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当代文学论文3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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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原》的悲剧美学意义
【摘 要】《白鹿原》作为一部描绘“民族秘史”的长篇小说,通过写具体的人物命运在历史大河中的沉浮,生动地揭示了历史发展的内在的隐秘的逻辑性,具有悲剧美学意义。
【关键词】陈忠实;《白鹿原》;悲剧性
陈忠实在《白鹿原》的一开始就引用巴尔扎克的话:“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1] ”。
在中国乡村这块既保存精华又藏污纳垢的深厚土壤上,作为“一直负载着这个民族精神和心理上最辉煌和最痛苦的记忆 [2] ”,最能体现一个民族的核心价值与观念。
近一个世纪以来,社会风起云涌,关中这块土地上发生了诸多大事,陈忠实以40万字的宏大叙事为我们呈现了近现代转型期的中国“民族秘史”的一隅,演绎了传统文明遭遇现代文明时所导致了一系列的悲剧。
然而,正如陈忠实所说:“所有悲剧的发生都不是偶然的, 都是这个民族从衰败走向复兴复壮过程中的必然 [2] ”。
一
《白鹿原》在整体上具有极强的社会文化悲剧色彩。
它所反映的20 世纪上半叶, 正是中国历史处在黎明之前的黑暗时期。
在《白鹿原》中,我们能强烈地感受到“静与动,稳与乱,空间与时间这些截然对立的因素被浑然地扭结在一起所形成的巨大而奇异的魅力[3] ”。
清末明初之前,古老的白鹿原伫立在关中大地上,几千年如一日,传宗接代,生死轮回。
然而,时代的飓风扫过白鹿原的上空,震动了这个古原的内部结构,原始生活的秩序被打乱,安稳的日子没有了,小农经济所固守的封闭性和被压抑的强大破坏性, 在名利面前显示出前所未有的残酷性,战祸不已,瘟疫横行,生灵涂炭,各种政治力量此消彼长,恩怨难了,整个白鹿原成了一个鏊子。
传统儒家文化在与现代文明的相互激荡中岌岌可危,矛盾横生。
人们难以再获得以往精神信仰的自足,精神世界发生严重裂变,固有的文化心理结构被转变,被颠覆,失去了平衡性,而新的心理文化结构尚未被建立,人们普遍陷入价值观丧失指挥效益的迷茫中。
我们基本可以认定,《白鹿原》具有极强的寻根意味与悲剧色彩,寻找的恰恰是以儒家文化为代表的中国文化规范中所隐藏的生命活力及深埋在儒家文化厚实土壤中的劣根性。
《白鹿原》在整体文化上的悲剧性体现在:作者一方面有意回归儒家文化,认同儒家文化所塑造的白嘉轩式的理想人格,譬如白嘉轩一生做事为人光明磊落,恪守耕读传家古训,仁义为本;另一方面又看出儒家文化在本质上的虚伪性和残酷性,尤其是对中国妇女的身心残害,譬如人格神白嘉轩拒绝黑娃媳妇进祠堂,维护阶级等级制度(惩罚小娥狗蛋却忽视罪魁祸首鹿子霖)等。
这种封建传统文化所造成的历史无意识杀人群体对人的欲望尤其是作为人的女性的欲望的扼杀的本质与鲁迅所揭示的封建礼教的吃人本质(主要指女性被吃方面)有异曲同工之妙,它们共同为消解女性异化,反对男权中心文化做出了贡献。
二
在具体的人物形象塑造上,《白鹿原》根植于现实与历史的土壤,真实地刻画了人性的复杂多变,揭示了人物命运悲剧的深刻性和必然性。
白嘉轩作为中华文化正统人格的代表,突现在作品中,意义重大。
这个人物,可以说,“他本身就是一部浓缩了的民族精神进化史[2] ”。
“他的身上,凝聚着传统文化的负荷,他在村社的民间性活动,相当完整地保留了宗法农民文化的全部要义[2] ”。
他的 “挺得太直太硬[1] ”的腰杆这一意象在作品中具有很深的象征意义。
他具有极强大的人格和心理素质,精明,坚韧,豪狠,宽容,恪守戒律,一丝不苟,对待长工宅心仁厚,对待黑娃宽容有度,对待小娥心狠手辣。
