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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相关的散文

时间:2022-10-26 04:30:35 随笔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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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相关的散文

  什么是人一生中最割舍不去的感情?爱情?友情?不,应该是亲情。

亲情相关的散文

  下面是小编整理的关于亲情的散文,与大家一起欣赏。

  亲情散文【1】

  故乡像是遥远的清梦,让我魂牵梦萦。

  那柳笛的悠扬引领我入神奇的乐园,那无边的田野让我想要躺在它的怀中向它诉说,那青石子铺成的长路让我想要赤着脚在它上面来回奔跑。

  故乡的温暖让如今的我几乎丧失了表达语言的能力。

  身处异乡,每看到天空中飞翔的鸟儿,总会张大眼睛探问是不是从故乡飞来的;听到乡音,会兴奋跑去看过究竟有没有认识的人;迷恋它乡旧屋,常常企图从中寻觅故乡的模样。

  深夜独处,想起故乡的一草一木,心不知去留,常会泪流满面。

  而我最不能忘的还是哑巴爷爷。

  他一生孤单,一个人一个家。

  他的家离我家隔七户人家。

  每天日落时分,忙完地里的活他总会来我家,老远就“咿呀呀”笑着对我叫。

  那时我六岁,我不知他喊我什么,看到他的笑我就想飞过去。

  他的笑是堤坝中静谧的湖水,一尘不染;他的笑是玉米棒上的纤穗,柔软醉人;他的笑是蝴蝶的翅膀,灵动多姿;他的笑是勤劳蜜蜂酿出的蜜,醇浓丰盈。

  哑巴爷爷跟我的“正宗”爷爷一样,高个,面庞清瘦,齐耳浓密黑发都落了少量让人心疼的灰白。

  只是我的爷爷胡须比起哑巴爷爷的强硬多了。

  而亲爷爷偏偏爱用它来扫荡我的小脸,让我痛不敢怒言,还装作很痛快的样子对他傻笑。

  哑巴爷爷走起路来,健步如飞。

  有时我不用抬头,听到脚步声,我便知道是哪个爷爷回家了。

  我的亲爷爷去忙活顾不了我时,一般都是哑巴爷爷来兼管我的“活动”。

  那时哑巴爷爷的手中总有我意想不到的神奇。

  他“啊啊”喊我,我跑去抱住他的一条腿,眼睛好奇地望着他的手要往哪个方向轻舞,捏紧拳头的大手如万花筒般炫丽,更像孙悟空手中的金箍棒会百般变化。

  我跳得越高想像抓住他的手,他的手舞得便越快越高。

  当我跳累了,对他手中的东西不再好奇,闷闷不乐时,他这才把我高高举起。

  在空中旋转两圈然后放在他的腿上,拿出刚才在空中变化多端的零食或是小玩具。

  我吃着他耐心剥开的糖果,给他一个蜻蜓点水的急吻,想要挣开他的“领域”。

  他慈祥地望着我笑,再从背后变出饼干。

  我又回转身重新奔赴到他的怀中,他笑得更是开心。

  起先他只拿出一块,我立马抢过来,就往手里塞。

  咬上几口,碎末直往下坠。

  他看着我一口口吃完,神情专注,像是欣赏他手工制作的瓷娃。

  等我吃完跑开,他便俯下身去捡落地下残存的饼干碎末,放入口中,细嚼慢品。

  那个躬身的动作,轻柔,带着怜惜与疼爱,让我终生难忘。

  那时只顾好吃,也不知他手中的美食与玩具是怎么得来的。

  哑巴爷爷自个种的地只够口粮,生活费大部分靠捡废品维持。

  每天清早起床,除了收捡废弃品还喜欢清扫村中各处垃圾,一天不知多少次。

  我经常看见他的灰撮里装满牲畜拉下的脏物。

  他看不惯不干净的地方,他要让它们美好。

  亲爷爷说,我吃的东西有少量是别人给他的。

  他舍不得吃全留给我。

  大部分是他自掏腰包用微薄的收入换来的。

  我说,我有两位爷爷,真高兴啊。

