
这时的三哥,只是话少了些,不傻也没有神经质的迹象。
也许再停上三两年,三哥就会忘了那曾经的小男孩懵懂的情事;也许再等上几年,三哥就会儿女满堂;也许现在,三哥就已经功成名就。
毕竟,那时的高中生还太少;毕竟,除去这件傻事,三哥的处世能力还是很有口碑的;毕竟,他是父亲眼中的可塑之才。
也就不会再有如今的木讷痴傻邋遢的老男人;也就不会再有瞪着一双死鱼眼盯我的三哥;也就不会再有把如今的人民币称之为“老日票”的守望者了。
三哥学过古诗,他没记住“天涯何处无芳草”这样脍炙人口的诗句;却偏偏把一首晦涩难懂的“孔雀东南飞”倒背如流。
他大难不死的次年的三月,春雷滚滚,大地苏醒,鲜花遍野,姹紫嫣红。
三哥在自留地里忙碌着,忙碌此时对他来说,已是最好的消遣了。
他偶尔会抬起头看看天空,看看无约的云朵,看看飞翔的燕子。
三哥苦笑。
三哥疯了!从那个女孩——连长夫人的坟地回来之后他就疯了。
村东头的一条小河,是那女孩永久的栖息地。
三哥去哭了一场,又笑了一场,又痴痴地说了一会儿话。
三哥把嘴唇咬出了血!
三哥从此活得似乎愈发从容,他心无旁骛。
他不再接触任何人,任何人再也进不去他的内心了。
三哥从此只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
三哥的存在,就像一道结了疤的伤痕。
在许多人那里,都不会有知觉了。
也许,仍有一些人,隐隐地,会感觉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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