“他的顽强的存在本身,即无可置疑的证明,封建社会得以维系两千多年的秘密就在于有他这样的栋梁和支柱们支持着不绝如缕[2] ”,白嘉轩的悲剧是民族传统文化的悲剧。
固然他的思想是保守、倒退的,但他的人格是充满沉郁的美感的,具有充分的精神价值,正是这些有价值的东西却要被这时代所革除,从而显示出浓厚的悲剧性。
“黑娃”在该著作中也是一个值得研究和反思的人物形象。
他具有原始的生命力和冲动力,天然的阶级性和反抗意识。
可以说前期的黑娃可亲可爱可敬可怜,为了婚姻自由违反家族父命,为了朋友拔刀相助,后期的黑娃回归传统,娶了知书达理的秀才女儿过着清心寡欲的日子,忏悔自己前半身的误入歧途,重新跪回白家祠堂,但最终却为钻入革命阵营的投机分子所害。
究其回归传统之原因,当然有黑娃革命失败后心灰意冷,信念倒塌的缘故,更多的估计还在于其阶级立场的模糊性和妥协性,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
这一人物形象的悲剧性集中表现在:儒教传统对其叛逆性格的消解以及混入革命队伍中的丑恶势力对其生命的毁灭。
这不只是人格命运的悲剧,更是文化的悲剧。
白孝文这个徘徊于传统文明与现代文明的逆子,较之黑娃,二人思想发展均有大转变,但令人值得玩味的是黑娃是从现代文明回归传统文明,而白孝文却是尽数遗弃传统文明,加入现代文化的负面潮流中。
白嘉轩素来把家族家庭教育视为头等大事,为了培养族长接班人,言传身教,深夜讲解“耕读传家”匾额,责令儿子入山背粮,孝文在父亲的耳提面命下,终于从精神到行动都堪称新一代接班人了。
然而人性是最复杂的东西,内心深处的恶的一面就如同潘多拉的盒子,一打开便无法无天。
田小娥的诱惑使得这个才德兼备的理想接班人滑入了堕落的深渊。
从中我们可以看出传统教育的脆弱及对人性过度压抑的一面。
白孝文的悲剧是触目惊心的,传统文化在其身上彻底失落了。
陈忠实先生在《白鹿原》中刻画的人物形象,由于坚持从民族文化性格入手,注重对文化心理结构的剖析,故而真实、深刻,尤其是关于传统与现代的文明冲突的揭示,对于刻画民族灵魂的裂变是至关重要的。
三
悲剧理论认为悲剧性就是指人对死亡、苦难和外界压力的抗争本性。
悲剧主体具有强烈的自我保存和维护独立人格的欲望,往往表现为因对现状的不满而显示出强烈的不可遏制的超越动机,并能按自己的意志去付诸行动。
在这个古原上,民族主体们在遭遇到苦难与毁灭时,他们表现出来的是超乎寻常的对命运的抗争意识和坚毅的行动意志。
天灾人祸,饥饿瘟疫阻止不了生命的生生不息;宗族制度与宗法文化的顽固冷酷扼杀不了民族主体们的羞耻心和是非感;即使命运陷他们与苦难或毁灭境况之中,他们也敢于拼死抗争,九死不悔。
古原折磨、煎熬着它的“存在者”, 甚至不惜死亡的威胁,小娥、仙草、孝文媳妇、鹿三、白灵、鹿兆海和黑娃等均在这片原上昙花一现,归于灭亡。
这些灭亡,触目惊心,它通过“无”让人看到“有”的价值,那就是不灭的求生欲望、旺盛的生命力的最后迸发及自我保护能量的最大发挥。
《白鹿原》展示了历史主人公们在灾难与命运的打击面前永恒的抗争意识,传达出一个民族在反抗宇宙的意志,反抗大自然的威胁,反抗命运的挑战,反抗传统文化对人性的极端冷漠和追求自我价值的实现等方面的厚重的悲剧意识与民族精神。
结 语
作家在《白鹿原》中所坚持的文化立场和价值观念是矛盾的,但在终极意义上,它还是对人类更好地生存在这个世界上起有救助作用的。
可以说,“《白鹿原》是一个整体性的世界,自足的世界,饱满丰富的世界,更是一个关照我们民族灵魂的世界[2] ”。
陈忠实的《白鹿原》,其悲剧美学意义可谓深邃而难以言尽,极大地丰富了当代文学的美学风格。
【参考文献】
[1]陈忠实.白鹿原[M].北京:作家出版社,2009.
[2]雷达.废墟上的精魂[A].陈忠实资料研究[M].济南:山东文艺出版社,2006.
[3]陈忠实.寻找属于自己的句子[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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