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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熟了散文随笔
早上吃饭时,爸爸夸赞说,你三哥真行!你二哥有病花了二十多万元,你三哥全部包了!
爸爸嘴里的三哥是爸爸朋友于大伯的儿子。
于大伯家距离我家有十几里路,大伯家院里种植了几棵葡萄,小时候,每到秋季,葡萄熟了,于大娘会接我去小住几日。
那年秋季,于大娘接我去吃葡萄,三哥爱喝生鸡蛋,他偷偷喝了鸡窝里新下的鸡蛋,然后告诉大娘说是我偷吃的,我委屈地告诉大娘,我没吃鸡蛋。
大娘骂三哥,你撒谎也不挑个人,小晶是从不吃鸡蛋的。
从认得鸡蛋的年龄到十八岁,我绝不食用鸡蛋,我一直认为鸡蛋是从鸡屁股出来的,有一股鸡粪味,所以坚决拒食。
三哥因此挨了骂,他开始讨厌我,对我瞪眼睛,我吓得大哭,大娘为了哄我,带我去了乡里的电影院看电影。
那是我第一次进电影院,还不识字,也不知道电影的名字,只记得有个大眼睛的小男孩烧死了一个很坏的胖老头,后来买电影版的图书《闪闪的红星》,才知道那个电影的名字。
于大娘只带我看电影,而没有带三哥,三哥更生气了!总是背着大娘冲我瞪眼睛。这一年,我六岁,三哥十二岁。
又一年秋季,大娘再次接我去吃葡萄,三哥见我就白眼,耍鬼脸,我吓得直躲,大娘骂他不许吓唬我,我躲在大娘的背后,不敢做声。住了一夜,第二天大娘去给我摘葡萄,发现葡萄架上的葡萄一夜之间全部不翼而飞。大娘手执柳条抽打得趴在床上看书的三哥“嗷嗷”大叫,三哥经不住疼痛,交出了柴草下藏着的柳条编的一篮子葡萄。这一年,我九岁,三哥十五岁。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三哥高考失利,被千军万马挤下了独木桥。
他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不得已选择了务农。那个年代,农村孩子十八九岁就已谈婚论嫁,三哥身高一米八,浓眉俊眼,家境上好,媒人络绎不绝,踩破了门坎,他每天东躲西藏,拒绝相亲。
大伯大娘百般规劝,没见收效,直至门可罗雀,媒人不再登门。
三哥自小喜欢吹笛子,每天清晨与日暮在村口的小树林里吹笛子,笛声悦耳悠扬,时而忧郁,时而高亢,诉说着三哥的心事。
又是葡萄熟了的季节,一军队军事演习,来村里驻扎数日。三哥每日照常吹他的笛子。
一天早上,三哥正在小树林里吹奏笛子,悠扬的笛声传到了军队驻扎的帐篷里,一首长寻着笛声来到了小树林,看到三哥的一刹那,当即做了一个决定……
首长问他,小伙子!笛子吹得不错,想当兵不?
三哥礼貌地回答,没想过。
首长说,那现在开始想想,明天我来此找你,如果想当兵,我破格录取你当文艺兵,继续吹你的笛子。
三哥当即果断地回答,不用想了!我当兵。
三哥破格进了部队,当了一名文艺兵。四年后,回乡探亲,带回了她美丽的新娘,一个音乐学院的大学生。
三哥带着美丽的三嫂来看望我爸爸妈妈,我正直少女时期,羞涩地与三哥三嫂打了招呼,就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在我转身时,听三哥说,小晶还在生我气呢!这一年我十八岁,三哥二十四岁。
如今,我和三哥多年没有见面,如果我再见到他,我会说,三哥!葡萄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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