  亲爷爷说,那你把他当真的爷爷了吗?你长大了,会对他像亲爷爷一样孝顺吗?我不假思索说,当然要对俩个爷爷一样孝顺。

  问他为什么哑巴爷爷会跟我们家这么亲,他说,他们前世是同胞兄弟。

  节假日不上学我有时不在家,爷爷奶奶也不用太担心,他们知道多半是被哑巴爷爷带到山上或是长堤上玩去了。

  上山,一般他会带上两把铲。

  挎上竹篮。

  给我一把小铲,挖一些野菜,松菇,花草。

  松菇好吃,但很难采摘,一般都藏在烂草叶,蒺藜丛生的树底下。

  找得一处便有一窝,把黄枯败叶撩开,那些菇儿矮矮墩墩地坐在那里,终于春风得面,如贵妃醉酒,丰美娇滴。

  山的隐蔽角落,最是险峻处长有兰花,月亮花,金盏菊等等少见花草。

  淡淡花香,持久馥郁。

  高处,哑巴爷爷是不准我攀的。

  我站在山脚下,手无寸铁,看着他左突右转,武功了得。

  纵身起跃的身姿,往往吓我一身冷汗。

  他理大把大把的山间野花配上路旁藤蔓做成花环,套在我的头上,对着我手舞足蹈,高兴得就像个孩子。

  反而我像个大人严肃对他说:“别笑,别笑,难为情......”

  挖了一些带泥土的花草,还有荠菜,蘑菇满载而归。

  想必他怕我累,把我驮在他背上,一手携篮,一手还要掌住我的身子,嘴里狂哼着我听不明白的歌谣,芬芳一路。

  回来后,奶奶和爷爷都分外欢喜,找来三两个破盆,填上一些湿土栽上花草,放在院墙上惹来许多野生气息。

  蘑菇,地菜留一点刚够自家吃,余下全送给左邻右舍。

  还有一处爱去的地方是长堤。

  长堤之水连着汉江,属于长江的支流。

  堤高约28米。

  堤上芳草萋萋,牛羊成群随处可见。

  夹岸成排的杨柳迎风起舞,如诗如画,让人乐不思蜀。

  有一天吃过早饭,我随着哑巴爷爷一起赶了四头牛到堤上去放牧。

  这活儿是他义务接的,纯粹帮忙那些劳务繁重,忙不过来的人家。

  到了堤上,牛羊随性一抛,任由它们自在啃食青草,而放牛人大多钻到浓荫下稍息。

  牛一般喜欢吃河堤中腰部的草,那儿的青草很少有人踏足,是故又长又嫩。

  那时的我,看武打片看多了,动不动就喜欢以木棍当剑舞,学着影片中的武林高手在高墙上“飞檐走壁”,极高处眼不眨就敢舍命往下跳。

  要不是被大人及时看见,几次差点摔断了腿。

  这次我又想一试身手。

  牛慢悠悠一径吃草,趁哑巴爷爷不注意,我选了一匹看似温顺的母牛,跃上它的背。

  扬起长鞭,把它当成骏马开始发力,双脚如鼓狠命地击打它的肚皮。

  想起纵马飞奔那股冲天的壮志豪情,我情不自禁大叫,马儿,马儿,快点跑!它只顾吃它的草,根本不听我的话。

  于是我用吃奶的力气抓它的毛发,又是打又是扯,它自岿然不动。

  把我恨得咬牙切齿。

  这时,对面几声长鸣,三匹公牛从一丈之外飞奔而来,我骑的母牛见状,像疯了一样地向它们奔去。

  不知所措,立马抓住些许长鬃,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得堤上一位叔叔的声音如万马奔腾:“小心!小心!”……“完了,完了……”

  我在“完了,完了”惊心动魄之声中从牛背上腾空跌下,之后又多翻了好多滚,滚到一平坡才得以静止下来。

  “咿咿,唉唉,啊啊……”哑巴爷爷声嘶力竭地叫着,嚷着,比划着。

  脸色苍白,混浊的泪水从他的眼中簌簌而下。

  只觉疼痛难忍,我晕了过去。

  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来发现自己还在。

  眼前立着全家人,表情个个沉痛,感觉无限光荣。

  虽然摔折了腿也值。

  妈妈在一边嘤嘤啜泣还一边说,宝贝,如果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妈妈是不想活的。

  我故意把脸偏向一处不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奶奶守着我不停地问,痛不痛,痛不痛,痛不痛。

