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舌尖上糍粑的绵香

时间:2023-04-01 07:47:52 随笔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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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上糍粑的绵香

  这是一个真实的地方,这里的人实实在在地过着属于他们自己的日子,充满好奇的你对他们的故事有兴趣,请小编一起来看看听听。

  舌尖上糍粑的绵香【1】

  有些东西远去了,再也回不来了,但是在记忆中不管时光多么久远,依然那么清晰,那么温暖,那么香浓。

  印象中,每逢时令进入腊月,对于我们这些盼望过年的孩子们来说,腊八以后天天是年。

  家家户户开始打扫积尘,筹备年货,除了走亲串友必备的礼品须得购买,大多的食品都是就地取材,每一户人家开始宰杀一年来饲养的鸡鸭猪羊,一部分用来腌制,以备年后招待宾客和早稻栽种时农忙期间沾点荤味,一部分新鲜的肉食则悬挂于堂屋的木檩条上,在年节中被一块一块取下来,成了碟中菜肴。

  杀年猪,打年鱼,这些在全国各地大同小异的风俗就不必细说了,我想说说鄂东人家乡村年的风俗之一的打糍粑。

  糍粑讲究的是一个糍性,一定要用品质好的糯米,淘洗干净,不得有一点点砂石,将蒸熟的糯米舂得看不到米粒也是糍的关键。

  打糍粑时,一般是几家人合伙,一家一家轮着打。

  因为舂的时候也需四个有劳力的人一起,一人手里拿着一根舂棍(专用的丁字形工具)。

  商定好打糍粑的日子后,大家开始淘米,备好木柴,把石臼抬到第一户打糍粑的人家。

  这一天起,村庄里开始飘着糯米的清香,天空着袅娜着淡淡的轻烟。

  用木蒸(一种圆柱形的木制工具)将糯米蒸熟后,倒进石臼里,四个人开始有节奏地舂着,一起一落,有力道和技巧,一般初参与的人会因为跟不其他人的上节奏而手忙脚乱,往往是力气花了,人也累得不行。

  在热气腾腾的屋子里,听着大人们嗨嗬嗨嗬的打粑声,香喷喷的粑香,馋着我们这些围着石臼和大人们转的小孩。

  一蒸笼糯米舂成糍粑大约要舂半个多小时,期间打粑的人要将整个石臼里舂过的糯米翻过来再舂,直到看不到饭粒状,糍粑像揉好的一大团麦面一样,柔软而白,估摸差不多时,大人们开始把舂棍插进糍粑里,围着石臼转呀转,接着就听见有人喊了一声“起”,四根木棍同时举起来,一大团糍粑就出了石臼,抬到预先布置好的门板上。

  这时候,就有人抓起一团热气腾腾的糍粑,包裹一些砂糖递给我们这些小孩,然后他们开始用印子做成各种形状的糍粑来,大的、小的、圆的、方的。

  隔两三天后,再把凉了的糍粑放进一个小水缸里,浸泡着,过一段时间,再换一次清水,这样就能存放很久,一般做糍粑多的人家可以吃到五月农忙时节。

  糍粑的吃法也很多,常见的是煎、炸、煮,撒上一点盐或者沾点糖干吃,亦或取出一块来煮面条,也可切成小丁块煮米酒,最好吃的当然是下在有荤的汤里,总之,它的味美在于糯、香、软,吃过之后也耐饿。

  有一种最难忘的吃法和滋味,莫过于家里土灶灶火烘烤出来的糍粑,那皮脆,绵软,糯香,再也寻觅不到了。

  记得小时候,母亲在做早饭时,常常烤一块糍粑,用手帕包着,送给田地里干活的父亲,也会给我们烤一块两面鼓鼓的,皮微有点焦黄的糍粑。

  那时候,糍粑不光是自己家里吃,也是走亲串戚的礼品,我们会背着一大块去亲戚家拜年,一些亲戚来我们家时也会带着一大块糍粑,一般城里的亲戚都喜欢这些农村自家做的又糯又香的糍粑。

  而今,腊月里家里也会有些亲戚送来糍粑,但不再是那种纯手工舂出来的了,现在农村里都用机器打粑,种田的人少了,糯米的品质也大不如以前,有些还是以粘米来替代,糍粑的糯性、绵软的味道就不如小时候吃到的一样。

  那种手工印花的大块糍粑,再也看不到上面的福字,吉祥如意,花好月圆等文字图形,几乎就此绝迹。

  中国农村年,随着生活习俗的变迁,人事苍茫,很多味道,很多百年的风俗,淡了,远了,但是,在我们这一辈人的心里仍然扎着根。

  古城墙上的村落【2】

  这是一个真实的地方,这里的人实实在在地过着属于他们自己的日子,充满好奇的你对他们的故事有兴趣,请跟西西一起来看看听听。

  这的确是一个村落,但是当地人不喜欢叫它村,而是自豪的称为城,而且是古城。

  如果你是初到古城请一定静下心来听当地人讲讲古城墙、古碑林、罗隐故里……这是他们几辈人积攒的宝贝,在你面前拿出来炫耀说明没有拿你当外人。

  说起来这座古城的确不一般,四面群山起伏,围着中间这一点点土地,又恰好有一条小溪知趣的自西向东穿城而过,给古城平添了无尽的灵动,加上竹林幽幽和四季花香,这农家的村落简直成了文人的书院。

