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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羡林散文集

时间:2022-10-05 18:21:04 随笔 我要投稿

季羡林散文精选集

  精选集季羡林散文在阅读每一篇时都能给人们带来另一种方面知识,以下是季羡林散文精选文章让大家阅读。

季羡林散文精选集

  季羡林散文精选集:季羡林散文【1】

  1. 《清塘荷韵》:

  前年和去年,每当夏月塘荷盛开时,我每天至少有几次徘徊在塘边,坐在石头上,静静地吸吮荷花和荷叶的清香。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我确实觉得四周静得很。

  我在一片寂静中,默默地坐在那里,水面上看到的是荷花绿肥、红肥。

  倒影映入水中,风乍起,一片莲瓣堕入水中,它从上面向下落,水中的倒影却是从下边向上落,最后一接触到水面,二者合为一,像小船似地漂在那里。

  我曾在某一本诗话上读到两句诗:“池花对影落,沙鸟带声飞。”作者深惜第二句对仗不工。

  这也难怪,像“池花对影落“这样的境界究竟有几个人能参悟透呢?

  2. 《夹竹桃》:

  我特别喜欢月光下的夹竹桃。

  你站在它下面,花朵是一团模糊;但是香气却毫不含糊,浓浓烈烈地从花枝上袭了下来。

  它把影子投到墙上,叶影参差,花影迷离,可以引起我许多幻想。

  我幻想它是地图,它居然就是地图了。

  这一堆影子是亚洲,那一堆影子是非洲,中间空白的地方是大海。

  碰巧有几只小虫子爬过,这就是远渡重洋的海轮。

  我幻想它是水中的荇藻,我眼前就真的展现出一个小池塘。

  夜蛾飞过映在墙上的影子就是游鱼。

  我幻想它是一幅墨竹,我就真看到一幅画。

  微风乍起,叶影吹动,这一幅画竟变成活画了。

  3. 《缘分与命运》:

  信缘分与不信缘分,对人的心情影响是不一样的。

  信者胜可以做到不骄,败可以做到不馁,决不至胜则忘乎所以,败则怨天尤人。

  中国古话说:“尽人事而听天命。

  ”首先必须“尽人事”,否则馅儿饼决不会自己从天上落到你嘴里来。

  但又必须“听天命”。

  人世间,波诡云谲,因果错综。

  只有能做到“尽人事而听天命”,一个人才能永远保持心情的平衡。

  4. 《八十述怀》:

  在这一条十分漫长的路上,我走过阳关大道,也走过独木小桥。

  路旁有深山大泽,也有平坡宜人;有杏花春雨,也有塞北秋风;有山重水复,也有柳暗花明;有迷途知返,也有绝处逢生。

  路太长了,时间太长了,影子太多了,回忆太重了。

  我真正感觉到,我负担不了,也忍受不了,我想摆脱掉这一切,还我一个自由自在身。

  5. 《神奇的丝瓜》:

  上下数千年,纵横几万里,从来也没有人说过,丝瓜会有思想。

  我左考虑,右考虑;越考虑越糊涂。

  我无法同丝瓜对话,这是一个沉默的奇迹。

  瓜秧仿佛成了一根神秘的绳子,绿叶上照旧浓翠扑人眉宇。

  我站在丝瓜下面,陷入梦幻。

  而丝瓜则似乎心中有数,无言静观,它怡然泰然悠然坦然,仿佛含笑面对秋阳。

  6. 《黄昏》:

  当人们看到远处弥漫着白茫茫的烟,树梢上淡淡涂上了一层金黄色,一群群的暮鸦驮着日色飞回来的时候,又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他们的心头,他们又渴望着梦的来临。

  把门关上了。

  关在内外的仍然是黄昏,当他们再伸头出来找的时候,黄昏早已走了。

  从北冰洋跑了来,一过路,到非洲森林里去了。

  再到,再到哪里,谁知道呢?然而,夜来了:漫漫的漆黑的夜,闪着星光和月光的夜,浮动着暗香的夜……只是夜,长长的夜,夜永远也不完,黄昏呢?——黄昏永远不存在在人们的心里的。

  只一掠,走了,像一个春宵的轻梦。

  7. 《马缨花》:

  然而,今天摆在我眼前的这些马缨花,却仿佛总是在光天化日之下。

  即使是在黄昏时候,在深夜里,我看到它们,它们也仿佛是生气勃勃,同浴在阳光里一样。

  它们仿佛想同灯光竞赛,同明月争辉。

  同我回忆里那些马缨花比起来,一个是照相的底片,一个是洗好的照片;一个是影,一个是光。

  影中的马缨花也许是值得留恋的,但是光中的马缨花不是更可爱吗?

