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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的日子随笔散文

时间:2022-10-10 09:22:12 随笔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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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的日子随笔散文

  在北部湾畔,一年里接受几次台风的洗礼,是司空见惯的事。台风要来,没有谁能阻挡得了。于是防风抗灾,对于长期生活在沿海的人们来说,也是家常便饭了。

风起的日子随笔散文

  台风要来了,先是出现在央视天气预报节目的卫星云图上,主持人的解说词里;接着大大小小的纸媒、网媒会有不同形式的图文形象生动的描述,及时通告台风的发展动态,提醒人们未来几天出门在家注意防风避雨,存粮储水;紧接着关于做好防台风工作的红头文件,从自治区到市里再到县区再到各镇各乡,层层下发,逐层加上各级主管领导的批示,层层落实。电讯部门也会通过短信发送平台向各手机用户免费发送防台风的消息。如果是强台风,还必须把各单位各部门召集起来开个会部署部署。这种防台风工作因为每年都会做,而且一年里可能要做上好几回,所以大家做起来也是忙而不乱,各司其职,各行其事。

  所有防风工作都做好了,台风突然改向他处不来了,也是常有的事。但不管它来与不来,该做的防风工作一件也不会少:高高的广告牌拆了下来;高出房顶的树木竹枝,该砍的砍该伐的伐;枝叶过于繁茂的大树,削了枝叶还不行,还得用粗大的麻绳四向加固;旧房子的门窗不够坚固,得加上木条钉死钉牢了,还要塞上报纸毛巾,以防台风灌进屋里掀了房顶;瓦房顶上的瓦片虽然坐上了石灰浆,但还是抗不了台风的,还得压上红砖块。这个时候,轮船会停航,飞机也会停飞。而学校里,按上级通知,学生们都要停课放假,等待复课通知。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那时预测天气的技术还没有这么发达,信息渠道也没有现在这么通畅。我参加工作没多久,就遭遇了一场强台风。当停课通知下达到我所在的乡村小学的时候,外面已经是狂风肆虐了。我上的是六年级。在农村,这个年段的小孩,家长是不再接送。我让学生们各自找同村的同学一起结伴回去,路上好有个照应。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了,唯独一个身体瘦弱的小男生没有走。他没有伴,村上就只有他一个在我们学校就读。回他家的路很远,路上还要过一条小河。那条河平时是条干河,河底一滴水也没有。可只要一下雨,小河就承担了排涝的功能,方圆两里的田地里的积水都要往河里排。雨水积涨,河面迅速变宽,水还很深。我只能亲自送他回家,一切都还顺利,河水还没涨起来。从他家返回的时候,风更大了。狂风呼啸,沿路两旁的树啊竹子啊左摇右摆,弱不禁风。台风天气,时风时雨,风挟着雨,雨夹着风,小小的雨伞根本不济事,我浑身上下全都失透了。撑着伞,抗着风,我像一只在风雨中飘摇的小船在艰难地前进。走着走着,半路上,突然“嘭”的一声,一根足有小腿粗的竹子(本地称大竹)在距我五步之遥的前方重重地砸了下来,横亘在路上,斜插横生的竹枝把路都封堵了。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吓得两腿发软,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我不记得自己后来是怎么回的学校,又怎么回的家。只记得奶奶听说我差点被砸后,连忙在堂屋的神位前上了一炷香,连连叩首还恩说“祖宗保佑!祖宗保佑!……”那已经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

  台风的威力不会随着年月增减。每次台风过后,树倒房塌,有时候还会导致洪水泛滥,满目疮痍。路边的铁棚子被整座掀起,扭曲成麻花状塌在水泥地上。粗大的电线杆被拦腰截断,歪歪斜斜地悬着。稻田里,躺着一扇铝合金窗页,估计是哪家楼上的窗户没锁牢,被台风强卸下来的。村头的大树啊、竹子啊被台风连根拔起。地里的甘蔗、木薯、香蕉树都有被台风摧残过的痕迹,成片成片倒伏着。山坡上林子里的树木,有的被齐刷刷地折断,有的被削掉了树冠,光秃秃地直立着。空气中弥漫着树木竹叶的清香。雨一停,人们又开始忙碌起来了。倒下的树会被重新扶立起来,塌了的房顶很快就会修葺好,折断了的电线杆会换上新的,铁棚子也会重新搭起来。田里地里,该补种的补种,该抢收的抢收。面对台风带来的损害,人们都有自己的应对方法去化解。十天半月后,一切又恢复到台风来之前的样子,生机盎然。

  台风不来,朋友圈里只会多些调侃的段子: “因密码错误,台风没能成功登陆北海,各位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台风妮妲因路费不足,已改嫁他乡,北海的小伙伴们,消了各自的念想吧!”调侃过后,安装好拆下的广告牌,解下捆在大树上的绳子,撬开钉死了的门窗,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轮船重新启航,飞机又开始起飞。被削掉枝叶的大树,很快又会长出新的枝叶,日渐繁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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