  其实,在古城确有一家古书院,当年的“泮池”还在。

  古城人说宋朝的大诗人苏东坡来过古城还写了不止一首诗。

  不信,背一首给您听听:

  《新城道中》 苏轼

  东风知我欲山行,吹断檐间积雨声。

  岭上晴云披絮帽,树头初日挂铜钲。

  野桃含笑竹篱短,溪柳自摇沙水清。

  西崦人家应最乐,煮芹烧笋饷春耕。

  不瞒各位,经过本人多方考证,这首诗的确是写古城这个地方的。

  宋朝时这里叫“新城”,现在改称“古城”,多么名副其实啊,所以住这里的人谁又能不骄傲呢。

  然而这里的确是农村,地球人都知道,可是这里的人偏偏矫情,不喜欢别人说自己是农村人,为了显摆自己的独特他们总喜欢在外乡人的籍贯后面加一个“佬”字,什么“富阳佬、杭州佬、湖北佬、四川佬……”,而且笑着解释“佬”完全没有贬义,我们就是高兴这么叫。

  话说外来人西西初到古城,被人称作“北方佬”,对于学中文的她来说虽然搞不清楚里面有多少褒贬,但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渐渐的,西西发现古城人说话简直不是一个“怪”字能概括的。

  比如古城人总是固执地讲所谓的古城方言而即便是临近地区的人也听不懂,真是超自恋;还有大街上的老太太竟然称呼年轻女子“阿姨”,完全没有辈分意识;还有大街上的店家只要见到夫妻一起买东西,总是殷勤地喊女士“老板娘”男士“老板”,这么个小地方遍地老板老板娘,晕倒!还有在古城问路,请你千万小心,热情的当地人一般说上去、下去,因为这里是山地,只有高低上下,他们完全没有东西南北的方向意识,而外来人根本搞不清他们说的“上”在哪里,“下”在哪里。

  凡此种种,西西都被他们弄得一头雾水。

  这里是古城,除了依然威武耸立却不会讲话的几处古城墙,从当地人的言谈中也可以找到证据,他们说:“你到哪里?”回答:“大东门。

  ”大东门在哪里?就是原来的东城门,只是城门早就没有了,只剩下一个空落落的称呼。

  西西向一些老年人寻问古城有几个城门,他们说古城有东门、南门、北门而且现在称呼一直在用,至于西门有没有就不清楚了。

  现在古城墙的里面外面都是人家,远远超出古城的旧址,有些人家的房子就赫然建在城墙上,那房子像玉树临风的美男子一样挺着,哪里找古城门的痕迹呢?看来,古城早已远离了当地人的生活,只是古城意识一直在当地人心中延续而已。

  既然在古城落脚,西西自然要怀着无限的敬仰去拜谒那几处古城墙。

  远远地站在平地上仰望城墙,感觉它就像一本历史书,写满了厚重沧桑,完全不似电视剧中城墙那样崭新。

  城墙内外都是大块的石头一层一层垒起来的,高约2丈,石头上已布满苔藓,有些石缝里长出树木,像凌空的迎客松一样摆着pose。

  顺着一级一级的台阶,西西来到城墙上,这段城墙与万里长城的城墙不同,没有垛口,没有青砖铺地,完全是夯实的泥土,有两个车道宽。

  上面长满各种树,有的古老苍劲,有的低矮玲珑,有的缠绕依偎,有的挺拔向上,西西基本叫不出名字,只有那棵老榆树是“旧时相识”,北方这种树不少,春季满树榆钱,白花花的很诱人,而眼前的榆树只有浓浓的绿叶,说不定来年会有甜甜的榆钱吃呢。

  想到吃,西西的口水就流出来了。

  前面一处躺椅,西西坐下来休息,一扭头竟是看到一片碑林。

  “这里是罗隐碑林?”西西好奇的想着。

  看罢,竟然没有一点关于罗隐的介绍。

  “莫非不是?”因为西西不是书法爱好者,不懂碑刻,而且西西又是一个洒脱的人不想装作附庸风雅,只走马观花看过。

  后来才知道,罗隐碑林在不远处的贤明山上,别是一处风景。

  站在古城墙上远眺,群山连绵,树木葱茏,几处小屋算是点缀,恰似一幅颇有意境的水墨国画。

  而近处却很让人扫兴,一弯泛着绿的水不疾不徐地流着,一些白色的垃圾像小船一样自由自在的徜徉,这就是所谓的古护城河了。

  河边的人家正在河里涮拖把、洗衣服,那水明明脏兮兮的,怎么洗得干净?电影里那些可以洗衣的水是多么清澈啊,水边浣纱的女子多么美啊……西西站在古城墙上,有些茫然,一种“前不见古人”的悲壮“后不见来者”的寂寞涌上心头。