  8. 《人生的意义与价值》:

  我相信,不管还要经过多少艰难曲折,不管还要经历多少时间,人类总会越变越好的,人类大同之域决不会仅仅是一个空洞的理想。

  但是,想要达到这个目的,必须经过无数代人的共同努力。

  有如接力赛,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一段路程要跑。

  又如一条链子,是由许多环组成的,每一环从本身来看,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点东西;但是没有这一点东西,链子就组不成。

  在人类社会发展的长河中,我们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任务,而且是绝非可有可无的。

  如果说人生有意义与价值的话,其意义与价值就在这里。

  季羡林散文精选集:园花寂寞红【2】

  楼前右边,前临池塘,背靠土山,有几间十分古老的平房,是清代保卫八大园的侍卫之类的人住的地方。

  整整四十年以来,一直住着一对老夫妇:女的是德国人,北大教员;男的是中国人,钢铁学院教授。

  我在德国时,已经认识了他们,算起来到今天已经将近六十年了,我们算是老朋友了。

  三十年前,我们的楼建成,我是第一个搬进来住的。

  从那以后,老朋友又成了邻居。

  有些往来,是必然的。

  逢年过节,互相拜访,感情是融洽的。

  我每天到办公室去,总会看到这个个子不高的老人,蹲在门前临湖的小花园里,不是除草栽花,就是浇水施肥;再就是砍几竿门前屋后的竹子,扎成篱笆。

  嘴里叼着半只雪茄,笑眯眯的。

  忙忙碌碌,似乎乐在其中。

  他种花很有一些特点。

  除了一些常见的花以外,他喜欢种外国种的唐菖蒲,还有颜色不同的名贵的月季。

  最难得的是一种特大的牵牛,比平常的牵牛要大一倍,宛如小碗口一般。

  每年春天开花时,颇引起行人的注目。

  据说,此花来头不小。

  在北京,只有梅兰芳家里有,齐白石晚年以画牵牛花闻名全世,临摹的就是梅府上的牵牛花。

  我是颇喜欢一点花的。

  但是我既少空闲,又无水平。

  买几盆名贵的花,总养不了多久,就呜呼哀哉。

  因此,为了满足自己的美感享受,我只能像北京人说的那样看"蹭"花。

  现在有这样神奇的牵牛花,绚丽夺目的月季和唐菖蒲,就摆在眼前,我焉得不"蹭"呢?每到下班或者开会回来,看到老友在侍弄花,我总要停下脚步,聊上几句,看一看花。

  花美,地方也美,湖光如镜,杨柳依依,说不尽的旖旎风光,人在其中,顿觉尘世烦恼,一扫而光,仿佛遗世而独立了。

  但是,世事往往有出人意料者。

  两个月前,我忽然听说,老友在夜里患了急病,不到几个小时,就离开了人间。

  我简直不敢相信,然而这又确是事实。

  我年届耄耋,阅历多矣,自谓已能做到"悲欢离合总无情"了。

  事实上并不是这样。

  我有情,有多得超过了需要的情,老友之死,我焉能无动于衷呢?"当时只道是寻常"这一句浅显而实深刻的词,又萦绕在我心中。

  几天来,我每次走过那个小花园,眼前总仿佛看到老友的身影,嘴里叼着半根雪茄,笑眯眯的,蹲在那里,侍弄花草。

  这当然只是幻象。

  老友走了,永远永远地走了。

  我抬头看到那大朵的牵牛花和多姿多彩的月季花,她们失去了自己的主人。

  朵朵都低眉敛目,一脸寂寞相,好像"溅泪"的样子。

  她们似乎认出了我,知道我是自己主人的老友,知道我是自己的认真入迷的欣赏者,知道我是自己的知己。

  她们在微风中摇曳,仿佛向我点头,向我倾诉心中郁积的寂寞。

  现在才只是夏末秋初。

  即使是寂寞吧,牵牛和月季仍然能够开花的。

  一旦秋风劲吹,落叶满山,牵牛和月季还能开下去吗?再过一些时候,冬天还会降临人间的。

  到了那时候,牵牛们和月季们只能被压在白皑皑的积雪下面的土里,做着春天的梦,连感到寂寞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明年,春天总会重返大地的。