  我说,不痛。

  强迫自己对他们笑。

  我越笑妈妈和奶奶越是哭得大声,像个泪人。

  可能妈妈忍不住了,于是跟爸爸跑到楼下去偷偷地哭。

  下午妈妈让哑巴爷爷吃饭,他不吃。

  像是做错了事要惩罚自己一样。

  夜深,妈妈让哑巴爷爷及爷爷奶奶回家休息,哑巴爷爷竟然拉都拉不走。

  拉他,他就指着我,非要与我在一起。

  爸妈没法,从外面端来一碗包面放在他手中求他吃,他只喝了几口水,他难过,吃不下。

  我睡在床上,他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来来回回,一会儿起身看看我上了夹板的双腿,一会儿又过来看着我睡着没有,整整一夜荡来荡去。

  医生说问题不大,幸亏孩子小容易恢复,换了年纪大的人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恐怕不是没命也会落得个粉碎性骨折。

  第二天天蒙蒙亮,爷爷奶奶就过来换爸爸妈妈回去休息。

  爸妈让哑巴爷爷一起回家,他还是指着我,不肯走。

  于是只得把医生叫来亲口对着他大声说,比比划划说我没事了,他才放心离开。

  那些天他的田地无心照管,每天来医院,送来他山上采的兰花,含着泪喂着他为我炖的鸡汤。

  从家到医院大概有六里的路程。

  他怕汤冷,没有保温瓶,把整个罐子用棉袄包着一并提过来。

  我能吃能喝,那是他的幸事。

  幸福的笑容开在他脸上,倒添几分酸楚,看得我想流泪。

  一个月后,我出院,又能活蹦乱跳了。

  可他再不敢带我外出了。

  有时他逗邻里的孩子玩,同样给他们零食吃,玩具玩。

  可是邻居家里大人不许他去碰孩子,怕他把孩子们教成了口吃。

  只要看到他亲近孩子,不由分说马上把孩子领开。

  那时,他的眼神是失望呆滞的。

  可怜的爷爷,不会说话却不会伤害人家;善良的爷爷,只想着别人,从不去想人世繁华。

  小学未毕业,爸爸工作调动。

  我与父母被搬到另一个城市。

  爷爷奶奶还是居在乡下,从此我便长期离开了哑巴爷爷。

  走时也没有去跟他道别。

  在我十一岁那年,雪花下了漫天。

  传来噩耗,哑巴爷爷过世了。

  被发现时已死了三天。

  很长时间,我陷入无限的愧疚和痛苦之中。

  对于他的爱,我自小就是贪婪地享用,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要如何去回馈。

  以致我长大,都没有来得及报答。

  甚至春节也没有回老家看过他一次。

  对于他我是绝情的,这就是我,小时候还发誓言要孝顺他的我。

  雪花把他淹没,世界于他是冰冷的。

  哪怕在他离开之前,没有一个人能来到他的身旁,关心照顾他给他一口水喝。

  他的凄苦,他的孤单,他对世间的挚爱统统只有自己知道。

  故乡是梦,清澈。

  而这梦的主角永远是他,哑巴爷爷。

  亲情散文【2】

  女儿:

  又一个“六一”儿童节即将来临。

  今天,我没有礼物送你,只有一封家书,我希望若干年后你能读懂这个“六一”爸爸送给你的这个礼物。

  7年前的正月26日9点10分,你在全家人的不安和等待中降临。

  你出生的那刻,安静的没有一声啼哭。

  可当护士把你放在接生盘上,我看着你那娇小、可爱的身躯时,你却放声的哭了,还滴了几滴眼泪。

  这成为你对我比你妈亲的直接证据。

  当接生的护士从出生证明上印上你的脚印时,我开玩笑的说你是六个脚趾,吓的产房里的你母亲,大惊失色。

  你的到来,让这个家多了很多笑声和欢乐。

  你的第一次的微笑,第一次翻身,第一次爬行,第一次站立,第一次长牙。

  每个第一次,都让我们惊喜。

  看着你一天天的长大,从“哇哇”的叫声,到喊出的的一声“妈妈”,从迈开脚步独立行走,到站在光荣院健身器材上荡秋千,从断断续续的喊出“1、2、3”的数字,到能看懂动画片,给我们讲故事,我们在不知不觉中感受着你的成长。

  从第一次送你到幼儿园时的啼哭,到现在每天积极主动的上学。

  从上小班时撒尿淋湿裤子,到现在的穿装讲究。

  从不知道读书是何物,到现在自己能独立完成作业。

  从在学校胆小怕事,到现在能管理几个学生。

  你的每一个进步,每一个改变,爸爸都记在心里,都在为你骄傲,为你鼓掌。

  时间在飞快的流逝,你在不经意间长大。

  我不止一次的给你妈妈说过,对你,我们要采取“放鸭”式的教育,重引导,不强求,让你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但是,在有些时候,我也会失去耐心,也会对你拳打脚踢。

