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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小小的欢喜随笔散文
一直想找个花香四溢、景色宜人、静谧清幽的桃源好好修养自以为疲惫不堪的心,于匆忙中不慎跌入“深谷”,只是这一摔也恰到好处地抛却了身上那些繁杂无用的负累。以一颗静待花开的素心清醒的环顾四周,我却发现了别有洞天的风景……
——题记
(一)
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轻轻地对我说:“术后三个小时一定要排尿。”
没敢喝水,三个小时后却也有了尿意,局部麻醉处也渐渐有了感觉,难言的痛发射性的蔓延。嫂子轻轻地问:“疼吧?”我龇牙咧嘴地点点头,虚汗已从额头渗出。还好住的是高级病房,去卫生间很方便。小心翼翼的挪到卫生间,只是三四步确如万里长征的艰难,于是开始痛恨自己为何傻丫头似的就走上了手术台,任人宰割一番后还要承受如此折磨。酝酿半天也只把汗酝酿了满脸。突然,嫂子猛地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迸溅了我一脸,不禁尖叫:"嫂子!你干嘛呀?"只见嫂子斜着眼哈哈大笑,还有点坏坏的!别说,这一招还挺好使的,竟然很快就完成了任务。
嫂子最近闲职在家,照顾我的使命就自然交给了她,她只比我大三岁,可心里一直隐隐的有种隔膜。嫂子文化不高,长得漂亮,有点像俄罗斯女人,外向泼辣,做事麻利。用老哥的话说,你干一天的活,你嫂子一个小时就会搞定,这一点真是汗颜 !一向文静内敛而又十足任性的我和嫂子很少有过多的交流,更别说倾心了……
白天,嫂子一直陪在身边,细心体贴,极尽温柔。疼痛朦胧中突然发现,所谓的隔膜只不过是自己一个人的清高与狭隘!
(二)
清晨, 阳光明媚。
护士轻轻地进来拉开窗,一抹柔和的阳光轻铺在床角。床离窗远,很想触摸下那抹宁静的柔和,伸出手,却抓住了一缕淡淡的花香。靠窗的病友说:“外面的桃花开了,可漂亮了!”我欣然起身,一阵剧痛又把自己摔倒在床上,眼角有泪静静滑落,咸咸的涩涩的。或许在冬的枯燥中蛰伏了太久,等这一场春暖花开早已躁动不安,各种花已开始酝酿情绪,攒足美丽只等尽情绽放,我却走进这样单调的素色空间。拭去眼角的那些咸咸涩涩的东西,心里暗暗祈祷:等出院时,桃花依旧……
习惯地在空间发表了一条说说,刚发表完,QQ便清脆地响起,好友飞扬的头像不停的闪烁,一张张肆意绽放的桃花飞来,“静儿,给你桃花……"。随后好友一方的身影也开始翩翩起舞:"花儿,我用灵之舞姐姐的真实的桃花照片为你做了一个动感影集,希望你看到后,能减轻疼痛。"手机没看到动感影集,但蘸有浓郁清香的如露般至情的文字,慢慢浸润着失落的心扉,闭上眼,有珠露滑落,还带着淡淡的花香……
(三)
靠窗的老姐大清早便起来,去了医院对面的菜市场,什么排骨猪蹄买了一堆,准备出院回家大吃一顿!看着她马上解放了,心里不由得羡慕。于是每次医生来查房便要弱弱的问上一句:“医生,我可以出院吗?”医生也总会笑笑,极耐心地说:“你觉得可以吗?”还不忘记拍拍我的肩膀表示同情,“别着急,至少还得一周!”已经一周了,还有一周啊!一想到那些枝头倾情绽放默默等待我的花儿,泪奔了……
老姐大包小裹的在家人的护拥下乐呵呵地离开了,走前竟特意给我留下了电话号码,老姐是很有背景的。
房间里立刻清静下来,久违的一种清静。既然走不了,就安然地享受这份难得的如水时光。顺手拿起枕边白落梅的《烟月不知人事改》,静静地读起来……
睡意朦胧中,看到护士走进来,随后又兴冲冲地跟进一位,一看就知道,又一位上当受骗,即将去刀俎的和我一样的“傻妞”!微笑着和她打个招呼,静静地看着她麻利地换完病号服,又把一摞厚厚的书摆在床头。呵,这架势,根本不是来住院而是来度假。她提前一天住院,说医院清静,好好看看书,第二天才做手术呢!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来,原来是同行,教育界的精英,一位市内很有名气的小学的副校,亲切的叫她”李姐“。或许有很多共同语言,我们聊得很投缘,大有相见恨晚之感。我们聊教育聊学生聊孩子聊家庭聊婚姻聊恋爱,无所不谈,倾心恬静感觉不到时光的流动,身体的痛也已渐渐的麻木……
从心底佩服李姐,佩服她的博学和智慧,一次次的聊天盛宴让自己大饱耳福,真是受益匪浅!晚上我们各自阻止了家里那位来陪护,继续我们的神聊时光……
(四)
李姐早晨要做手术,传说中的姐夫早早地出场了,看到姐夫,暗暗惊叹,这两口子真是绝配,一个精明干练,一个温文尔雅!姐夫的笑很有味道,憨态可掬。和李姐聊得忘乎所以时,把空间里自鸣得意的某篇文章在她面前得瑟了一把,遭到李姐的大为赞赏。我知道,她是在鼓励我!听李姐说,姐夫也是喜欢舞文弄墨之人,擅长写小说和诗歌,作品已汇集成册,于是便有了一饱眼福的欲望。聊多了,渐渐地熟悉了,便厚着脸皮对他说:“姐夫,把你的书送我一本留作纪念吧!”没想到他很爽快地答应了,只是有个条件,和我交换!真是“老奸巨猾”!我那些幼稚的文章真是不敢太见光的,不过“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好吧,空间对你开放!
白落梅说,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的重逢,人生又是何处不相逢!
如此单调的素色空间其实绿意融融,这种绿意是从每个人心底涓涓流淌出来的,没有伪装,没有刻意,更不需要渲染!
只要心中有景,便处处香花满径!的确如此。
(五)
明天五一,老公生日,快十天了,自我感觉还是出不了院。无论平时他怎么忙,我的生日,他一直很讲究,不仅有惊喜而且有情调!每年他的生日不是在婆婆家就是出去旅游,从来就没有好好过过。这几天他太累了,医院、单位、公司跑来跑去!只在刚手术的两个晚上需要人照顾,才答应让他留下来陪我,我知道,他更需要休息!老公来了,说,我新买了件衣服,就当你送我的生日礼物!听后心里酸酸的……
从大学相恋到现在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
耳边孙露的“老公老公我爱你”不停地循环着,甜美清亮的歌声拨弄着心底最柔软的弦。突然想到,给他点这首歌吧,找找曾经的浪漫!上网查了下点歌台号码,结果打过去是空号!向一友求助确切号码,被嘲笑一下,以为他不会帮忙的。没想到,他竟托朋友在司机点歌台插播了我的愿望。
我只要一朵花开,却收获了满园春色……
“满园春色”依旧没有关住“红杏出墙”的渴望 ,我提前跑出了医院,穿上大红风衣,慢慢地走向小区的那片桃林,枝头的花儿已没有了最初的润泽,但依旧努力盛开着。缓缓地弯下身,轻轻地拾起几片地上散落的花瓣,就像捡拾生活中那些小小的欢喜,静静地把它们拼凑成心型,微笑着粘贴在记忆深处。相信,时隔多年,那饱浸阳光味道的花瓣依然会芬芳流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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