  西西顺着古城墙走下去,想探究一下城墙有多长,可惜前面行不通了,几幢高楼把城墙断成了几段,西西看着走着竟然不自知的回到了住处,古城真的好小。

  古城虽小,五脏俱全。

  一些县级政府才有的机构这里也有,办事很方便。

  尤其交通,除了没有通火车,繁忙的公路如蜘蛛网一样伸向四面八方。

  到富阳的班车5——10分钟一班,到杭州的车30分钟一班,还有到上海的,到绍兴的……都是直达。

  冲着这一点,西西住下来,以古城为立足点向周边做辐射旅游。

  从古城去上海,大年三十住在南京路上的宾馆里,初一到老城隍庙看热闹;从古城去绍兴,感受兰亭的幽雅,喝绍兴的花雕,坐乌篷船;从古城去横店影视城,感受拍电影……最后,西西这颗草籽又飘回了古城。

  走在古城的老街上,西西总觉时光在倒流,仿佛是在童年看过的电影里:古式的屋顶,古朴的街道,古旧的路面。

  临街的店铺往往被宽厚的木板包裹着,让人想到里面肯定坐着一位头上戴着瓜皮小帽鼻梁上架着圆圆的黑框眼镜的账房先生,一边拨着算盘一边念叨账目,而那泛着油光的旧石板路上往往会出现一个穿着花衣服的小女子,温婉美丽。

  小雨适时地下起来,再加一把纸伞,弄堂两边屋檐的雨水恰好流到伞上,噼噼啪啪,响起美妙的韵律,这是真正江南的韵味,简直就是戴望舒的《雨巷》。

  然而这些都是幻觉,眼前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古旧的老街。

  老街上很多人家都搬走了,只剩老房子孤零零的站着,相对新街的繁华热闹老街太静了,静得让人感觉不真实。

  西西缓缓地走着,猛然从小弄堂里出来一个人,西西吃了一惊,她挑着用2个竹子簸箕做的担子,一边是生菜,另一边是一些带夹的青豆,还有一个小木凳,原来是一位卖菜的老妇人,她这是要往新街的菜场做生意去了。

  西西不由想起辛弃疾的词“白发谁家翁媪”?

  古城的新街全是柏油路,很平坦,即便是曲折的小弄堂路面也硬化了。

  奇怪的是,大路上总是有几只悠闲的老狗游荡,而且狗们并不怕人,更不怕车子,恣肆的横穿马路或者跟在人的后面。

  路上有太多的狗狗们喜爱的东西,果皮、吃剩的早点什么的,大街成了狗狗们的乐园。

  怎么没有人管管呢,西西这样想之后又马上否定自己:“这里是农村。

  然后再补一声叹息。

  西西掂着脚小心翼翼地从不干净的路面走过,尽量不踩到那些果壳也不去靠近那些狗。

  不远处那个穿着橘红色外衣的清洁工又在热情地同西西打招呼了。

  “下班了?回家烧饭?”

  “下班了,上街走走。

  西西应和着,其实西西听不太懂她的古城方言,所以不好多讲。

  她是西西认识的第一批古城人。

  西西租住在一个农家的二楼,每天出门都要经过这位清洁工的家门,见面机会多慢慢熟识的。

  她,个子比较高,很瘦,脸黑红,有一只眼睛不是很正常。

  家里有两个孩子,一女一儿,女儿上高中,儿子上初中,学习都不错,只是西西从来没有见过她老公。

  她家是低保户,住在一幢老旧的小楼房里,外面的墙皮已经剥落,让人担心墙就要倒下来了。

  屋里很暗,从外面只影影绰绰看到一些竹椅,时常看见她的儿女在院子里洗菜刷碗,但是很少听到他们讲话。

  在古城,像她这样的清洁工每个街道都能看到,基本是老弱病残的低保人员。

  他们一天到晚在路上忙,路面还是那样脏,建设新农村真的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啊。

  二 吃在古城

  古城的大街小巷有很多小吃店,西西却怎么也找不到适合自己口味的。

  当里的人喜欢吃辣,这是西西没有想到的,总以为四川吃辣,想不到古城人也吃辣,明明说不放辣,结果还是有些辣。

  西西想找一家快餐店,从动走到西,从南荡到北,除了东北菜或者东北饺子、兰州拉面,就是本地的餐馆,这里根本没有洋快餐。

  早餐,西西想吃豆浆油条没有找到,想喝粥吃些小菜,这里更没有。

  据说这里有一条街上有煎饼油条,只是路远来不及。

  本地人喜欢吃炒粉丝或者炒凉糕什么,西西只好入乡随俗。

  在一家小吃店停下来,老板忙上来搭讪:

  “你是东北人吧?”