  我还曾经记得,在你二岁多的时候,你总是好动,每次爬上沙发顶端,然后跳下,很多次都摔得片体鳞伤,看着你流血的身体,我心在疼,而你却淘气的不听话,让我只能以暴力解决问题。

  抓起你,狂扇你的屁股和后背,曾经几次,你用幼稚的声音哭叫到:“爸爸,屁股打的冒血了!”。

  还有几次,我看到你背心上留有我扇的手指印时,我心也在疼。

  你好动、喜欢挑战的性格,到现在还未改变。

  从开始会走路时,爬沙发,到两岁时玩体育健身器材,到现在的滑冰、骑自行车,你总在我们不知中,学会一件又一件本领,但是伴随的是你器盖的受伤、眼睛的乌青、口腔的缝针,这些你从没有说疼过。

  你每次的受伤,带来的总是我对你母亲的责备,因为你受伤总是在她的放任下发生。

  今天,你已经7岁零3个月差4天,我希望你每天都能快乐的过。

  我虽然很多时候说过,爸爸由于曾经家里的贫穷,失去了爸爸很多的追求理想的机会,爸爸想让你圆爸爸没能圆的梦,让你不会因为贫穷而失去追求梦想。

  但是,这只是爸爸的一个期望,不管你是否能圆我的梦,能否奋的比我强,但是我只要你尽力,问心无愧。

  我不奢求在将来的某天能亲自送你走进清华园,兑现现在你给我说的请我们吃一吨你清华大食堂的饭菜,但是我希望在若干年后,你可以自豪的对爸爸说,我尽力了,我没有辜负您和妈妈的期望。

  在你来到这个世界上的7年多的时间里,我从没有对你学习有过要求,没有对你有严格的约束,对你的要求我都是尽量的满足。

  在您妈妈的眼里,那是溺爱,但是在我的眼里,是不想你重复我幼时的路。

  我一直认为,成人不要管,管死不成人。

  我在你爷爷奶奶都是文盲的情况下,自己靠读书,改变了我的人生。

  我也希望你,在我对你没有什么要求的情况下,有一个强健的体魄,健全的人格,做一个懂礼仪、有思想、坚强正直的人。

  在今天的这个时刻,让我提前祝福你节日快乐。

  将来不管如何,我希望你能做一个有思想的人。

  希望你以后的每天都能像现在这样,给我讲你在学校和生活中遇到的事,然后说出自己的看法,以自己的思想来判断它的好坏和对于不对,以及如果是你,应该怎么做。

  并且在以后的人生中,善于用自己的大脑来认识、适应和改造这个世界。

  爱你的爸爸

  2013年5月31日

  亲情散文【3】

  爸爸这一生安守本分,依靠一种职业走南闯北。

  他最直接可观的财富就是他形影不离的公文包,外加一个可以跟他说话的我。

  在我出生的那一年,妈妈离家出走。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直到我长大,发现别人家的小孩有妈妈的诸多好处,而我没有。