  春天总还是春天,她能让万物复苏,让万物再充满了活力。

  但是,这小花园的月季和牵牛花怎样呢?月季大概还能靠自己的力量长出芽来,也许还能开出几朵小花。

  然而护花的主人已不在人间。

  谁为她们施肥浇水呢?等待她们的不仅仅是寂寞,而是枯萎和死亡。

  至于牵牛花,没有主人播种,恐怕连幼芽也长不出来。

  她们将永远被埋在地中了。

  我一想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

  眼前包围着月季和牵牛花的寂寞,也包围住了我。

  我不想再看到春天,我不想看到春天来时行将枯萎的月季,我不想看到连幼芽都冒不出来的牵牛。

  我虔心默祷上苍,不要再让春天降临人间了。

  如果非降临不行的话,也希望把我楼前池边的这一个小花园放过去,让这一块小小的地方永远保留夏末秋初的景象,就像现在这样。

  季羡林散文精选集:清塘荷韵【3】

  楼前有清塘数亩,记得三十多年前初搬来时,池塘里好像是有荷花的,我的记忆里还残留着一些绿叶红花的碎影。

  后来时移事迁,岁月流逝,池塘里却变得"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再也不见什么荷花了。

  我脑袋里保留的旧的思想意识颇多,每一次望到空荡荡的池塘,总觉得好像缺点什么。

  这不符合我的审美观念。

  有池塘就应当有点绿的东西,哪怕是芦苇呢,也比什么都没有强。

  最好的最 理想的当然是荷花。

  中国旧的诗文中,描写荷花的简直是太多太 多了。

  周敦颐的《爱莲说》读书人不知道的恐怕是绝无仅有的。

  他那一句有名的"香远益清"是脍炙人口的。

  几乎可以说,中国没有人不爱荷花的。

  可我们楼前池塘中独独缺少荷花。

  每次看到 或想到,总觉得是一块心病。

  有人从湖北来,带来了洪湖的几颗莲子,外壳呈黑色,极硬。

  据说,如果埋在淤泥中,能够千年不烂。

  因此,我用铁锤在 莲子上砸开了一条缝,让莲芽能够破壳而出,不至永远埋在泥 中。

  这都是一些主观的愿望,莲芽能不能够出,都是极大的未知 数。

  反正我总算是尽了人事,把五六颗敲破的莲子投入池塘中,下面就是听天命了。

  这样一来,我每天就多了一件工作:到池塘边上去看上几次。

  心里总是希望,忽然有一天,"小荷才露尖尖角",有翠绿的 莲叶长出水面。

  可是,事与愿违,投下去的第一年,一直到秋凉 落叶,水面上也没有出现什么东西。

  经过了寂寞的冬天,到了第 二年,春水盈塘、绿柳垂丝,一片旖旎的风光。

  可是,我翘盼的水面上却仍然没有露出什么荷叶。

  此时我已经完全灰了心,以为 那几颗湖北带来的硬壳莲子,由于人力无法解释的原因,大概不 会再有长出荷花的希望了。

  我的目光无法把荷叶从淤泥中吸出。

  但是,到了第三年,却忽然出了奇迹。

  有一天,我忽然发现,在我投莲子的地方长出了几个圆圆的绿叶,虽然颜色极惹人 喜爱,但是却细弱单薄,可怜兮兮地平卧在水面上像水浮莲的叶子一样。

  而且最初只长出了五六个叶片。

  我总嫌这有点太少,总希望多长出几片来。

  于是,我盼星星、盼月亮,天天到池塘边上 去观望。

  有校外的农民来捞水草,我总请求他们手下留情,不要 碰断叶片。

  但是经过了漫漫的长夏,凄清的秋天又降临人间,池塘里浮动的仍然只是孤零零的那五六个叶片。

  对我来说,这又是 一个虽微有希望但究竟仍是令人灰心的一年。

  真正的奇迹出现在第四年上。

  严冬一过,池塘里又溢满了春水。

  到了一般荷花长叶的时候,在去年飘浮着五六个叶片的地方,一夜之间,突然长出了一大片绿叶,而且看来荷花在严冬的冰下并没有停止运动,因为在离开原有五六个叶片的那块基地比 较远的池塘中心,也长出了叶片。