  “不是,东北是东三省,我是河北人。

  “我们这里管北方人都叫东北人。

  老板笑着说。

  “那山东人、河南人呢?”

  “都一样啊。

   老板不假思索的说。

  西西无言以对。

  一会儿,一盘粘糊糊的炒凉糕端上来,里面有包心菜,还有青辣椒,白色的凉糕因为加了酱油变成了小花脸,品相自然不好看,但是肚子饿了,还是要吃的。

  在古城最好吃的一种小吃是烤饼,当地人叫烧饼或者干菜饼,几乎每一条街上都有一个卖烧饼的摊主。

  烧饼看样子像新疆人做的馕,但是比馕小很多薄很多,味道也完全不同。

  西西最喜欢的是共和街的那家,她做的饼不放辣,还有一丝甜,脆脆的。

  那位摊主看不出年纪,她总是扎着一根马尾辫,脸上不化妆,脸色有些暗黄,还带着几处晒出来的黑斑。

  她上身总是穿一件白不白灰不灰的西服,系一条围裙,手上粘着白面粉。

  “一个饼,不要辣。

  西西冲着她说。

  她看着西西笑了,经常买饼,大家早认识了。

  她揪一块面团,按在白铁皮的桌子上,用一根很粗的擀面棍,刷刷几下,擀成了面片,用手抓一些早就拌好的馅(馅是干的,配料主要是干菜、小葱、肥肉丁、盐、糖等)包起来,然后按在铁皮上再擀成片,很薄,隐隐看得到里面黑色的干菜,在用刷子在面片上刷一些油水,然后一手拎着直接贴到烘烤的炉里。

  炉子是用木炭火烤的,遇到炉火不旺,她就一手放饼一手摇几下风箱饼就烤好了。

  她用一个很长的铁夹子夹出来,放在铁皮桌面上,用刷子刷掉饼上的炭灰,顺手对折,圆饼成了半圆,用一个薄薄的食品袋装一半露一半递给西西。

  整个过程大约1分钟,一张又香又脆的干菜饼就做好了。

  她做饼的技术据说是从安徽佬那里学的,她的师傅至今还在另一条大街的拐角处做生意呢。

  本来,西西不习惯在大街上举着食物吃,但是当地人习惯了,西西也就入乡随俗。

  边走边吃烧饼,回头率猛然增加了很多,大概美味就应该是这种吃法。

  古城除了干菜饼,还有一种叫“大胖子”的点心很有名。

  其形状像棋子,个头不大,内馅是肥肉加微辣。

  咬一口,脆酥酥的,一定要用一只手捧着吃,不然金黄的外皮落满衣襟,就太可惜了。

  大街上从何时起,快餐店多起来,大概没人记得。

  这些快餐店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麦加基,很别致的名字,麦当劳加上肯德基,有点洋快餐的意思,其实卖的就是洋快餐。

  还有乐滋式、华莱士也是一样。

  顺旺基不同,是中式快餐起了洋名字。

  这些快餐店的名字在古城聒噪一时,引得洋快餐大佬——肯德基也忍不住赶来了,在古城最繁华大街的那个十字路口安了家。

  于是,西西与古城的小朋友们一起成了肯家的常客。

  记不得从什么时候,肯德基成了古城小朋友的乐园之一,那些早到的洋快餐也就渐渐被人遗忘了,比如麦加基店面已经易主;有的则乘势换了新名字,比如华莱士变成了“德利斯”,不知道未来它们还要变成什么。

