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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中国现当代文学中知识女性形象的精神困惑

时间:2022-10-08 02:29:16 现当代文学毕业论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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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中国现当代文学中知识女性形象的精神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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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中国现当代文学中知识女性形象的精神困惑

  摘要:二十世纪的中国出现了复杂的现代化变革,这种变革改变着中国人传统的生活方式、思想情感、价值观念和精神特征,也在文学作品中出现了一类新的人物形象——精神困惑的现代人形象。这类形象不只一般地困惑于“自我”生活的具体问题,而是进入到人的“超我”思索,执著于“人”的精神困惑,以这种困惑为主要精神特征的知识女性形象,“五四”时期崭露头角,新时期得到发展,世纪之交进一步深化。通过分析系列知识女性形象,展示她们从“自我”到“超我”的精神困惑,能引起人们对生存困境的思考。

  关键词:知识女性 女性形象 精神困惑

  一

  二十世纪的中国,虽然不同于西方高度发展的工业社会,但它已经面向世界,在自己特殊的历史土壤中,出现了复杂的现代化变革,这种变革改变着中国人传统的生活方式、思想情感、价值观念和精神特征,也使新文学作品中出现了一类新的人物形象——困惑的现代人形象。这类形象不只一般地困惑于“自我”生活的具体问题,而是进入到人的“超我”思索,执著于“人”的精神而又找不到出路。她们在灵与肉、情与爱、事业与家庭、满足和追求、理想与现实、希望和失望间挣扎,而自身的能力和现实社会的严峻,形成极大的反差,构成她们的精神困惑。

  精神困惑对于知识女性而言不是偶然,而是一种必然。当夏娃在蛇的引诱下吃了智慧树上的果实之后,那种蒙昧混沌但安宁和谐的伊甸乐园生活便结束了,迎接她的是困惑与流浪。“智慧之果”使夏娃心明眼亮,懂得了善恶与羞耻,同时也注定了她面对庞大而芜杂的世界时那波荡不平的心灵世界。幽默的马克·吐温在《亚当夏娃日记》中借夏娃之口对那个古老的神话做了不无反讽的改写,夏娃说:“开始我想不出我被创造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但现在我认为,我被创造出来是为了探索这个世界的各种秘密……”这与耶和华创造夏娃做伴侣以免去亚当孤独的初衷相去甚远,但却明白造出了拥有知识的“夏娃”们必然的生命选择——永恒的探索与困惑。以这种困惑为主要精神特征的知识女性形象,“五四”时期崭露头角,新时期得到发展,世纪之交进一步深化。这一系列知识女性形象从“觉醒”到“困惑”,从“自我”到“超我”的精神历程,能引起人们对自身矛盾的正视和对人类社会存在状态的思考。

  二

  在那个“想做奴隶而不得的时代,和暂时做稳了奴隶的时代”,中国女性处于社会的最底层。当时的知识女性要想在社会上站稳脚跟是很困难的。女性作为人类社会的“一半”,她们的婚姻爱情等情感问题始终以其巨大的吸引力,牵动着自“五四”以来众多作家的神经,他们关注着中国女性的命运。

  鲁迅先生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第一个塑造知识女性的作家。他在自己唯一一部以爱情为主题的小说《伤逝》中成功塑造了在苦难生活中觉醒的知识女性的代表——子君。她在“五四”新思潮的鼓荡下,为了争得“人”的权利,勇敢地向世界呐喊:“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力。”这是被封建镣铐捆锁了几千年的中国女性自觉的呼喊。它昭示了那个时代知识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正如鲁迅先生所言:“中国女性,并不如厌世家们所说的那样无情可施,在不远的将来,便要看见辉煌的曙色的。”