  叶片扩张的速度,扩张范围的广大,都是惊人地快。

  几天之内,池塘内不小一部分,已经全为 绿叶所覆盖。

  而且原来平卧在水面上的像是水浮莲一样的叶片, 不知道是从哪里聚集来了力量,有一些竟然跃出了水面,长成了 亭亭的荷叶。

  原来我心中还迟迟疑疑,怕池中长的是水浮莲,而 不是真正的荷花。

  这样一来,我心中的疑云一扫而光:池塘中生 长的真正是洪湖莲花的子孙了。

  我心中狂喜,这几年总算是没有白等。

  天地萌生万物,对包括人在内的动、植物等有生命的东西,总是赋予一种极其惊人的求生存的力量和极其惊人的扩展蔓延的力量,这种力量大到无法抗御。

  只要你肯费力来观察一下,就必 然会承认这一点。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就是我楼前池塘里的荷花。

  自从几个勇敢的叶片跃出水面以后,许多叶片接踵而至。

  一夜之间,就出来了几十枝,而且迅速地扩散、蔓延。

  不到十几天的工 作,荷叶已经蔓延得遮蔽了整个池塘。

  从我撒种的地方出发,向 东西南北四面扩展。

  我无法知道,荷花是怎样在深水中淤泥里走 动。

  反正从露出水面的荷叶来看,每天至少要走半尺的距离,才能形成眼前这个局面。

  光长荷叶,当然是不能满足的。

  荷花接踵而至,而且据了解 荷花的行家说,我门前池塘里的荷花,同燕园其他池塘里的,都不一样。

  其他地方的荷花,颜色浅红;而我这里的荷花,不但红 色浓,而且花瓣多,每一朵花能开出十六个莲瓣,看上去当然就 与众不同了。

  这些红艳耀目的荷花,高高地凌驾于莲叶之上,迎风弄姿,似乎在睥睨一切。

  幼时读旧诗:"毕竟西湖六月中,风 光不与四时同。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爱其诗句之美,深恨没有能亲自到杭州西湖去欣赏一番。

  现在我门前池塘中呈现的就是那一派西湖景象。

  是我把西湖从杭州搬到燕园里来了。

  岂不大快人意也哉!前几年才搬到朗润园来的周一良先生赐 名为"季荷"。

  我觉得很有趣,又非常感激。

  难道我这个人将以 荷而传吗?前年和去年,每当夏月塘荷盛开时,我每天至少有几次徘徊 在塘边,坐在石头上,静静地吸吮荷花和荷叶的清香。

  "蝉噪林 愈静,鸟鸣山更幽。

  "我确实觉得四周静得很。

  我在一片寂静中,默默地坐在那里,水面上看到的是荷花的绿肥、红肥。

  倒影映入水中,风乍起,一片莲瓣堕入水中,它从上面向下落,水中的倒 影却是从下边向上落,最后一接触到水面,二者合为一,像小船 似地漂在那里。

  我曾在某一本诗话上读到两句诗:"池花对影落,沙鸟带声飞。

  "作者深惜第二句对仗不工。

  这也难怪,像"池花 对影落"这样的境界究竟有几个人能参悟透呢?晚上,我们一家人也常常坐在塘边石头上纳凉。

  有一夜,天 空中的月亮又明又亮,把一片银光洒在荷花上。

  我忽听"扑通" 一声。

  是我的小白波斯猫毛毛扑入水中,她大概是认为水中有白 玉盘,想扑上去抓住。

  她一入水,大概就觉得不对头,连忙矫捷地回到岸上,把月亮的倒影打得支离破碎,好久才恢复了原形。

  今年夏天,天气异常闷热,而荷花则开得特欢。

  绿盖擎天, 红花映日,把一个不算小的池塘塞得满而又满,几乎连水面都看不到了。

  一个喜爱荷花的邻居,天天兴致勃勃地数荷花的朵数。

  今天告诉我,有四五百朵;明天又告诉我,有六七百朵。

  但是,我虽然知道他为人细致,却不相信他真能数出确实的朵数。

  在荷叶底下,石头缝里,旮旮旯旯,不知还隐藏着多少骨朵,都是在 岸边难以看到的。

  粗略估计,今年大概开了将近一千朵。

  真可以 算是洋洋大观了。

  连日来,天气突然变寒,好像是一下子从夏天转入秋天。

  池 塘里的荷叶虽然仍然是绿油一片,但是看来变成残荷之日也不会 太远了。

  再过一两个月,池水一结冰,连残荷也将消逝得无影无 踪。

  那时荷花大概会在冰下冬眠,做着春天的梦。

  它们的梦一定 能够圆的。

  "既然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我为我的"季荷"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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