  在古城,除了吃快餐,还是有一些门面气派的饭店可去的,只是他们共同的特点是没有菜谱,直接到点菜间点菜。

  已经洗好切好配好的菜都放在盘子里用保鲜膜罩着,有的标着价格,有的没有标,作为食客你只要看着中意的指点这个那个,便有店员跟着记录。

  这样返璞归真的点菜法,对西西来说倒成了难题,主要是有些菜不认识,不知道这些菜混到一起会是什么味道。

  大家还记得春晚小品《群英荟萃》吧,即便只是一盘脆萝卜也可以叫“群英荟萃”这样响亮的名字,可是在古城,即便是货真价实的野味也真的没有菜名,“土”到家了。

  三 住在古城

  农村一般没有套房,他们喜欢住独院的小楼房。

  起初,西西租住的那户农家的二楼,房间南北通透,大概30平方,卫生间也可以洗澡,还算方便。

  只是夏季很热,靠近太阳一侧的墙到了半夜用手一摸还是温的,西西只能冲一个凉才能入睡。

  南方人讲的“冲凉”而不说“洗澡”,西西终于有了深刻的理解。

  夏季除了热,其实还是蛮好过的,最难熬的是冬季。

  这里的房间普遍不能取暖,冬季的太阳也故意很久不出现,阴冷冷的,很多人手脚生了冻疮。

  后来,几经辗转,西西终于租住到汽车运输公司的套房,大概90几个平方,自己简单搞过装修,算是安顿下来,看着崭新的一切,西西竟有小时候过家家的感觉。

  居住在农村真的比在城市容易多了,西西把自己新的居所取名“易居”。

  不知又过了多久,西西又搬家了,这次她有了自己的房子。

  房子在古城新开发的一个小区——政和家园。

  在古城,像这样的小区开发了很多,有些是地产商开发的,比如葛溪家园;有些是专门为搬迁的农户筹建的,比如松溪家园。

  西西认识一位杨工,他家原来的房子拆迁了,政府在松溪家园补偿他两个套房,外加许多现金,杨工一下子就成了富翁。

  像杨工这样的农家人,古城有一大批呢。

  自从住进政和家园,西西仿佛过上了童话生活,在自己的童话王国里当了国王。

  国王的日子自然容易与世隔绝,西西竟然不知道古城又发生了巨大变化。

  你看,一幢十几层的地标性商业大楼已经耸立在古城最繁华的地段了,“市行政服务中心分中心”也落户古城了,古城不仅通了自己的公交车,大街也变得崭新了,黑油油的公路上,醒目的斑马线,白的很炫很炫。

  红绿灯有规律的闪动,汽车们便都成了乖孩子。

  那些游荡的狗呢,西西四处寻找着。

  无人售票的崭新公交车到站了,一个甜美的女生录音在播报站名,看着上下车的乘客,西西突然心动。

  于是,上了2路公交车坐到西站,又跟着1路公交车坐回来,恰好绕古城一圈,只用了30几分钟。

  熟悉的街拐角上怎么又多了一家银行的ATM机,农村合作银行?它在古城是占有率最高的一家银行,所有的主要街道上都有它的身影。

  除它以外,还有建设银行、农业银行、工商银行、中国银行、邮政银行。

  这么多的银行汇聚在此,古城越来越不简单了。

  周末,西西随着晨练的人们来到百丈山,当西西带着一身汗水登上山顶,雾气已经散去。

  站在山顶恰好可以俯瞰整个古城,高高低低的房子被群山环抱着,古城的确是个可以安睡的小摇篮啊。

  从山上下来,已是9点钟,在舒啸亭前有三位男士正在练太极,他们自带了录音机,应和着节奏一招一式,一丝不苟,与贤明公园那些热火朝天跳排舞的女士恰好形成鲜明对比。

  一动一静,古城人开始学着养生了。

  从百丈山下来,兴趣正浓的西西又登上西山,回看东面的百丈山,那些刚刚还被踩在脚下的台阶变得密集了,732级台阶如“之”字形,时而陡时而缓,俨然一副画,身在其中不觉其美,置身其外,方觉不同。

  站在西山山顶,“看万山红遍”,竟然有了“一览众山小”的豪气。

  到了晌午,荷锄的老妇归家了,她头戴宽边的布帽,像个出门旅行的贵客,身板挺的很直,走起来一只手有节奏的一甩一甩,有着打靶归来战士的神采。

  “回去啦,烧饭啦。

  她们互相大声打着招呼

  “呵呵,呵呵。

  她们彼此应和着

  ……

  虽不是吴侬软语,但在西西听来一样柔美。

  距离西西家不远的大路上,有一家修理解放汽车的店铺。

  此时此刻,那群看家的狗狗冲着一头路过的耕牛在狂吠,汪汪汪,汪汪汪。

  那位骑着三轮车的老者不怒不恼,徐徐地在柏油路上走着,耕牛更是不屑看那几只看家狗,眼皮都不眨一下只顾跟在三轮车后面。

  他们从哪里来?他们到哪里去?没有人关注,只是狗们依然在吠,而且追到路中央,老牛许是恼了,停下脚步扭头瞪着狗们,好像在吼:“吠什么吠,才发达几天连老牛都不认识啦!有什么了不起,看门狗。