  面对着民主、科学、自由风暴的冲击,知识女性以其独有的细腻而灵敏的心性感应着这鲜活的生机,心理上追求个性解放的觉醒,使她们在人性上得到了更大程度的复苏。冰心在《疯人笔记》中的女人主公“我”,尽管只是一个补鞋的疯老人,但仍然对理想爱情有着美妙的幻想和憧憬。冯沅君《隔绝》中让隽华勇敢地发出了“生命可以牺牲,意志自由不可牺牲,不得自由我宁死”的誓言。这更是被压抑的爱的大胆宣泄,是对封建礼教的勇敢挑战。她们要求解除一切束缚,要求意志的彻底自由,却还不能找到可以实现这一切的道路,从而产生了理想与现实的落差,萌生了精神上的“困惑”。

  那么人性觉醒,出路何在?丁玲在《莎菲女士的日记》中做了形象的回答。在激烈的时代洪流中,受个性解放思想熏陶的莎菲,挣脱了封建思想的牢笼,开始“人”的觉醒,执拗地寻觅着人生的意义。她这种理想追求在当时的实际生活中也必然碰壁,那是标尺过高而无衡量对象的虚幻。她的呐喊亦如铁屋中的呐喊,终将消失在茫茫黑夜里。正如茅盾所言:“莎菲女士是心灵上负着时代苦闷的创伤的青年女性的叛逆的绝叫者。”从封建家庭出走,争取婚姻自由到又回到封建家庭,莎菲在性爱上的矛盾心理与大胆反叛,同时也带来了一个严峻的危机,那便是:梦醒了无路可走。

  伴随着这一时期女性生命意识的觉醒,五六十年代的女知青开始进入人之生存状态及其人性特征的探索。在“左”倾错误思想的笼罩下,具有人之尊严感的女知青们没有人的基本尊严,她们的“自我”被扭曲和沦丧,无法作为一个独立的“大写的人”而重新站立起来,从而陷入“人性回归,出路何在”的精神困惑之中。她们逐步走向对“女性——人——作为知识女性的人”的探索。乔雪竹的短篇小说《荨麻崖》,表现了对特定历史时期“人”的悲剧的审视。连长、女知青“副连长”以及“上士”之间,在特定情境中剧烈的矛盾冲突构成的小说的主要情节。副连长在大庭广众中扮演的是先进分子的角色,暗地里却长达五年被迫同连长保持难堪的关系。原本纯真的少女之心变得冰冷、麻木,“上士”与另一位女知青的真挚爱恋反倒由她主持进行严厉批评。而当她得到上大学的机会即将离去时,被扭曲的心灵所积蓄的逆转能量终于爆发。她拒绝临行前对连长最后一次动情的欢悦,撕开心扉向天地呼喊:“我——再——不——假——惺——惺——了!”荨麻崖下,她作为独立的“人”重新站立起来了。纯真的爱情不能生长,丑恶的两性关系却长久持续,人的尊严的丧失令人触目惊心。

  另一位女作家竹林的长篇小说《女性——人》(又名《呜咽的澜沧江》)是作者为那时的知识女性所写的一部“招魂曲”。魂之迷失与魂之寻觅构成它的主旋律。小说的女主人公莲莲从一条充满苦难的路上走来。莲莲及其女友的遭遇集中了女性人生的多重悲剧:一是蒙受与“四人帮”反动政治结合在一起的“权力野兽”的性欺辱、性欺虐;二是在特定文化背景中具有人之尊严感的女性自我的扭曲和沦丧;三是灵与肉、情与欲的对立和分离。以莲莲为代表的那一时代的许多知识女性经历了由盲从、狂热到失望、迷茫,从彷徨、困惑到反思、追寻的人生之路。他们的失落不是单一的,其寻觅也就势必是多元的。其中包括面向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生活以及面向自身精神、物质等多方面的追索探求。作品通过莲莲等人的经历启示人们,人性的对立物是神道、兽道。当莲莲开始追求真正具有人之尊严的女性自我,追求自己作为有个体价值的“人”的社会存在,追求灵肉合一的爱情,并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这几个层面的回归时,她就开始成为“大写的人”。