  于是缠着奶奶“嘿嘿”不停发问,我的妈妈是怎么失踪的。

  她流着泪说,一定是出家了。

  小祖宗,你可不可以以后不要再问我这个问题,奶奶跟你一样,比你更想你的妈妈。

  那时奶奶住在孝感市,爸爸在应城市盐矿工作,两地相距一百多里。

  为了不影响爸爸的工作,三岁之前我交由奶奶全权抚养。

  牛奶和米粉那时是我的主食,在锅碗瓢盆的交响曲中,奶奶黑白颠倒,夜不能寐,每天晚上总要爬起来五六次喂我吃喝,处理拉撒。

  在奶奶精心的护理下我长势奇好,出落得如国宝级的“熊猫”,胖乎乎的惹人喜爱。

  爸爸怕把奶奶累倒,在我三岁大时直接把我从奶奶手中“哄去”由他正式照管我的生活。

  我和他一起上下班。

  他把我放在离公司不远的地方玩,弄一大堆玩具打发我的“无知”。

  然后在上班不太忙的时候出来看看我在不在。

  有一天中午,他照样抽空出来看,突然发现我不见了。

  吓得面如土色。

  这事不胫而走,引起爸爸全公司人员的轰动。

  公司领导见此事非同小可,立派五个人与爸爸在附近分头寻找。

  有人说如果要是被拐卖儿童的贩卖了,哪里找得到。

  领导说,不管结果如何,全力以赴去找。

  直找得天昏地暗,各路人员纷飞频报无果。

  此时爸爸如打蔫的花朵,拖着近乎瘫痪的身子回家。

  大概玩得太过,我当时歪倒在家门口睡着了。

  爸爸一见我,悲喜交加。

  抱着我痛哭不止,又是打我的屁股又是亲我的粉脸。

  家距离爸爸的公司起码有三里路程,一路转弯末角。

  谁也没想到,我会跑回家来;谁也没去想,这么小的孩子还认得归家的路。

  爸爸赶紧把我抱到椅子上,还没来得及解决晚餐的温饱问题,他便正式开始教育我说,孩子,你是我的命根子,去哪里,都要跟爸爸说一声,千万,千万不能像你妈妈那样,走时不跟任何人说就没了。

  大概这一次我的失踪把他折腾成了“惊弓之鸟”。

  他跑到另一张椅子上拿起他的公文包,高高举起:“儿子,你就是我这个随身携带的包包,以后不许到处乱跑,我动你才能动......”

  爸爸的包包超大,黄色帆布材质,结实耐用,双肩带可挎可提。

  里面除了他工作所用的刷子,刀片,一些证件,我要吃要喝要玩的杂物,还有一项最为重要的就是妈妈以前的玉照和我在不同年龄时期分给岁月的留影。

  这些都是他随时可欣赏可参照可思忆的物象,他珍爱如宝如同生命不可或缺。

  有空的时候,他常会拿出来瞧。

  告诉我与每张照片关联的所有细节。

  他心醉神驰地讲述我记不起的幼年,少年,那些都是时光的刻痕,在他心中便是可随时随地绘声绘色播放的电影片断。

  我的每一步成长,步步令他惊心,点点滴滴汇集成他生命之中挥之不去的丰实记忆。

  这个一直不离他左右的重要包包却险些在一次大火中化为灰烬。

  那年我9岁。

  一个冬天的星期六上午,刺骨的寒风在外面肆虐地吼叫,我和爸爸躲在室内看电视。

  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大声呼喊:“起火了,救火......救火!”

  我们家住的是爸爸单位分的平房,房子的框架采用纯木建构,房顶铺盖的全是绒毛毡,毛毡上面是大片红瓦。

  同一单位的八户人家围成一院,格局相同,大小统一。

  房子与房子之间只一墙相隔。

  夜深人静时,隔壁左右两家所说的悄悄语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当时日用水是固定时间,一日三次,每次水龙头出水时间不超过四十分钟。

  这样的房子,这样的天气,还缺水。

  怎耐得了火?

  起先是三个男人撕心裂肺地喊叫,片刻拥聚到十几人,再到三十几人,到处找水无水。

  熊熊大火借助劲风狂力扫荡,势不可挡。

  “119,119,119......”电话打爆,就是不见消防车,全院子人乱作一团。

  谁在说:“长江镇也发大火了!”“盐矿消防车全赶到长江救火去了!”“那市内的消防车呢,快点!快点叫过来!快点啊!”“市内的消防车已全部安排到长江救火去了......”“出鬼!”要知道,盐矿距离长江有40多里的路程,而市内距离盐矿才8里。

  盐矿与市内所有消防车全部出动到长江营救去了。

  等着消防车从长江转回来,不知要烧多少家。

  十万火急偏偏来不及!真是“天有不测风云”,轻易不发火灾,一发就全赶趟儿上。

  大人抬的抬,小孩舀的舀,只要有一点囤积的水全部泼向了大火,反而更见大火的猖獗无情蔓延。

  我手足无措,大声地哭,大声地喊,跟着爸爸冲向那个起火的家,不料被人强烈挡了出来。

  爸爸头也没抬,奋力把我甩出好远,接着他又冲向第二户烧起的家,他背出二个人来,他抢出电视,电饭锅,还有桌子,椅子......一切能救出来的使劲地抢,狠命地夺......