  想当年——”老牛突然低下头,不愿意往下说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啊。

  牧童骑黄牛的日子,多自在!多风光!可是,那样的场景只能是画面了,老牛有些伤感起来,竟然从眼里滑落一滴泪。

  老牛实在搞不懂,怎么到处都是铁家伙呢,这柏油路哪有土路舒服,不自在,就是不自在。

  老牛想起自己站在水田里的画面,那水田多好,水田里的牛就是大英雄。

  可恶!这些畜生的狗竟然冲着英雄吠,变态!老牛有往前走了,一边走一边:“哞——哞——哞。

  它在骂骂咧咧为自己鸣不平吧。

  夕阳西下,西西望着远去的老者和耕牛,怅然若失。

  远山起雾了,竹林隐没在雾气里,竹林里的人家在做晚饭了吧,西西对自己说:“该吃饭了。

  四 流年岁月

  春天,古城的雨很多。

  一天到晚,雨淅淅沥沥地飘落着。

  出门很不方便,让人心烦。

  到了3月,古城天气总算放晴了,终于有了春天的感觉。

  然而,春总是很短,早上气温在10度左右,还是典型的春,中午气温陡然升到28度,已经是夏了。

  大人们还一直忍着,担心变天,小孩子们一点熬不住,一下子全都是短袖了,一片灿烂。

  熬不住的还有庭院里的玉兰花,一个冬季过来花苞早就鼓涨涨的,红的白的僵在那里就是不开。

  西西锁定了一朵玉兰,一日看三回,唯恐错过了花开。

  话说这一日,玉兰开了。

  早晨还是擎在玉人手中的酒杯,中午已是炫白一片。

  这么小小的天井突然冒出许多盏灯,人的眼如何能承受呢。

  有人写过“最美人间白玉兰”的句子,真是有见地,白玉兰白的圣洁,不要绿叶陪衬的花,的确有别一般韵味。

  累的时候,与白玉兰对视,心也变得沉静。

  不远处的红玉兰还在含苞,只能算是白玉兰的陪衬了。

  含苞欲放的红玉兰其实也很美,润泽的如同装满红酒的杯子,一旦放开,紫色中泛着些白,有点旧气,则不讨人喜欢了。

  玉兰开的时候,不远的榆树也攥起一个个小拳头,在风中摇曳着。

  然而这里的人们不待见榆树,对榆钱更没有欲望。

  满树肥美的榆钱没人采摘,榆钱就这样悄然老去了,被风儿带走了,满树榆钱,一地寂寞。

  西西惋惜地看着榆树咽下几口唾沫:“真是暴殄天物。

  弯腰捡起一枚榆钱,托在掌心,放在办公桌上。

  很多年没有吃到榆钱了,这里的榆钱甜么?可惜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可以上树摘榆钱的年龄了。

  更远处的杉树一排排很整齐,还没有长出新叶,树上有一个很大的巢裸露着,远远看去像是挂着的黑色模具,是鹊巢?是蜂巢?西西遥望着,楼下一个小男孩说:“是马蜂巢。

  黑马蜂,好大的。

  ”不错,西西想起来了,去年夏天就有很大的马蜂飞舞,吓得大家东躲西藏,却没有找到蜂巢,原来他们藏在远处高高的枫树里,真是狡猾的家伙。

  现在,马蜂还没有飞起来,人们还没有除掉他的愿望,就人与自然和谐吧。

  院里玉兰花盛开的时节,油菜花也旺盛了。

  村外的地里、公路的两边完全是油菜花的世界。

  浓艳的小黄花,热烈的开放着,一片金色的海洋。

  “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

  ”杨万里的这句诗形容眼下美景真是妙极。

  很长一段时间,西西搞不懂白菜花和油菜花有什么区别。

  原来北方的菜花是白菜的花,根部有一块大大的白菜根,油菜花没有,它种下的是一颗小小的菜籽。

  在古城就可以享受油菜花满地的乐趣,何必乘车到云南拍油菜花的照片呢?西西看着油菜花笑了,留下一个倩影。

  在那个清风徐徐的早晨,身边恰走过几位晨练的步行者走过。

  乡村的早晨很适合晨练,清新的空气,广阔的视野,这些都是城市没有的。

  几个上了年纪的人,总喜欢在这段路上走,西西不止一次遇见他们。

  还有路边地里的那个劳动者,她时而弯腰时而起来,很投入地拔草。

  西西知道古城人耕地不多,路边这些都是开的荒地,农家是最见不得土地荒芜了。

  这片地里种的是蚕豆,这是西西刚刚认识的一种植物。

  鲁迅先生在《故乡》里写水生他们偷罗汉豆的故事,罗汉豆是蚕豆么?西西不好意思问当地人,只好在百度知道里查:罗汉豆 即蚕豆,又称胡头、佛豆、倭豆,绍兴人叫罗汉豆。

  很多年前就吃过蚕豆,现在才认识蚕豆的娘家真是不好意思。

  院里的玉兰谢了,一片片花瓣成了草地上游弋的小船。

  当小船的白色渐渐萎成暗黄,草地越发显得静美。

  白玉兰盛开的时节,心也是圣洁的。

  玉兰花谢了,剩下一树寂寞,窗外也暗淡了不少。

  岂不知生机就在寂寞后,嫩叶正悄悄钻出来,毛茸茸的泛着微黄,不久又是一树新绿了。

  这样的季节真是美,管他明天是什么天气呢,像古城人一样享受今天吧!西西对自己说。

  ……

  古城也是有四季的,但是在西西的眼里,古城的夏季真的没什么可讲的,就一个字——热!而秋季更是夏季和春季的结合,只是每逢秋季,西西总爱去小黄山上看看老枫树,那是一棵古树,专家说有400多年。