  三

  中国女性一直都在追寻“自我”的道路上艰难跋涉。莎菲的茫然感,子君的转回去,已成隔代的历史。但在追求女性解放的过程中,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这便是女性新的社会地位与旧的家庭角色的冲突,知识女性的不断进步和多数男子传统中心意识的矛盾。张辛欣的《在同一地平线上》不仅表现了女性为维护自己的独立性与男性所展开的冲突,同时还层层深入地表现了她内心中的自我冲突与精神困惑。小说结尾,男女双方经过反复协议,准备去办离婚手续时,互相预祝对方能遇上温顺的妻子或体贴的丈夫。但是,这时她心中所想的与她嘴里所说的话全然不同,她既满腹委屈地责怪他过去对自己关心不够,但又“很想伸过手去,把手指插到那乱蓬蓬的头发里,慢慢地把它们梳拢顺”。这正是女性自我矛盾的集中表现。转

  谌容《人到中年》中的陆文婷的精神困惑,是一种超负荷运转带来的心力交瘁,是一种获得了工作权利、获得了自由之后无法兼顾人的生命节律所造成的社会与个人尖锐矛盾的精神苦恼。张洁的《方舟》刻画了三个不幸的知识女性形象:从事理论研究的荆华、电影导演梁倩、精通外语的柳泉。她们勇敢地冲破婚姻束缚,有着极强的事业心和自强不息的奋斗精神,但在男权社会中处处碰壁,大部分时间不得不与男人、与性别歧视斗争。作为知识女性,她们希望与男性在同一地平线上起飞,不得不以牺牲爱情和家庭为代价。她们处在事业与家庭、事业与感情的两难境地,虽然赢得了事业,经济上获得了独立,但在精神情感上却难逃困惑,揭示出知识女性要实现自我全面发展的艰难。“女性雄化”是一种不可忽视的社会现象,更是对扭曲的时代中知识女性自我形象扭曲的历史控诉。而今,知识女性走入了社会,释放了作为人的巨大能量,但并不代表她们获得了真正的解放,直到现在男女两性的社会差异仍然存在。作为“现代人”的知识女性也必然经受着“人的发现”这一裂变过程中的所有痛苦、迷惘与困惑。

  知识女性对于作为真正“人”的寻觅的困惑,还表现在战胜自我、超越自我的无力实现。知识女性接受现代意识现代文明,具有宽阔的视野和知识面,这使她们更能自觉进行主体性的思考与探究。心灵天地的广阔、情感体验的丰富,导致其思考多于行动,徘徊多于抉择。因此,特别容易失望、伤感、困惑,形成她们过于敏感的心灵与情感的不稳定心态。生理上、心理上,乃至历史的深层积淀,都造成了女性对男性的依赖,已经获得经济独立的知识女性同样如此。只是这种依赖性已更多地从物质上转变为精神上的东西。她们往往还需要找一片“停泊地”、“避风港”。张辛欣的《最后的停泊地》可以视为《在同一地平线上》的续篇,小说是用第二人称来写的。“你”是一位不断地追求爱情幸福却不断幻灭的女话剧演员。在经历了一切爱的幻想和幻灭之后,女主人公十分坦率地承认:“不管一个妇女怎样清醒地认识和承担着自身在社会、家庭关系中的全部义务,不管我们怎样竭尽全力地争取着那一点点独立的权利,要求和男人一样掌握自己生活的命运,然而,说到底我们在精神生活里,从本质上永远不可能‘独立’,永远渴望和要求着一个归宿。”《最后的停泊地》中的女主人公以惊人的坦率,透露了当代知识女性普遍存在的难以超脱的精神困惑。

  