  哔哔剥剥的爆炸声震耳欲聋,令人心碎的嚎啕大哭,不寒而栗急得捶胸顿足的谩骂声,声声在空中炸响,此起彼伏。

  黑黑的浓雾无限地弥漫,吞噬一切的火光耀目。

  整个大地红光冲天笼罩,似乎要把一切毁灭。

  吓得浑身发抖的我,全身似在空中飘浮无依,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到。

  只有大声地喊“爸爸,出来,爸爸,出来,出来!”可是当时连自己的声音根本听不到。

  不到十分钟,火势已蔓延到第三家,还有一家就是我家!我完全懵了,疯狂地跑来跑去,已找不到爸爸在哪儿。

  似乎还有点清醒,心中拼命地喊:“时间,慢点,慢点,你,慢一点......”凭着余下的一点意识我从火中抢出了爸爸的公文包,其余一切根本没想到要,所以其它的什么也没有拿。

  此时从长江急调回来的消防车已赶到,远远地拉着刺耳的长笛一路狂奔,心惊肉跳呼啸而至。

  可是我的家已烧了起来。

  “危险,再不能进人!”很多人在猛喊。

  爸爸不顾一切,从第四家跑出来,又冲向恣肆的大火之中。

  “不能进!”可怜的爸爸,疯狂的爸爸融入了潮涌的大火之中。

  那里,那火中是我与爸爸的家,温暖的家。

  望着大火,我放肆地哭喊。

  天不应,地不灵,没有人理我,没有人能听得懂我在嚷什么,心跳出了嗓子眼,不知去向。

  人吓得不省人事。

  爸爸还在抢.....还在抢.....他又冲向了第六家.....

  等消防车全部把火扑灭,已烧了七户人家。

  被火烧伤的四人当中。

  我看到了有我最不愿看到的,我可怕的爸爸。

  他的头发已被烧了大半,脸部已重度烧坏一块。

  年轻的爸爸有韩星张东健的潇洒,却没有他不羁的风尘俗气。

  性格温和沉静,剑眉浓发,爱好音乐会玩笛子和二胡,喜欢医学文学,这些只能算是他外表儒雅的内在点缀。

  可是现在的他,让我怀疑自己长错了眼睛。

  满脸乌黑,头发没了,满身焦臭,让人目不忍视。

  他顾不得自己的伤痛,从拥集的人群中把我“夺”了过来,紧紧地抱在怀里。

  有了爸爸,我的眼泪顿时宣告结束。

  可是他的眼泪又开始哗哗直下,他的泪,是黑色的,有焦痛的味道。

  我问爸爸,您只顾帮忙别人抢值钱的东西,我们家最值钱的东西抢出来了没有。

  他淡淡一笑,说有。

  我以为他抢的是抽屉里的钞票,哪知他抢的是我的一堆书本及资料!

  他说:“儿子,钱和家里的物件以后可以靠双手去挣。

  可是你的学习绝对不能耽误。”他能冒着生命的危险不顾一切去抢书,抢我学习的资料,这该是他潜意识早有的想法,并非急中生智。

  我已知,知识对他与我的重要。

  看着他烧变形的脸,我忍不住想要去抚摸去纠正去抚平。

  我说,爸爸你的脸成了这样,还有哪个妈妈会要你。

  他又笑:“傻孩子,没有妈妈要没关系,只要我的儿子不嫌弃爸爸就好,这一生,我有一个儿了就够了。”

  随年岁渐长,慢慢地我离爸爸也越来越远。

  我这个具有实体包包性质的儿子,越来越让他不放心。

  他现在是不能随便让我不动的了。

  以致于现在的我,一如他当年挎着包包,走南闯北。

  每次送我出门,我都会见他磨磨蹭蹭,若有所失去拿他旧年的包包。

  我故意开玩笑说,爸爸,把妈和我的照片还有重要文件存在手机里,以后就可以不要那个老包包了。

  他无不感慨地说:“儿子,那包是你救出来的,重要。

  可是我倒希望你是我的包包,可以跟着我,想的时候可以随便带上......”

  其实包包已不仅是真的包包,那是一段永远不可逆转的旧时光,那里有我与他的生活点滴,里里外外无不包涵着他对我艰辛的养育与付出。

  “儿子,不管你做什么,爸爸相信你,一生爱你!”这是我出家门前他对我说得最多的话。

  就是这种无条件的相信与温暖的爱,让我找到了与这个社会融合的通通与出路。

  哪怕如今的我身处异乡,形影相吊,我也可以听到来自爸爸无时不在的亲切话语,他说:“别怕,孩子,我就在你身边!”。

  生活需要面对很多的困难,借用他爱的力量来圆融逆境,让我得以用平和的心态顺利过关。

  我想不管我年龄多大,我自始至终是爸爸唯一放不下的包包,一直都是,以后也会是,永远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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