  面对老枫树,总是让人想起纳兰容若的词:“满目荒凉谁可语?西风吹老丹枫树。

  四季之秋来了,人生之秋将至,“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 面对老枫树,谁能没有故园之思呢?虽然,西西称自己是乐不思蜀的人,恐怕也不能免俗吧。

  古城的冬季,还是别有一般韵味的。

  古城的冬天,最妙的就是下点雪。

  刚来古城,西西觉得这里应该是少雪的,不料这一年雪大的出奇。

  地上积了很厚的雪,西西只好找来铁锨铲出一条小路。

  院里的竹子已经压弯了,有的齐齐的断了,露出白惨惨的骨骼,让人心痛。

  还有那些没有落叶的树,压断的枝桠散落一地,这样的情景在北方是不会有的。

  北方的树木已经习惯了落雪,它们总是早早的退去叶子,把自己藏在树干里猫冬,至于雪来不来它们是不管的。

  古城的树们哪知道雪的厉害,它们像公鸡一样蓬松了浑身的羽毛迎接着雪。

  雪来了,树弯了腰,像在风雪中穿着厚厚羽绒服而走不到路的人。

  雪肆意的飘着,舞着,占领所有的屋顶和地面,把在北方没有施展的功夫都用在了古城,西西仿佛产生了错觉,这还是南方吗?其实,在北方西西也很少看到这么大的雪呢。

  此时,最开心的就是孩子们,他们打雪仗,滚雪球,玩的热火朝天。

  飞舞的雪啊,想不到吧,你带给古城的不是震慑而是欢乐。

  古城的雪是不会积很久的,太阳出来了,不消一两天,路上已经是干干的了。

  五 归去来兮

  这一天,西西终于完成了属于自己的“马可波罗游记”,正在自我陶醉,突然收到一条陌生短信:“明天下午13:40分在镇政府四楼小会议室召开古城作协成立会议,希望准时参加。

  “好奇怪啊,古城有创作协会么?”西西没有听说过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加入创作协会的,正在莫名其妙之时,一位朋友发来短信,介绍了事情的始末。

  从今年开始,古城要成立文学艺术联合会,下面包括:文学创作协会 ,音乐舞蹈协会,戏剧曲艺协会,摄影协会,民间艺术协会,书画协会。

  朋友是书画爱好者,正是他推荐西西参加创作协会的。

  一时间,西西觉得很茫然,这么多年了,自己就像闲云野鹤,猛然加入一个组织,尤其是这样的乡村协会,自己能适应吗?

  镇政府的办公楼西西还是第一次进去,一切都很陌生,七拐八拐终于找到四楼的小会议室,里面已经有十几个人围着圆桌坐着谈天了,大多数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者。

  西西悄悄找一个角落坐下,环顾一圈找不到一个熟识的人,只好玩起手机来。

  会议的主持者是一位男士,据说在医院里工作,在论坛很有影响的,后来大家就选他当了协会的会长。

  这次会议的大意是传达创作协会成立的信息以及镇政府关于成立文学艺术联合会的筹备情况。

  会长说:“明年春天,文学艺术联合会要举行一个盛大的成立仪式,到时大家要参加。

  最后,他又满怀深情地说:“今后,我们古城有文学艺术联合会了,祝大家在一起玩的开心!”是啊,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一种无名的开心在西西身上蔓延开来。

  长期以来,很多远方的朋友发来这样的信息:“听说,你落在山沟沟里啦?”西西总是笑而不答。

  地域上的山算不得什么,心里没有山就行了。

  最近,西西看到一篇文章叫《择一城而终老》,作者说:“北京太大,尊严难找;南昌很小,但我想逃;广州宽容,毕竟有限,一城难找,一生终老。

  西西会心一笑:“原来大家都在找终老的地方啊。

  那么,什么地方可以终老呢?

  那位作者描绘的是这样:“便利的超级市场与古老的城墙皆在,青梅竹马的玩伴与杀气腾腾的外来客同住,碎石子的小路,璀璨的夕阳尽头,散发着乌托邦一样的光。

  或许,这样的地方能让我们安心终老吧。

  古城的样貌在西西的大脑中闪动:“他知道古城这样的地方吗?这里虽然没有超级市场但是有几家大小不等的超市,这里虽然没有青梅竹马的玩伴却有很多并不杀气腾腾的外来客,这里可能没有乌托邦一样的光却有璀璨的夕阳,而且有古老的城墙,这里似乎是可以终老的。

  西西又默念了一遍:“这里应该是可以终老的。

  还有一位性情中人这样说:“我想有一所足以安身的房子、每个季节都有漂亮的衣服穿。

  空闲的时候乘着车子到田间走走,想吃好吃的时候,到一家干净又不贵的店里吃晚饭,自己实在想吃家乡菜的时候,到菜市场买来,亲自下厨,弄个天昏地暗的一桌,然后喝点小酒——如果能过这样的生活,人生还有什么他求呢?”

  “这些小资情怀的人啊……”西西在心里笑。

  这些,西西已经在古城实现了,但是西西有自己的看法,一辈子最重要的是自由——心的自由,哪里可以让心自由驰骋呢?