  中国文学史行进到世纪之交,女作家开始更多地关注人的心灵和精神状态,描写人类现代化进程中的形而上困惑。这种探索现代人精神困惑的作品,最早可以追溯到张辛欣的《我们这个年纪的梦》,这篇小说开通了一条通往知识女性心灵与精神的通道。这部作品写的是“文革”中度过青春的女知青,从生产建设兵团回到城市后,经过结婚、生育、上班、家务这些人生必经之途,陷入平庸的生活困惑的故事。她的幻灭,不仅来自十年浩劫对青春的耽搁,而且与世俗化无聊乏味生活的销蚀有极大关系。尤其是女主人公最后“去淘米、洗菜、点上煤气,做一天三顿饭里最郑重其事的晚饭”时,作品便具有了超越女主人公虚掷青春那段荒唐历史的意义。我们看到,小说中的“她”,毕竟还联结着一个“沉重的昨天”,它是对苦难的昨天的历史控诉。

  哲学的辩证法认为:当生活痛苦的时候,我们为生活而困惑;当生活不痛苦的时候,我们为自身而困惑。在今天,理想主义者以为使一个民族蒙受苦难的昨天结束了,一切都会过去。但实际并非如此。蝌蚪的小说《无以诉说》中的苏佩,就是一个并不曾因“历史”而完全因自身而困惑的知识女性形象,“蝌蚪描写的是一种特别提取出来而又加以强化了的情绪和心态。它让我们看到的是现代人生活的另一面,即在所有幸福的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外表下裹着的精神的苦闷、烦恼和焦虑。”

  刘索拉作品中的知识女性形象也常常流露出如苏佩一样的迷失。《蓝天绿海》中的女主人公反复自问:“你到底想要什么?你是不是想不出来?想出来又不敢说?想出来做不到?”这是在剧变的现代价值观念洗礼下的现代知识女性的一种精神困惑。

  从张辛欣的《我们这个年纪的梦》到蝌蚪的《无以诉说》,再到刘索拉笔下的知识女性形象的精神困惑与焦灼,女性文学在对知识女性“形而上”困惑的表现中,在对知识女性精神世界的深层挖掘中,愈益表现出知识女性从追寻“自我”到追寻“超我”的超越过程。

  这是一群深陷于现代人的困惑、孤独、悲哀却找不到精神家园的知识女性。这是由深切的怀疑失望导致的一种对人生的虚无态度,是一种被失望乃至绝望挤压出来的反叛与嘲讽,一种被痛苦的宣泄扭曲了的无序世界。而将这一切推向极致的是残雪。

  残雪致力于描写极端的病态、变态心理、精神失常、错觉、幻觉、梦魇、歇斯底里等非常的精神状态,致力于袒露种种混乱、黑暗、令人厌恶的灵魂。作品所提供的那些反复出现的强烈刺激的感知世界,诸如父亲的眼是一只熟悉的狼眼,小妹的眼睛竟然一只变成了绿色;诸如臭熏熏的泥浆,有许多紫疤的脸,许多老鼠在风中狂奔;诸如充满窥探欲,婆婆的眼珠贼溜溜的……透过这些表象,我们感受到的正是力透纸背的对丑行与恶欲的嘲弄。如果说其他女作家是睁大了眼睛正视着现实世界和人生的“痛苦”与“困惑”,那么,可以说,残雪是凭着“第三只眼”看取和感觉着人性中的“荒诞”与“困惑”。

  残雪这些充满感觉、印象等主观色彩的表现,有其本质上的真实意义。本质即是人类生活和事物的矛盾,这是一种现代化生活与人类“超我”的矛盾,作者在对这种矛盾、丑恶的嘲弄之中,蕴含着对本质矛盾的另一面——善与美的强烈渴望,对人类“超我”的强烈追求。“邻居还在捣墙上的那个洞。今晚要是刮起风来,那围墙一定会倒下来,把我们的屋子砸碎。”在这类似狂人呓语中,谁说它就不包含着一种深深的、永恒的对善与美的渴望,对人类“超我”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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