  古城么?古城……

  秋日思语【3】

  在杭州,10月的天气就像刚刚过了四十岁的男女,容颜稍稍有了些改变,心里依然是三十岁的火热。

  我着了件稍微厚些的短袖裙衫,躲在窗后面的阴影里,望着楼下的小院。

  杉树的叶子已找不到夏的葱翠,枫树上的鸟儿一个疾冲,停在对面的楼顶上,不时鸣叫着,是在呼朋引伴吗?我不解鸟语,只觉着院子因鸟鸣更加静谧。

  前楼背阴那一丛高大的芭蕉,叶的边缘已经干枯开裂,像是被风吹裂的手,好几处还渗着血,夏天的丰腴和雍容一点也找不见了。

  秋风至,芭蕉已老。

  目光长镜头般在院子里推移,终于被楼房遮住,看不到向往的远山,只有前院的树们在回廊的映衬下宛如一幅油画,满是秋韵。

  我到这个院子很多年了,记不清淋过多少春雨,看过多少夏花,听过多少秋声,踏过多少冬雪,如果说对岁月还留有一些印象的话,那还是秋天,我经常在这个季节坐在这里,静静的看着这个小院,听着不知是不是同一只小鸟的呢喃,只是不知不觉中少了那份属于文人的秋思。

  我没有刘禹锡“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的豪情,更没有纳兰容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的哀怨;我感受不到丰子恺《秋》里的禅意,也感受不到林语堂《秋天的况味》里的平和。

  对于我,秋天唯有静。

  记得国庆时节,电视新闻说杭州西湖是全国最堵的地方,再现百万人同游西湖的盛况。

  古来便有西湖“游人如织”的说法,看西湖美景人多算不得奇观,倒是第一堵的排名有点特别,庞大的数据是怎么比较出来的,发明这种统计软件的人真是能人,然而为什么发明这种软件呢,这个能创造生产力吗,还是为数据而数据呢?我不知道。

  我喜欢“接天莲叶无穷碧”的西湖,也喜欢“留得残荷听雨声”的西湖,却没有去看,我不想添堵。

  上次在杭州的龙翔桥站,人流涌动,差点找不到方向,那些来往的年轻人,穿着帅气,脚步淡定,他们来大街上做什么?还有,你看那个拖着花篮的女子,头上长了几朵小花还有小草,那些涌动的年轻人也一样,大约是今年的时尚了,我无法理解,只有逃离……( 文章阅读网:www.sanwen.net )

  以前,我得空总去书店逛逛,虽然有几个小学生模样的孩子在逗闹,那喧哗就像院子里的鸟鸣,愈发显得书店宁谧安然。

  书店迎门的是热销书——《文化不苦旅》,让我联想到余秋雨的作品,坐下来一读,原来是诸葛亮的粉丝(作者马伯庸自称是诸葛亮粉)沿着诸葛先生北伐线路游走看三国遗迹,我不是马伯庸粉丝,但是我喜欢旅游,便跟随马伯庸看了一次川陕风光,顺道温习一下《三国演义》和《三国志》,书里介绍的那些景点多数比较寂寞,因为很多人不喜欢文化旅游,而我的两个半天就交给了这本书,很充实。

  其实,书店里看书的人,拿到一本可心的书,找一个角落或站或坐,沉浸在阅读中就像烟民吸烟是为了享受烟草的刺激而不是向别人显摆吐出的烟圈,往往很安静。

  倒是书店的有些书很浮躁,请看那些书名《阿弥陀佛么么哒》《荡平千军万马等你来爱我》《滕老总讲段子》《秒懂男人》《穿布鞋的马云》云云,佛不得清净,有钱的老总们不会清静,爱情男女更是沸腾,这些书名就像打过鸡血的表演者不甘寂寞,我只有远之。

  今年这个十月,我沉淀在家里,接下来更多的十月该如何度过呢?美国一位叫塔莎的长寿奶奶说:“我一直都以度假的心情过日子,每天、每分、每秒,我都很享受啊!”曾经我也有一个很享受的心愿:“我要买一座在新华书店上面的房子,过吃饭、睡觉、看书的日子。

  像博尔赫斯一样把自己藏在书里,可是现在看书不一定在书店,也未必一定看纸质的书,我现在的心愿就是让手能暂时离开手机,让眼睛看看远方,让自己有一点秋意,就像院里的植物们换上秋装一样,感受四季之美。

  可是,我找不到去处,整个10月都被别人承包了,处处爆满、处处喧闹。

  “只有年少时拥有年轻,是件可惜的事。

   这是英国作家萧伯纳的话,我反思,人未老,心已老,我始终不能与朋友圈里那么多的剪刀手同步,我给这个时代拖后腿了。

  面对满园秋景,我怯怯地说:“不好意思,我无意打扰你们,我们一起度假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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